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想到别的方法来帮南丯前辈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认为,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即便娄掌门还没放下,也一定没有多年前那么深刻了,让南丯前辈和她好好聊聊,或许会比我们这样没完没了的劝说事半功倍呢。”信云提议道。
“可是这么多年难道南丯前辈就从来没有找她师妹谈过吗?”翎儿说道。
“这就得问雨师姐,我猜,南丯前辈关心师妹,加上出事之时娄掌门年纪尚小,所以后来应该二人从来没有明明白白的提到过此事吧。”明岸说道。
“在我记忆中,师伯好像确实没有和师父说过自己想要下山的事情,我想我们还是找师伯试试吧。”雨潇潇说道。
清心院中,南丯在这里早就已经住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从秦商走后,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院子,放下紧张,蝶梦和雨潇潇二人来到这里找南丯。
“你们来了,看你们的表情,恐怕不是来给我说好消息的把?!”南丯笑着说道,表面上虽然若无其事,可眼里那一抹遗憾的神情还是被蝶梦逮到了,看得出来,南丯前辈想下山,所以一直对此事抱有希望,不管可能性有多小,只要有人提到,她就会重新燃起希望。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蝶梦!谢谢你。”
“前辈,我们潇潇师姐今天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和娄掌门自己去说这件事情。”
“这……”听了蝶梦的话,南丯眼里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师伯,师父她老人家性格顽固,当今世上,若真有人能说的动她,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您,如果师父不放下这件事情,他日若您仙去,她定要自责一辈子啊,既然此事如今又被提起,那潇潇请求,这次就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吧。”
“是啊前辈,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不亲自和娄掌门好好谈谈,但我们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您的苦衷与缘由。”
看蝶梦和雨潇潇如此请求自己,南丯便决定和她们说说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来不和娄茯苓说自己想下山的事。
“我当初在刚刚茯苓当上掌门的时候就想和她说了,只是那时她刚刚接任掌门之位,我又被师父罚终身不得出这清心院,所以没法帮她分担事务,所以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事再给她徒加压力,所以就想等她掌门当稳定了在说。”南丯说话的时候,蝶梦和雨潇潇都在静静的听着,这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担心师姐的娄茯苓本想来看看,走到门外却发现蝶梦和雨潇潇都在这里,便决定听下去,然而屋里的人还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等她把事物都处理好了,我找了一天看她心情不错来看我的时候和她提起我想要下山找秦商的时候,她却突然发怒,丝毫不听劝,对于我和秦商这件事上,我承认,对茯苓的伤害太大了,其实她从来就不想当这个掌门,她只希望能够回到从前那个自己什么都可以干,一切都有师姐的时候,经过了那一次,我便决定不再和她提起了。
可是就在昨天我得知我活不过三年的时候,我决定我应该去和她好好谈谈,可在我不再难受的时候冷静想想,恐怕现在更不可能了,她出于对我的关系,一定不会让我离开,可是她一定想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会让她陷入纠结,甚至是在我死后会变得自责,所以……”
“所以你觉得放弃自己的幸福,只为在这最后三年里陪着我,不让我纠结和自责?!”南丯话还没说完,娄茯苓便打开门走了进来。
“师父!”
“娄掌门!”蝶梦和雨潇潇赶紧站了起来。
“茯苓!”南丯眼泛泪光的说道,对于娄茯苓的突然出现,她比谁都始料不及。
“师姐,你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为了别人着想呢?如今你愿意把心事告诉这两个孩子也不愿和我好好谈谈吗?”
“茯苓,我……”
“你不要再说了!”娄茯苓反驳道,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身旁的雨潇潇用掌门的口吻命令道:“南丯触犯门规,与山下男子相恋,反思多年还不知悔改,实在是有辱师门,传我命,即刻将南丯逐出师门,明日下山!此后与我玉芝山一派,再无瓜葛。”说罢,娄茯苓便转身出去了。
“师父!”雨潇潇见娄茯苓离开想要叫住,可是没有用,只能看着南丯一个人难过的坐在那里,满眼尽是自责。
离开之后的娄茯苓回到山顶上自己的那间掌门房间里,如今的她,不再像当初的小女孩一样了,可以哭着闹着把师姐留下来,作为一派掌门的她,怕是再不能让师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了,那晚,谁都没有在说什么,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
“蝶梦,回房之后把行李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就上路。”晚上,蝶梦脸色难看的走到大家跟前,翎儿还没有问到底什么情况呢,信云就叫蝶梦回去收拾包裹了。
“可是师兄,南丯前辈的事情还没有……”
“好了,适可而止把,不管怎么说这是玉芝山的事,我们作为客人,本不该插手,而你为南丯前辈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们也该走了。”蝶梦话还没说完就被信云师兄打断了,蝶梦也知道,这两天为了南丯前辈的事自己在玉芝山惹了不少麻烦,信云师兄不光得在这赔礼道歉,回去之后,掌门肯定又是一番数落。
“是啊蝶梦,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然南丯前辈被逐出师门,可她也算是达成自己的愿望了,你就别难过了,下山之后我陪你去吃好吃的。”
“虽说是这样,可她们毕竟是关系那么好的师姐妹,如今就这么结果,任谁也看不下去呀。”蝶梦说着还带着哭腔,好像在她看来,娄茯苓和南丯变成这样的关系都是因为自己。
“不会的。”说话间,明岸从门外走了进来,蝶梦看到,连忙上去扶着他。
“没事了吧?”
“没事了。”
“明岸,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骆霆问道。
“没什么,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担心,我想,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大家又都没了难言之隐,所以南丯前辈一定回去找娄掌门说的,不如这样,信云师兄,我们明天一早再走如何?”明岸说完便问信云道。
“也好,若真如你所说,有个完美的结果,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如往日般练晨功的娄茯苓出了门,可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却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上,拿起烟柳,用轻功飞到屋后,看着缓缓而出的太阳,闭上眼睛,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这么多年没有出来,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啊!”
“师姐!”南丯的出现让娄茯苓大吃一惊,看着她满脸憔悴和虚弱的身子在这里吹着冷风,心里不禁再次自责起来,可是她却还是努力恢复平静。
“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让你下山了吗?怎么?怕我反悔不成!”
“那倒不是。”南丯笑着走上前。
“我是来告别的。”话音一落,在无人说话,过了一会,娄茯苓冷笑了一声:
“哼!”
“这里是我带你来的吧,当时你年纪小,怕师父,所以一直不敢来这掌门住所的后面,自从我带你来了之后,你就每天都要偷跑过来看日出,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不!不一样了。”
“茯苓,有些事情,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了,你是掌门,不可以这么固执的,不光在我,在整个玉芝山都要会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