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晋级考试（2）
阿瓦伦中心斗技场准备室。
“呐凌风，要是你抽到和我对战的话还是乖乖投降吧，”潘特笑嘻嘻地用那双蓝眼睛看着我，“我可是会毫不留情地把你打趴！”
“那要看你能不能做到了，”我擦拭着手中的考试用短刀，也报以一笑，“话说你有打赢过我么！”
“呃……那只是没用无跟你闹着玩的”潘特拿起他的刀在空中飞快地划出两下，刀刃上依稀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芒。
“哈哈，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就知道咯，可别让我抽中你啊。”我继续擦拭着短刀，直到它的刀刃亮得像面镜子，然后拿起考试用飞侠小圆盾。
因为是考试，每个人都必须用这种被做得很坚硬却几乎完全不锋利的铁制短刀，也是为了免于受伤。而防具是没有统一规定的，因此多金贵族们往往在这方面下功夫，甚至出现“刺也刺不进去”的情况，对我们穷人十分不公平。但无奈的是这是合法的。
战斗胜利的条件有两种：一是击碎对方防具下的护心镜，二是出现明显的胜利，比如说拿刀架在对方脖子上并压制其动作。具体情况由裁判来决定。只不过要做到“分出明显胜负”，怎么看都不比“击碎护心镜”简单吧，当然这是对方防具一般的情况下。
龙之爪对此也是几乎无能为力的。毕竟贵族们给城市建设出了不少力，适当享受优待也是没话说的。然而这些年来却从未听说过有平民击败贵族的情况：他们的防具太硬了。
宁可碰到潘特也不要碰到贵族啊。我心里竟这么想着。拿起刀和盾，我也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昨晚梦中的情况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那两把符文黑白刀……而我手中的不过是一把凡铁而已，但一直使用铁刀的我此刻确实是感到极度不协调。这把刀又重又钝……
唉，不过是个梦而已啦。而且现实中怎会有人傻到采取用两把刀这种完全放弃防御的攻击方式？短刀使跟镖侠不一样，他们要近程战斗。这也意味着更容易受到敌人的攻击。小圆盾十分轻巧，虽然不能直接防住长枪的刺和斧头的刃，但却可以轻易隔开这些枪杆或者斧柄，腾出空隙让短刀命中敌人要害。这是短刀飞侠的一般打法。
但我无论怎么说服自己也还是没有办法忽视这种不协调：小圆盾太笨拙了！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全因为那个梦吗……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不过也没有不能带两把刀的规定。于是我又在武器申领处另外拿了一把短刀别在腰间，然后随便编了个“备用”的借口应付了下潘特。
那个梦，还有昨晚的精神力实验，在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前，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下面请所有上午参加考试的学员出场！”广播里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和夹杂着的人群欢呼声。三十个人便陆陆续续走出准备室，来到了阳光闪耀的斗技场舞台。我不由得眯起了双眼。观众真多啊，环顾四周，人山人海，欢呼和掌声此起彼伏，真是盛况空前。
三十个人并排站在广阔的斗技场中央，鞠躬向观众致意。而这时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主席台上的李校长接过麦克风讲话了：
“各位早上好！今天是半年一次的飞侠晋级考试，不知你们准备好了吗！本次考试的参赛者经过严格的筛选脱颖而出，他们将分为十五组进行最终战斗，两场同时进行，每场获胜者将获得晋级中级飞侠的资格！同学们，为了荣誉，战斗吧！”场上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朝主席台望去，只见上面除了李校长、裁判、王家、李家、张家三大贵族之外，竟还有一名年轻女子，紫纱掩面却能看出她脸部精致的轮廓，一头棕色的头发静静地垂到双肩，更增添人了两分遐想。
潘特碰了碰我，轻声道：“唷你还挺有心思看美女的嘛，话说那女人是谁？难道是龙之爪的高层干部？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这个女人，给我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回过神来，习惯性地摸了摸右腿上的刀鞘，“管她是谁呢，赢得比赛才是最重要的。”
主持人边开始了喋喋不休的介绍：“下面开始介绍参赛选手，首先是张家的张磊，前几天刚刚报名飞侠初级生，却以高超的刀术通过了初选，他的表现值得期待……”
说起张磊嘛，他就是张姓贵族的长子。从小接受专业培训，报名飞侠初级生只是按程序走，他的技术估计也超过中级生的吧。再说看他那身硬皮甲就知道凭手中短刀是砍不进的，还有他那张专横拔扈的脸看了就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人物，求神保佑千万别让我遇上他啊！
“……潘特·克莱尔，来自西瓦拉尔的金发少年，虽然平时表现一般，但能进入三十强说明还是有实力的，他会不会有令人惊讶的发挥呢？”
听了这种半弹半赞的介绍，潘特气得直跺脚：“有没有搞错！什么叫表现一般！大爷我可是万中无一的刀客！”这句话让本来就忍着没笑的我终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潘特赶忙白了我一眼，我只好捂起嘴躲避他犀利的眼光。
“……叶凌风，”不知怎的全场突然爆发出无比热烈的掌声，甚至打断了主持人的发言，“正如大家所知，叶凌风不会使用无，但他依然不停地奋斗，甚至进入了前三十，创造了龙之爪办学以来最大的奇迹，希望他继续凭着坚忍不拔的精神努力向前！”
“你你你你你，为什么你这家伙就这么受欢迎！不就是个不会用无的小混混嘛！”潘特心有不甘，我耸耸肩也没做过多的辨驳，这评论也写得太夸张了吧！
然后又介绍了韩冰，李燕莎，陈红等人，他们中有刀客亦有镖客，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比赛是刀对刀，镖对镖。为安全起见，台下还安排了治疗魔法师对受重伤的人员进行抢救。
所谓魔法，也并非如传说中的那么神秘。术者也同样通过操纵无来进行魔法的施展，只不过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不仅仅偏重于无产生能量的方面，而是把精力放在了物质结构上，也就是利用精神力操纵无达到让物质重构的原理。治疗魔法师必须熟知人体结构，对受伤的人体组织进行重构，以达到疗伤的目的。据说最高等级的魔法师甚至还能将断肢接上，也不知是真是假。
在冗长的介绍结束后，主持人便宣读了对战安排。
“第一场：陈红对李燕莎；潘特·克莱尔对罗聪！请以上选手各就各位。”
“哟潘特，没遇上我嘛！”我拍了拍他肩膀，“没想到你竟然是第一场，加油咯！”潘特哈哈一笑：“我会轻轻松松赢得比赛的，你就给我看好了！”
潘特踏上了斗技场舞台。
关于罗聪我也早有耳闻。据说在本届低级生中他的凝聚无的速度是最快的。而在我看来，潘特是名副其实的攻击型，面对速度型的对手应当挺吃力的吧，毕竟他跟我对战时也少有占上风的时候。
但我的猜想好像被斗技场上传来的一连串武器碰撞的声音驳回了。虽然罗聪的速度确实有优势，但尽全力使用无的潘特竟然能与他不断拆招。双方的刀刃上都散发着浓绿色的光芒，在刀刃相交时不断有浅绿色能量碎片随着火花一起飞散。不断地过招，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将近十分钟。
潘特不断挥舞着手中的短刀，然而他自己知道速度上十分吃亏，因为每砍三下就必须重新凝聚无，而对方的聚力速度显然比自己快，这逼得潘特必须时不时举起左手圆盾格挡。
“潘特·克莱尔……能接下我这么多刀，平时训练该是很用心吧。”罗聪退开一步，像要稍事休息，淡淡地说到。
“罗聪，你也真是名不虚传的快呢，不过最后胜的人一定是我！”潘特趁着对话的间隙早已在右手刀尖上聚好了足够发出三连击的能量，并大跨一步接近罗聪。
“那么，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吧。”罗聪依然淡淡地道，举起左手的圆盾想隔开潘特的攻击。
只见潘特嘴角微微上扬，迅速停下了从右往左划去的动作，然后右脚点地，纵身跃起，改为从罗聪头顶攻下。
而罗聪也不慌不忙地退后一步，依然用盾牌正对着潘特。
潘特从上往下的挥砍并未击中，微微一顿，再次挑起泛着绿光的短刀向前猛刺。而本来浓绿色的光芒也渐渐变成了暗绿色。
看到这里，全场忽而静了下来。真是出人意料：他本来的目标就是那面圆盾！
比赛提供的木制圆盾承受不了暗绿色以上能量的冲击。潘特刚才的划击与劈砍原来本就没有想要打中，而是在这过程中继续凝聚无，并逼着对手用盾护身，然后伺机把盾和对手的护心镜一起击碎！
而罗聪的淡定确实也令人惊讶。此时他竟然将盾牌从身上移开，不但不闪躲反而前倾着身体主动向潘特接近。
“潘特危险！”观众席上的陈颖大呼一声，但离得那么远，潘特又怎能听到？
正当潘特以为要得手时，他蓝色的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因为随着罗聪也向他跑来，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罗聪右手散发的淡蓝色光芒。足以决出胜负的蓝色光芒。
他想要停下，但已经来不及了，两人相距也已经不足半米。要是被这凝聚着蓝色能量的刀刃击中，盾牌和护心镜一起粉碎的将是潘特。而连同护心镜一起粉碎的，还有潘特的晋级资格。
斗技场中央爆发出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在四月份的阳光中依然显得十分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