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时不时响起一阵稍显聒噪的虫鸣声,伴着愈发深黑的夜色,竟让人不由得顿觉困意。
流浅和陈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最终她还是体力不支地打起瞌睡。
望着眼前这个温柔乖巧的姑娘,陈妈不禁感叹道:“多好的姑娘呀!少爷也真是的,不早点儿回来陪陪她。唉!希望和这个姑娘能长久一点吧!也希望唐小姐能够多多爱少爷。”陈妈还以为流浅是齐傲寒的新欢呢,不禁暗暗为她家少爷操心!
“叮铃铃......叮铃”,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醒了熟睡中的流浅。
她歪着脖子,一摸下巴还淌着黏糊糊的口水。
“哎呀,真丢脸!”她暗暗顿觉丢脸,又偷偷地瞄了一眼陈妈,还好陈妈根本没看见。
流浅深呼一口气坐直了身子,顺势还擦了擦口水。
“明白了,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行!”陈妈放下电话冲流浅笑道:“唐小姐真抱歉,让您久等了。少爷现人在米兰,暂时不回来了,小姐还是早点休息吧!”
“陈妈晚安!”流浅礼貌地回到房间。
“哼!不回来最好,今晚就偷偷打电话报警。”她舒适地一头扎在床上,依旧摆了一个大大的“大”字。
说来也奇怪,本来还挺困的她不知怎地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乱想。
“就算姑妈不来救我,学校也不负责吗?”她越想越气,“再说我怎么会认识,呸呸呸!我怎么会得罪这么有钱又变`态的人呢?”
轻柔的月光照射在天花板上,那夜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
“那个人年轻吗?他......唐流浅啊唐流浅!那个人一定是个丑八怪、懒蛤蟆、罪犯、仇人......”就这样在复仇的心理下,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哎呀!糟了”,流浅醒来忙慌乱地看了看时间。
“吓死我了,还好才凌晨三点!”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起床,趁着静悄悄的慌忙溜下楼。
“妈啊!这个时候还有人?”外面守夜的保安在院里院外来回走动,流浅只好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匍匐前进。
“哎呦,可算是够到电话了!”流浅兴奋地拿起电话毫不犹豫地拨打了110。
可不知怎么回事,拨了好几遍就是拨不了,报个警也占线吗?
“怎么姑妈家的也不行,悠悠的也拨不了啊?”这个破电话,可把流浅给气死了。
忙活了一个小时终究没办法,只好怎么来的,怎么再回去。流浅的腰就这么的要给折腾折了,好歹总算爬到房间了。
“呵!累死我了!”流浅摸黑爬床,脸上的表情古怪之极。
“妈啊!啊......忍住!”谁知她又不小心从床沿一屁股蹲在地上,娇嫩的小屁股简直要被大卸八块。
流浅更是痛的呲牙裂嘴地搂着自己的小身板,可又不敢发出声。于是,她只好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挨到天明。
“唐小姐吃早餐了”,门外的佣人见她迟迟不醒,出于担心便不耐烦地在门外连连催促。
流浅吃痛地坐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自个的大腿本就细棍似得,昨晚又给摔得乌青。为了怕被人看出来,她只好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相当帅气的黑白相间运动衣裤,又束了高高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十分有活力。
“陈妈早上好!”陈妈望着流浅缓缓从楼梯上下来,竟像没见过她一样,不觉眼前一亮地交口称赞:“唐小姐本就标致,穿上这运动衣看起来更像高中生了。”
“陈妈看你说的,我那有那么小?”流浅一时不好意思,脸上发红一时害羞不已,她忽然抱住了陈妈。
陈妈被这一抱弄得暖洋洋的,她便像抚摸自己女儿般抚摸着流浅的头发。
早餐后,陈妈要去院子里交代佣人们做事,流浅也想到院子里玩。便向陈妈请求道:“陈妈、好陈妈。让我也出去透透气吧,我也可以去干活啊!”
“唐小姐,少爷交代了你不能出房间半步,我也没有办法。”陈妈面露难色地答道。
“什么,他这是犯法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把我变成他的囚徒了,是吗?”唐流浅生气地说到。
“唐小姐,别生气了。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等少爷回来再解释清楚就好了。”陈妈也很无奈地说到。
“陈妈,对不起!我不应该冲你发火,你也别为难了,我呆在屋里好了。可我一整天干什么啊?不如打个电话好了,行不?”流浅眨着长睫毛不由得冲陈妈撒娇。
陈妈望着乖巧的流浅更加无奈地说道:“电话机是专线的,不能对外使用。”
“什么,陈妈也不早说害我昨晚白受罪。哼,好一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罪犯。”流浅暗自在心底骂道。
看着流浅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陈妈突然惊喜地冲她说:“对了,小姐可以看电视,还有地下室有电影房......”陈妈一股脑儿说了好一大堆,可流浅都不感兴趣。
“陈妈有书吗?”流浅好久都没看书了。
“书啊?有啊!二楼阁楼间左边有一个书房,你去那里看看!”陈妈高兴地说到。
“哎!我真被那个罪犯囚禁了,阁楼左边......哪里?”望着一个一个近乎相似的房间,流浅快要疯了。
这什么破建筑啊!环环相绕的简直是迷宫,她找啊找的一个个房间不是锁的、就是空的。
她不小心腿一扭,倒头摔进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有宽大的欧式棕皮床,简约却处处精致讲究的装饰,高贵典雅的波斯地毯……
“谁住在这里?该不会是那个罪犯吧!”她心里直发嘀咕。
正当她疑惑时,眼尖地惊奇发现床头柜上竟有一个翻扣着的相框,“哈哈哈......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正当她准备翻过来看时,“住手!”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佣打扮的姑娘厉声嚷道。
“啪”地一声玻璃相框失手被摔得粉碎。
“对不起,对......”她不停地道歉。
“哼!你这个笨蛋”,那个姑娘怒气冲冲地冲流浅骂道。
“你是谁?我都道歉了,你还凭什么骂我?”流浅小声反击道。
即使不小心打碎了东西,可明明已经道了歉,却还被人无理对待。
“哼,我是李素素。这里的......喂!给你说干嘛!你又是哪里新来的,没教养!”李素素没好气地指责她。
“我......我给你打扫干净就是了,反正这里面又没有夹相片,我也不是有意的。”流浅也不好说自己是这里的什么,也不想同她争辩,便低头拾玻璃碎片。
“啊!”流浅白皙纤柔的手一下子被扎破了,她低头允着手指不觉让人怜惜。
可李素素望着她这副小姨太太的样子,更是没好气的讽刺道:“还真会矫情呀!”
原来这别墅分前后两晋,这两晋只是相互有房廊连接,式样也大同小异。
难怪流浅迷路来到了后晋,再说另一边陈妈怎么也找不到她,着急得不得了,只好调监控。
“你在前晋当差,哎哟!势必又是个想凭着自己的好皮囊来个乌鸦变凤凰的人吧!哼,不自量力!”流浅任由李素素冷嘲热讽自己,她低着头默默收拾碎玻璃片一言不发。
“你啊!别痴心妄想了,想想你们一个个的,不就是为了少爷的钱财,贪图齐家的背景吗?”李素素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流浅根本听不懂她在讲什么。
“我再说......”本来很刻薄的李素素声音忽然一下子弱了许多。
“陈妈?”李素素吃惊地望着站在门外的陈妈叫到。
“唐小姐,该吃午饭了。”陈妈理也没理那个什么素素,亲切地拉着流浅走了。
不过路上陈妈反复说素素是个好姑娘,只是脾气倔。
流浅笑了笑,表示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只不过流浅今天的胃口好像不太好,午饭和晚餐都没怎么吃。陈妈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敢问她什么,只能嘱托她先好生休息。
谁知到了半夜,流浅才发觉饿的实在受不了了,那种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太熬人了。饿的快不行了,她便顾不了那么多穿着运动裤、背心,就偷跑下去翻冰箱找东西吃。
“真好!得亏没人,哇!冰箱里这麽多吃的……”她一口咬着一个大法棍,双手也没闲抱着一大堆食物,双腿交叉地盘坐在大理石餐桌上,看起来活像只饿鬼。
正在她狼吞虎咽时,“谁?”一个陌生的却很凉清的男性磁音传来,隔着桌子黑暗中的男子像鬼一样向她扑来。
“妈呀!鬼啊,救命......”流浅更像鬼似得狼嚎,还不由分说地用嘴里吃了一半的大法棍狠狠甩打眼前扑过来的那只恶鬼,那男子猛地向她扑去,两人在黑暗中一滑竟搂在了一起。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