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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千红

你有你的选择,我亦有我的固执,我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本来大家相安无事的好好活着,只是我还是会想起你,想起那些模糊的岁月。岁月岁月,一个月又一个月,一岁又一岁,漫长的我开始相信,时间再俗套也是最好的消炎药。

时间在我们闭眼小憩的时候,加快了脚步离开。李扶风受伤的腿也把石膏拆了,可以勉强下地走路,但要拄拐。赵当离似乎不用再受虐待,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李扶风石膏虽然拆了,但距离健步如飞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还需要赵当离这个佣人鞍前马后的服侍。比如课间休息去买零食,走累了拐一扔,就等着赵当离半蹲着,这让很多吃瓜群众很是不屑,都误以为两个人是小情侣,但两个当事人皆不承认。

开学季的恋爱高峰期,两个人成功的避开了,男的看上李扶风的,不是没有表白的,都被这姑娘说,自己喜欢的是女人,对男人不感兴趣。当别人看到赵当离时,都忍不住翻白眼,不就是拒绝人嘛,至于篡改自己性取向嘛,这女的多半有病,就这样都不了了之了。至于女生……,嗯,只要不瞎的都看到赵当离背着李扶风,也看到李扶风欺负赵当离,但没有人同情,只是觉得这对“狗男女”也太不尊重学校这个神圣的地方了,公然秀恩爱。所以最后一开始对赵当离抱以好感的女生,都会觉得赵当离多半有自虐症,也都不了了之了。

冬天,给予我们的寒冷,也带给我们期许,一年一度的文艺汇演就要举办了,每个班要出节目,赵当离在的172班,出了一个舞蹈节目,这让男生特别头大,跳舞这种娘们干的事,还必须要参加,赵当离和苏弘毅都被抓来当壮丁。

一开始赵当离是拒绝的,找了理由要送李扶风回家,结果说的时候李扶风在场,一听要排练文艺汇演的节目,高兴地想要蹦起来,但小腿不饶人,某人又要受一顿拳打脚踢。最后李扶风说自己本来就不用上晚自习,可以去和他们一起去排练,就这样,赵当离没逃过命运的垂怜。来到舞蹈拍俩室,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男生们无精打采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情不愿的看着还算比较漂亮的舞蹈老师,只是这时候实在没心情去欣赏老师的身材了,一想想自己要学这狗逼倒灶的舞,就烦,连带着原本好看的老师在现在看来也是十分面目可憎。

老师拍了拍手,让大家集合,排好队站成两排,根据身高、体重分组,一男一女,因为其中有男生把女生抱起来的动作,这让原本情绪低落的男生眼前一亮。反观女生则有些羞怯的脸红,再看看李扶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听到要抱女生,激动的拍桌子,边拍边喊:

“抱一个!抱一个!”

由于一条腿还残着,李扶风的坐相是比较霸气的,受伤的腿翘在椅子扶手上,一条腿盘在椅子上,嗑着瓜子,叫嚣着。有些丢人的赵当离扶额叹息,错愕的一群人嘴角抽了抽,这哪里来的奇葩?

终于开始排练,赵当离和刘蓁一组,苏弘毅和一个叫乔思的女生一组,乔思长得有些呆,齐齐的刘海遮住了额头和眉毛,又戴了一副黑色粗框的眼镜,就有点呆,嘴巴有些嘟嘴,有可能小时候奶嘴吃多了,鼻子上红红的有颗痘,好像一直都有的朱砂痣,苏弘毅大大咧咧的在和乔思套近乎,大致意思就是,以后我们就是舞伴了,请多多关照这类的废话。

苏弘毅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名字叫乔思的女生,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他心里的那一点朱砂痣,红得比血还深刻,很多年后赵当离翻阅《诗经》开篇国风·周南系列的一首诗,叫《汉广》,其中有一句诗—南有乔木,不可休思。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两个人还和傻逼一样的。

赵当离这边,反正都是熟人,也不那么尴尬,只是看着阿蓁这有些圆润的身材,赵当离第一反应是自己抱得动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左边额头好像有一丝汗,刘蓁看着赵当离那小胳膊小腿的,也有些担忧。

开始排舞,女生好像天生有优势,男生都感觉有些僵硬,老师一遍又一遍的教着动作,男生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骂着操娘的脏话,遥想等表演的那一天,自己这群老爷们画的和鬼一样的妆容,要是被拍到,这一年怎么活哦。终于到了抱人的动作,讲究一气呵成,男生把女生抱着,围成一个圈,女生在上面把扇子打开,那么问题来了,赵当离抱着刘蓁的时候,抱是抱起来了,有些摇晃,这都不是事,赵当离脸唰的一下白了,倒不是说刘蓁有多重,好像只是比赵当离重二十斤…………(赵当离当时100斤)。旁边的人看着赵当离脸都白了,有些好笑的问这是咋了?赵当离憋着那口气一下子散了,开始更摇晃了,吓得刘蓁也开始乱动。赵当离赶忙对刘蓁说,

“你别乱动,保持平衡,不要往左偏!”

“………………”

地板传来一声巨响,

摔了………………

当时场面异常诡异,全部人想笑又不敢笑,强忍着笑意去扶起砸倒的两个人,刘蓁还好,一半在地上一半在赵当离身上,至于赵当离,嗯,反正以后的所有脑残行为都是这次摔跤的后遗症。刘蓁尴尬的把脸藏在披散的头发里,赵当离揉着后脑勺傻笑,这次事件在很多年里,依然所有人缅怀过去时,必不可少的的经典话题。就算最后刘蓁苗条的比赵当离轻二十斤,还是会笑她曾经是一个胖子。

我们在一个冬天相遇,我拉着你的手说好凉,我给你捂捂,就这样没放开。在一个有些冷的夜晚,我穿着不厚的衣服,在你楼下,说我想你了。你下楼,我们傻笑着,相互催促着回去呗,明天就见到了。我说相思成粥,喝与不喝都是一种病,你说放下都是苦,苦不了一辈子,好过相思成疾,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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