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城西城门口不远处一个像废纸摊的书店中,石烨拿着一本手抄的《魔破斗法》,有点不敢相信:“半毫?”
书店老板向他点点头。
一边的林修道:“斗法已广为流传,多年前的时候差不多人手一本,所以不值钱了,反正成不了高武者或拿不到黄金,对你就一点意义也没有。”
石烨翻了翻,上面记载了“十二级”剑招,只所以是“级”,是因为它每学会一招就是升了一级,易学难精,重点不在于你一招有多熟练,而是你能否连招配合,连击时招式之间越流畅破坏力也越大。招式名简单而直观,比如“冲击斩”就是前冲拔剑横斩;“空中斩”就是跳到空中以剑划圈;“后退斩”是先退一步躲开敌人进攻,再借后蹬之力前斩……都是些很平民很实用的招数,能否打出强大的连招效果,全在于你的熟练。
“我回去研究下,你帮我去看看裁决所有什么可以快速得到黄金的任务。”石烨对林修道。
“是。”
石烨回来后照着上面图形比比划划,如果独立地看每一招都非常简单,一学就会,难在对敌时如何临敌应变,理论上讲,不管对方采用什么战术,你都可以用每一种连招来应付,但怎么连招,就靠你自己去想了。
正学着巴特回来了。
“石哥你怎么起来了?”巴特手中提着一些止血生肌的药物,“还是先把药擦了吧。”
“我没什么事。”石烨这一会感觉到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但盛情难却,还是擦了点药。巴特看到他拿着《魔破斗法》,问:“哪来的?”
“我刚才收了个奴隶,他带我去买的。”
“您收奴隶了,花了多少时间?”
“一年加一个月。”
“哦……上当了,在仆佣市场您可以买十个为您终身效命的奴隶。”
“他与众不同。”石烨边看书边道:“一会你们认识一下。”
“石哥,你也收了我吧,我愿意这辈子跟着您。”
石烨笑着摸摸他的头:“你和他不一样,我们是朋友。”
巴特紧张地搓搓手:“我知道我不配的。”
石烨摇头:“别这么想。”他晃晃手中的书:“我不看时你也可以学一学,没准有一天你也能成为高武者。”
“真的?”巴特双眼发亮。
“当然是真的。”
巴特感动得无以复加:“石哥,我跟定您了。”
石烨清楚,巴特不同于林修,他思想单纯而且因从前母亲的职业思想上有屈辱的一面,比起深谋远虑的林修,他更重视受到的尊重。林修表面上说自己是个奴隶,其实是个精明的商人,只重视实际利益,他有可能因为别人给他更高的利益而倒戈,但巴特不会,他重感情。
是什么让自己开始思考这些用人之道?当意识到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天生富豪,是不是就开始有这种“主人”的想法?
石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没穿越前就发过誓要珍惜时间,不能白活一世,要活就活个精彩,既然上天给了自己这样的机会,就要干点名堂出来,他的思想也同这些习惯生命裁决所存在的人们截然不同。
“生命裁决所!”他遥望远方:“我会弄清你是个什么玩意。”
他来到屋外的空地,捡起一根树枝,一招一式地学起《魔破斗法》。练习过程中他感觉力量似乎有些阻滞,但很快明白,这些招法必须与真正的魔剑配合,这让他得到魔剑的心情更为迫切。
时间流逝,在反反复复的演练中,他慢慢熟悉十二剑招,他开始理解林修所说为什么说连招的破坏性更大——在攻出最后一击时,都是攻击的同一个地方,也就是伤害迭加,不一定要快,但一定要准、狠。碰到力量速度不如自己的对手当然要越快越好,但如果是擅长以快打快的人,就可以把招式放慢。
简单地说,这套剑招本身是无隙可击的,如果别人能强过你,就说明你还练得不到家,或者在体能上或者在技巧上不如对方,所以实战越多的人就能越强。
不知不觉他练到天快亮了,直到身体累得不行才停下来,他确认自己剑招是熟悉了,能否运用得宜就要在实战中检测了。
他刚停下就听到身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石哥。”
他扭头看到阿香不知几时站在门外,让他吃惊的是阿香身边站着一个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只是身服颜色不同。
“孪生姐妹?”他略感吃惊,两姐妹如果不细看真的如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好在两人有略微的一点不同,阿香的妹妹眉心有一颗淡淡的泪形朱砂痣。
“她是我妹妹阿丽。”阿香向他介绍。石烨看出阿丽面带病容,脸色有些蜡黄,问:“你们早就来了吗?”
“是的,见您在练功,我们不敢打扰。”
“整夜都在?”
“嗯。”
“为什么不进去休息?”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显然她们是不敢,石烨已经知道在普通人心中高武者是何等地位,不要说她们弱质纤纤,就是一个大男人在他面前也会紧张。
石烨明白为什么夜店老板说如果阿香卖给了李海,他肯定会出更高的价钱来买她妹妹,这样的双胞胎的确难得,更难得都有这么漂亮。
“阿香阿丽,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开门见山,如果要你们跟我,你们要什么条件?”
他正问着,刚起床还揉着睡眼的巴特起来了,看到两姐妹叫道:“你们来了?”对两姐妹的相似也感吃惊,对石烨道:“石哥,这么漂亮的双胞胎真的很难得,别放过她们了。”
“你觉得我开什么价好?”
巴特正在思索,林修不知几时过来了,当仁不让地道:“还价的事让我来吧。”
石烨对巴特道:“他叫林修,就是我昨天同你说的我买的奴隶。林修,这是巴特。”
“巴特先生好。”林修是个人精儿,知道巴特在石烨心中地位不一样,加上了礼貌用语,巴特向他点头表示友好。
“主人,在奴隶市场上,最好的劳动力和最美的女人大约价钱在一个月左右,本来她们值这个价,但这个妹妹看起来病得厉害,肯定活不到25岁,应当打点折扣,我认为给她们一个月加二十天就差不多了。”
石烨问她们:“你们的意思呢?”
阿香低声道:“我最希望能让我妹妹活得同我一样久。”
“她什么病?”
“先天性心脏病。”她把阿丽的衣袖拉高,石烨看到她手臂上的时间跳动得比普通人要快了许多,看来这世上的人手上的时间并不一致,每个人都可能因各种身体原因使得时间跳得或快或慢。
“医生怎么说?”
“医生已经尽力了,但无法根治。我向裁决所试过买特效药,但我买不起。”
“要多少?”
“六……六个月。”阿香头低下去。
林修摇头,对石烨道:“不必花这个钱,两个月能买到比她们更漂亮的。”
石烨也不是滥好人,他听巴特说他母亲多挣一年的寿命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已经大概了解行情,他对阿香道:“我给你们两个月,如果你们表现出色,我会考虑帮你妹妹治病。”
阿香犹豫着,林修道:“如果我是你们我会答应,他是个非常仁慈的主人,我想你活到这个年纪一定也找过不少人,如果能在别的地方找到机会,你们也不会回来了。”
阿香咬着嘴唇,显然林修说中了,她已经想过无数办法,但没人愿意为她们付出六个月时间,反而试图不给钱强迫她们的有不少,就好比夜店这次,如果不是石烨,李海一定占有她们了,而且决不会给她们这个价钱。
她终于低下头:“我……我们答应,但有个请求,当晚上侍寝的任务,能否由我一人承担,我妹妹的心脏经不起刺激。”
林修冷笑:“开玩笑吗?主人肯花这个价钱当然是看中你们姐妹能同时侍寝,这个都做不到你们同普通的女奴有什么区别?”
阿香急出眼泪:“可是,我妹妹会死的。”
林修还要说什么,石烨止住他,对阿香道:“我答应你。”
“主人……”
“我决定了。”石烨一挥手,“给她们安排食宿,以后由你们来负责我的日常起居饮食。林修,你负责调教她们。”他上前握住阿香的手,给了她两个月时间,转身进屋休息了。
“你们走运了,石哥是个大好人,他会帮你们的。”巴特见她们清丽可人,大有好感,安慰阿香道。
林修声音冷峻,“但她们要先学好女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