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朝军营。
宫清羽独自坐在主位上,并无睡意。一旁的烛火跳动着接近尾声,四周安静的有点可怕。大太监轻轻地叹口气,将新的烛火换上。
“咳咳”,宫清羽偶尔的咳嗽声显得尤为清晰,苍白的脸颊布上了青紫,无神地眼里没有任何光彩,仿佛被抽干里全身的力气,颓然地低垂着脑袋。
大太监心疼地叹口气,再一次劝道:“皇上,您就休息一会儿吧,小殿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听到小殿下三个字,宫清羽如母狼护犊,恶狠狠地模样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在那冰冷的眼神注视下,大太监吓得双腿不稳,一个屈膝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好似确定对方对自己没有危险,宫清羽缓缓地偏过头,空洞的眼神,像极了没有能源的的人偶娃娃,茫然,无措。
忽然,宫清羽狠狠注视着一个方向,空洞的眼睛里刹时崩射出了杀人的光芒,大喊一声:“谁?出来!”
啪啪啪,静谧的帐内响起了一阵掌声,东方逸凭空出现在帐内。
“皇上果然很厉害,在下才刚刚靠近就被你轻易发现。”
宫清羽不理会他说了什么,眉头紧锁,仔细打量着身前的人,他并没有感觉到杀气,来人不是刺客!他也确定没有看错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来者不善。
“你是谁?”宫清羽猜不透来人的身份,冷冷地问道。
“皇上不认得在下,在下却认得皇上,也认得,”东方逸淡淡地看了一眼宫清羽,扫过他病态的面容时闪过一丝惊奇,接着说道,“星辰殿下。”
刚说完,一阵凌厉的掌风直冲而来,东方逸轻轻一转,便站到了一边,并没有伤到分毫。
“星辰在你手里!”宫星辰站在他对面,肯定的说道。
“是。”清冷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
“目的!”宫清羽凶狠地盯着他,极力忍住体内暴走的真气,不能硬拼,星辰还在他手里。
不一会儿,宫清羽的嘴角就溢出了血迹。
“退兵,我要你承诺,永世不得向北朝主动出兵。”东方逸无视他嗜血的眼神,径自说出目的。
“不可能。”
“我不是来谈判的,只是来通知你而已,除非,你不在乎宫星辰的命。”
“你威胁我?”宫清羽一步靠近,对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可以不接受。”东方逸不惧地回视。
许久,宫清羽退后,紧握的双手已鲜血淋淋,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道:“我接受。”
东方逸深深看了一眼,在他充满不甘和恨意的眼神下,缓缓说道:“我已经在宫星辰体内埋下了毒,如果你不遵守诺言,一定会后悔。”说完便消失在黑夜里。
“你退兵的那天,就是小殿下回来的日子。”
宫清羽听到他离去后传来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桌子拍碎。
他像一头发疯的野狼,到处乱窜,狠狠地砸着帐内的东西,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音一直没有停歇,直到东方的光芒升起。
相较于南朝军营一夜的波涛暗涌,北朝营地里此时却一片欢乐的气氛,好似战争的紧张担忧从来没有存在过,犹如一个群居的部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偶尔围坐在一起聊几段重口味的段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生活好像就该像现在一样充满了戏剧性的快乐。
当然,引起这一重大变化的,还是我们尤不自知的莫子琦同学。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意,她此时正偷偷摸摸弓着小背,蹑手蹑脚地向东方逸营帐靠近,贼贼地笑仿佛采花大盗般充满了猥琐的味道,讨好地向帐外守门的小兵挥手问好,嘿嘿,守门大哥,行个方便。
守门大哥转头看了眼她手中的纸条,齐齐低下了头,其意思不言而喻。
妹子得意地掀开了帘子,双手背后光明正大踱步而入。
她将情书虔诚地放在了老地方,却不着急走,索性溜达到主位上,像模像样的靠在东方逸平时钟爱的软榻上,据她昨晚得到可靠消息,东方逸这家伙居然一夜未归,今早问过守城门的小将们,都说还没看到他回来的身影。
莫子琦愤愤不平的想,这死男人肯定是去某个地方会哪个野姑娘去了,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哼,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你。
莫子琦好奇地打量着东方逸的帐内物品,发现无一不比她的精致,瞧瞧这屏风,一看就比她的那个上档次,瞧瞧这桌椅,明显就是上了年份的珍贵檀香木,再看看这茶杯,都比她桌子上的要精美的多,啧啧啧,莫子琦鄙视地将这一切视为资本家大地主的剥削和奢侈,她是绝不会承认,其实她就是嫉妒他的东西比她好。
莫子琦刚转到床边,来不及惊叹那大床的舒适柔软,就已经目瞪口呆吓得挪不动脚步了,这,这床上,居然有人?靠东方逸你个变态,你居然不声不响地在床上睡觉也不吱一声,这回糗大了。
莫子琦想转身就跑,可是该死的,她就是迈不出脚步,这一副美男卧睡图,他妈的太美了。
莫子琦鬼使神差蹲下身子,靠在床边,抬起手就要摸他的脸,东方逸一个转身侧过了身子,吓得她连忙缩回手趴在地上。
过了许久不见动静,莫子琦偷偷瞄了眼,见他并没有苏醒的迹象,才又缓缓地爬起来,干脆坐在地上,双手拄着下巴痴痴地凝望着美男的睡颜。
突然发现,美男因刚刚的转身稍稍松了的里衣,居然可以从某个角度看到他精壮的胸膛,以及……以及……胸前的两粒娇嫩的葡萄。
OMG,莫子琦惊叹地捂住嘴巴,深怕一个忍不住就尖叫出声。半晌,才注意到鼻子上流出了黏黏的带着点血腥味道的液体,妹子嗷嗷叫着奔了出去。
太刺激了,真是该死的太刺激了。莫子琦留着鲜红的鼻血,无视好奇打量她的小将们,一路游魂般飘回了帐内。
帐内,东方逸嗖得一身坐起,哪有半点熟睡刚醒的迹象。在妹子偷偷摸摸闪进他房中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只是想看看这女人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究竟想干什么,没想到,这无耻的女人……
东方逸想到她垂涎流鼻血的样子,嫌弃得直骂无耻,只是那蔓延至耳根的红晕,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