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哥不必惊惶嗯”上官天炎摇头,感到腹中的剧痛一阵比一阵剧烈,真可称得上腹痛如绞了,因此呻吟声便伴随着说话声不时地溢了出来,怎么都控制不住,“四公主说服下解药之后便是如此,腹痛如绞,恶心欲欧,等臣弟将毒血吐净之后,销魂之毒才算完全解掉了嗯哦”
虽说男儿身如铁,意如钢,本不该因为这区区剧痛便如此不顾形象的大呼小叫。但一来那解药的药性实在太过猛烈,因此腹中剧痛确实有些难以承受,二来面前的人乃是自家的大哥,便是当着他的面叫几声痛也不算丢脸,因此上官天炎也就不去刻意地逞强了。
听到上官天炎的话,上官席风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忍不住轻叹一声说道:“从早到晚为你们两个担心,什么时候为你们担心死了,大哥便消停了。”
“呀哈?你还好意思说?也不想想人家是怎么受伤回来的?还是不为了保住月水国,保住你老人家的皇位吗?站着说话不腰疼!”
上官天炎虽然腹中剧痛,但听到上官席风的话还是忍不住暗自嘀咕了几句。自然,他也知道上官席风是为他和三哥担心,因此心头兀自暖暖的,好不舒服。一边强忍着剧痛,他费力地开口说道:“大哥,我们既然无从调查刺客的身份,这便如何是好?万一那刺客再来行刺我们之中可有谁能做他的对手啊?”
上官席风沉吟了片刻,突然冷笑一声说道:“你且安心养伤,不必太过担忧!既然选择了沙场征战这条路,那么便早就不怕死在自己刀下的亡魂了!因此便是有一天真的为这些亡魂而死,也不必有什么怨言,毕竟胜者王侯败者寇,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
“倒也是。”上官天炎慢慢地点了点头,居然有些不胜唏嘘。那些死在自己和三哥刀下的士兵,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家中多数还有妻子儿女,便这样化作了一缕孤魂,那么他的亲人如何能够不恨?想要报仇雪恨,实在是人之常情。
不过话虽如此,我们也不能乖乖等死。看到上官天炎的表情,上官席风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些太丧气了,因此淡淡一笑接了下去,刺客的身手就算再了得,能够将你一个人刺伤,难道他能抵挡得了天龙卫的联手攻击吗?倘若他的目标真的是络云,那么等络云回留泉苑时,你便将保护我的天龙卫分出一半的人手去保护络云,谅那个刺客也不会轻易得手!
果然,听到上官席风的话,上官天炎的神色立刻振作了些,展颜说道:“是,臣弟遵旨!等臣弟嗯好痛等臣弟的毒解了之后,便去提醒三哥多加提防哦痛死了只不过臣弟还是想知道,那刺客究竟呀好痛啊!刺客究竟是什么人啊?哎哟!大哥救命啊”
看着一边痛得大呼小叫,一边还对刺客念念不忘的四弟,上官席风很有些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他。只不过这一点也是他最想知道的好不好?难道他愿意自家的三弟死在刺客的手里吗?
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呢?
留泉苑内外,依然一片寂静,就连深邃的苍穹似乎也显得更加寂寥了些。
虽然刚刚有刺客进入了留泉苑,并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乱,但是因为留泉苑内的士兵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之人,因此很快便将骚乱平息了下去,并且暗中加强了守卫巡逻,以防再次生变。
少顷,一道黑衣黑裤、黑巾蒙面的人影突然自留泉苑的城墙上一掠而下,如燕子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居然未曾发出半点声音。回头看了看并未被惊动的守城侍卫,黑衣人似乎轻轻地冷笑了一声,然后便转过身如飞而起,几个起落间便已经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留泉苑外的夜色虽已不如方才那般深沉,但依然浓黑如墨,无法视物。苍穹中那几点昏暗的星光只是静静地闪烁着,却不曾将任何一丝光亮洒向大地,天地之间,只余一片苍茫的夜色,以及几声偶尔响起的虫鸣,反令这宁静的夜晚更显得寂然无声。
一片寂静之中,突然响起了几声极为细微的衣袂带风之声,然后那道刚刚自留泉苑掠出的人影便飞速地奔来,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之后,他灵巧的身体已经飞上了一道院墙,并很快在墙头消失了。
这道院墙,属于一座气势非凡、气派逼人的府第,府门口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忱王府。
忱王?当今国君上官席风御封的忱王,不就是月水国的二皇子上官礼忱吗?那黑衣人明显便是刚刚在留泉苑刺杀上官天炎的刺客,怎会进了忱王府?难道二皇子居然跟刺客有所勾结?!
翻进院墙之后,黑衣人的脚步声重新变得极为轻微,若不是内功修为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之人,根本不可能听到。来到其中那间外观看起来最豪华奢侈的房间之外,黑衣人毫不犹豫地伸手推门,快步走了进去门口及附近并无任何侍卫守卫,因为这是他们的主子,忱王上官礼忱的吩咐,凡是他的住处周围十丈之内,决不允许任何侍卫出现。
进入房间之后,黑衣人慢慢地点燃了烛火,然后抬手将蒙面的黑巾取了下来。昏黄的烛光映出了一张虽然俊美却不改阴戾的脸,却不是月水国的二皇子,忱王上官礼忱是谁?!他他居然就是刺杀上官天炎的刺客?!上官天炎跟他虽不是一母所生,却同是前国君之子,二人乃是亲生兄弟,他为何突然要对上官天炎下手?
盯着明灭不定的烛火呆了片刻,上官礼忱突然微微一声冷笑,开口说道:“怎么,不打算问问本王,是否得手了吗?”
一边说着,他慢慢转过身,面对着身后垂手静立的一男一女。这二人年纪都不算大,男子大约二十岁左右,身形颀长,身材挺拔,面容若论俊美自然不及上官席风兄弟几人,但却也五官英挺,唇红齿白,配着白皙的皮肤,倒也算是不多见的美男子了。此刻的他穿一身海蓝色的衣服,神情间充满了恭敬,仿佛一个忠心耿耿的部下正在面对自己誓死效忠的主子他叫蓝雨,是上官礼忱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蓝雨虽然年轻,但不论武功智谋均是上上之材,因此颇得上官礼忱信任和倚重。
自然,上官礼忱最信任的心腹之二,便是站在旁边的那个一身紫衣的女子了。这女子比蓝雨还要年轻几岁,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头乌黑的如云秀发虽然只是在头顶简单地梳了个发髻,但却丝毫掩盖不住她那生来的俊俏风流。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水润亮泽,盈盈动人。白皙更胜蓝雨十分的娇嫩肌肤衬着一张红润润的樱桃小嘴,更是诱人心神,令人遐想无限。小巧圆润的肩头,饱满高耸的****,纤细得不盈一握的小小蛮腰,修长挺直的双腿,无一不在显露着无限的风情,让她看起来就仿佛一个熟得恰到好处的水蜜桃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便想狠狠地咬一口,好好品品其中的滋味。
这个看起来便活色生香的女子,便是上官礼忱身边的红人,名叫紫雪。她不仅为上官礼忱出谋划策,铲除异己,而且还是上官礼忱的暖床人。因此紫雪在忱王府中的地位不可小觑,旁人只有巴结逢迎的份儿,而绝不敢轻易得罪。
听到上官礼忱的问话,蓝雨和紫雪忍不住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低头答道:“属下不敢多嘴!”
“这里又没有外人,在本王面前还装?”面对自己的心腹,上官礼忱倒并未显得如何深沉冷酷,面上甚至少见地有了几丝温暖之色,“紫雪,为本王宽衣,这夜行衣太紧了,本王穿不惯。”
“是!”紫雪答应一声,忙上前替上官礼忱将夜行衣脱了下来,口中一边小心地问道:“这夜行衣的尺寸不合适吗?是属下失职,下次属下一定”
“没有,不关你事。”上官礼忱淡淡地笑了笑,抬手捏住紫雪小巧的下巴轻轻晃了晃,宠溺的意味不言自明,“是本王一向穿官服习惯了,因而穿这夜行衣便觉得束缚。你们也知道,本王向来最讨厌被人束缚,就算是谁都不行”
刚说到此处,上官礼忱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令他烦心的事情,因此他松开手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冷笑一声说了下去:“这几个碍眼的家伙,本王早晚把你们哼!到那时候,谁还敢束缚本王?你们给本王等着”
听到上官礼忱这满含怨毒的声音,黑炎与紫雪二人自然不敢随意接口,而且更为他的狠辣深沉暗自心惊不已。倒是上官礼忱,阴狠之色一闪而过,然后便倒了杯茶,优哉游哉地喝了几口问道:“怎么,真的不打算问问本王今晚的行动是否成功了吗?原来你们两个对本王的事情,竟是如此不放在心上?”
“属下不敢!”黑炎和紫雪一听这话便吓得双双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并且异口同声地表白着自己的忠心,“属下对王爷一向忠心耿耿”
“得了!本王跟你们说笑而已,怕些什么?”上官礼忱挥了挥手,阻止了两人的表白,并且示意他们起身,“你们二人是本王的心腹,本王若连你们都信不过,还能信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