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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黯然

窗外阴天下雨,房子里的人,看着远方模糊不清的街景,树还是那样葱郁,天不见蓝。多雨的时节,难得的放晴,我们都要靠着蹩脚的借口,才能说出那些简单的字眼,就像我问你,你那也下大雨吗,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想你了。

我想如果多年以后,我年过三十,年过四十,没有了青春,没有了过往。只有眼前的苟且,我该如何怀念你,十七八遇到的人,是年少轻狂,二十来岁遇到的你,是有缘无分吧,那时我还能记住现在给你写的诗吗?火烧天际的红,桔生淮南的橙,向阳花下的黄,翡翠石开的绿,深海搁浅的蓝,古玉无瑕的白,稚子眼眸的黑,松木燃尽的灰,遇见你,全都黯然失色啊。你是无论十年还是百年都该流芳百世的美丽,哪怕只是我一心向往。

时间在爱情里,走得好像是会快很多,赵当离和严复关在一起有一年了,少吵少闹有很多,好在两个人谁都不敢说分手,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爱情。刘蓁和尹江分手了,因为尹江实在无法接受刘蓁和赵当离和苏弘毅关系那么好,妒火中烧,两个人没少吵架,最后刘蓁直接说分手吧,老子不吃你的东西了。然后和赵当离、苏弘毅说,让他们给她买了一大包零食供她发泄。那一年中就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也许也有,只是我忘了。那一年,赵当离心里只有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别的。

严复关的班级在四楼,赵当离的班级在二楼,每天他会送她进教室,接她放学,中午课间操,也会去接她一起,那时候的爱情是形影不离,吃饭要在一起,操场散步要在一起。两个人像是生长在一起的连体人,好像分开太久就会窒息,真正相爱的人,是可以忘记时间,忘记所有偏执,只是后来我们知道,物极必反,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这样的道理,时间是那把钝刀,一点一滴的杀害你。赵当离总是反应慢一拍,很多事情要很久之后才明白最初错在哪里。只是当年,我是那个骄傲的少年。

严复关不喜欢刘蓁,原因和尹江一样,她和赵当离关系太好了,有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我们不以为然,但在别人眼中就会肮脏不堪。友谊的界限真的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一次赵当离和严复关在一起看电影,电影才散场,赵当离接到刘蓁的电话,刘蓁吃了太多零食,肠胃炎导致呼吸道感染,外加流行性感冒。牛一样的身体倒下,给赵当离打电话借钱去看病。她自己的钱全部拿去买零食了。这个时候赵当离也不好再教育这傻子,让她在学校宿舍等着,自己马上过去带她看病。这边和严复关说了一声,就匆匆忙走了。

那时赵当离没有想过严复关会怎么想,只是担心刘蓁的病情,然后在赶往学校的时候,给苏弘毅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在哪里?快死过来学校?”

“啥?来学校干嘛?我在打游戏呢,你又和你家老大吵架了,你自求多福啊。卧槽要死了。”

“滚你大爷的,阿蓁病了,带她去医院,我背不动她。”

“啥??卧槽卧槽,行吧行吧。”

和苏弘毅打完电话后,想起前面走的太匆忙,又给严复关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刘蓁生病了,自己的要带她去医院,让她一个人好好去吃饭。严复关短信回复得很大度,先是询问刘蓁的情况,然后让赵当离照顾好自己。当时赵当离天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一个贤良大度的女朋友,却不知在不久的将来这会是两个人决裂的一大原因。其实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哪里有什么大度谦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只有深爱的人才会如此斤斤计较,寸土不让。也许只是一个借口。

当赵当离和苏弘毅来到刘蓁的宿舍的时候,就看到刘蓁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这倒是让两人有些吃惊,苏弘毅连忙上前,想要将刘蓁拉起,顺势背起来。只是……,以苏弘毅当时一百九斤的身材,居然无法将刘蓁成功背起。这让两人十分汗颜,在两人的合作下,以苏弘毅背,赵当离在后面托起,总是是将刘蓁带到医院。可怜的苏弘毅事后回忆,只说当时眼前一黑,全凭一腔热血才能完成见义勇为的壮举。这也是刘蓁最后痛下决心减肥的最大动力。

后来的后来,赵当离和严复关分开了很久,严复关的一个朋友在陌生的城市遇到赵当离,两人在一起叙旧时,提到这件事,复关的朋友说,那一天严复关和她说,这个叫刘蓁的人,和赵当离的关系绝对不简单。要不然赵当离绝不会抛下自己赶去照顾她,其言之恶,让赵当离苦笑不已,也许我们所坚守的原则,在别人眼里就是当了婊子还在立牌坊。

那一天,算是拉开黑暗的序幕,一切纷争的起因都是从一天开始,赵当离不懂严复关的思想,严复关不懂赵当离对刘蓁的情谊,就像之后严复关和赵当离吵架,让他以后不准和刘蓁一起玩,赵当离答应了,但当刘蓁吵着要吃零食时,他和苏弘毅还是带她去大快朵颐。后来刘蓁觉得有些不对,觉得赵当离这样很为难,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大脑短路,给赵当离发了一条长短信,让他以后不要和自己来往,说什么怕严复关这个小女子,惹不起还躲得起。言辞中颇为委屈,不巧的是赵当离的手机当时在严复关手中检查,然后两个女人的战争就此展开。

我不知道,在爱情和友情中到底该如何选择,我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像我始终无法接受,你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异性朋友,我是自私的,小气的,也是爱你的。所以哪怕到了最后,我也不曾怪你,爱情啊,万千道理都解释不了,倒不是它真的有多千奇百怪,只是人啊,不是自己想要的,无论多好,终究还是不喜欢。

埋在树下百年的女儿红,戴上金箍的孙悟空,喜欢你的我,相似的无可奈何,相似的不得不放下。我要怎么解释,遇见你,我会疯疯癫癫,我会情绪失控。你可能不信,我喜欢你,哪怕我答应了你不再偏执,我也还是不能放过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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