校园里的樱花又开了,苏忆草忍不住偷了几朵藏在笔记本里。学校的那几株樱花就在乒乓球台的旁边,苏忆草躲在樱花树下,翻阅着自己的抄写着诗词的笔记本,一边阅读着一边在下面写着自己的读后感。
正读到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刚想提笔写“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突然看到一行字,那不是自己的笔迹,那字体是整齐刚劲的行草,自己写的是“狂草”。
苏忆草疑惑的读出了声“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这句诗自己从来没有听过,是谁写在自己本子上的呢?
什么意思呢?不过苏忆草觉得这句诗意境很美,她不由的联想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时间,马上要上课了,来不及细想就跑回教室去了。今天是星期五,下午体育课,苏忆草最近都没有好好玩,手特别痒。
“杨梅,下午体育课,你去不去上?要不咱们去打乒乓球吧!”苏忆草兴奋的说道。
“不去,我不会打,而且下午太热了,你找别人吧!”
“好吧,不去算了。还是学习重要。”苏忆草瘪了瘪嘴,不等杨梅回应,就跑去找王静静和赵小美。
“静静,会不会打乒乓球啊?下午体育课要不要去打球。”苏忆草一脸期待的望着王静静。
“忆草,对不起,我真不会,咱班女生就你一个人会,要不你去找马涛打,他会啊,还可以让他教你。”王静静边说边看了看苏忆草。
“还是算了吧,你说我一个新手,和大神级别的人打,估计是对大神的侮辱。大神怎么发球的都还没看清楚就挂了!”苏忆草幻想着自己和马涛打球的场景,自己都瑶瑶头。
苏忆草看过马涛打乒乓球,那速度太快了,反杀球打得太好,估计自己只有捡球的份。站在大神的角度,跟苏忆草这种菜鸟打球,那是一种折磨。棋逢对手才是打球的正确打开方式,那也是对周围观球的人的一种尊重。
和苏忆草一样菜的人实在太少了,而且现在是特殊时期,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在中考上,哪有什么闲心情去打乒乓球。现在会打球的都是初一初二学会的,到初三才学打球的人实在太少。
苏忆草就是这么一个怪胎,她在前两年是拼命的学,现在却有点丢儿浪荡起来了。
苏忆草喜欢上乒乓球,是因为前一届的一个高三的学姐唐飞,是去年理科班高考的第一名,打破了理科第一名永远不会是女生的规则,替三中的女生洗刷了女生只适合读文的屈辱。
还是去年这个季节,还有不到几周就要高考了,那段日子,苏忆草每天都能看见唐飞再打乒乓球,出手快狠准,台桌周围经常围着许多人,但是唐飞从来都不看周围有没有人,无论她是对手是谁,她都一样淡然。苏忆草被唐飞的球技所折服,更加被她的性格所影响。从哪个时候开始苏忆草就下定决心要做和唐飞一样的人,自信乐观!
也许开始决定走那条路,是因为路上行人迷人的背影让人痴狂。人生路上需要不断的学习,但是也不仅仅只有学习,这是苏忆草从唐飞身上学习到的东西。
“唉,我还是只有围观的份!”苏忆草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座位。自己打不了,就只有看别人打了。
下午体育课,果然很热,晒的人的头皮有点疼。乒乓球台前已经挤满了人,苏忆草站在马涛的旁边围观着。马涛不愧是大神,一直站着不动,对面的人已经换了好几个了。规则是三局两胜,谁输谁下,旁边的人谁想上就上。这显然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像苏忆草这样的虾兵虾将就只有观战了。
“马涛,你这么叼啊!把我们办的几个全灭了。我来会会你!”苏忆草闻声转头看去,是他!是上次那个被她踩扁的乒乓球的主人。球还没有赔给人家呢?他会不会记得自己呢?!苏忆草心里暗想着,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好哇,你小子,我可是已经消耗过体力的人了,手下留情!”马涛笑着回答,丝毫看不出来有疲惫的感觉。
“陈桐生,你可要替我们四班报仇啊!”刚才被马涛打下的那个男生说的。
“我可没答应你哦,我就是手痒,好久没有棋逢对手的感觉了,今天必须打过瘾!”那个叫陈桐生的男生跃跃欲试的说道。
原来他叫陈桐生啊,看样子是同一个年级的,苏忆草记得这节体育课只有三四班和自己班是一起上的。自己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这个人呢?
没等苏忆草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双方就已经开战了。定的新局是:每个人十个球,谁输谁下。苏忆草看的眼花缭乱,眼光追随着球来来去去。马涛的反杀球和扣球打得不错,可是陈桐生的下旋和左旋也很巧妙,就在两人的战局如火如荼难分胜负的时候,马涛的一个反手杀用来过大,乒乓球被杀破了!要是此时终止战局未免有点遗憾,周围的人开始找球,结果没有一人有。
大家忽略了苏忆草,谁会想到,一个观战的女生会随身携带乒乓球。但是苏忆草今天出教室的时候还真是带了的,还是上次买的那颗没有来得及赔给陈桐生的。
“给,我这有一颗。”苏忆草说着用食指戳了戳马涛的背,声音估计只有马涛能听到,动作极其的小心。
“哦哦,谢谢!”马涛顺其自然的接过球。
陈桐生看了一眼站在马涛背后的观战的女生,是她?那天下午趴在教室睡觉的那个女生吗?
“陈桐生,该我发球了吧?”马涛的声音打破了陈桐生的思绪。
“嗯,”陈桐生胡乱的应了一声。就投入到激战中,但是陈桐生有点心神不宁的向刚才苏忆草站的方向望去,刚才站在那里的人已经走了。
苏忆草心里想的是,自己先撤,球就相当于是赔的吧,管他赔给谁了。苏忆草的这种心态,是明显的自我安慰!
陈桐生?是出生在梧桐树下吗?还是出生在梧桐村?有梧桐村这个地方吗?苏忆草摇了摇头不在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