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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笑泪叙别情

笑泪叙别情

似曾相识聚古亭,苦忆得辨昔年形。

颤手互拭额间土,浊泪代叙久别情。

半夜起身的老者,给睡在身边的女儿掖了掖狼皮,转头看了看远处,带着酒气熟睡的兄弟三人轻声打着鼾声,相拥的倒在一堆干草上边。温暖的营火正在缓缓的跳动着,把老人的一张充满沧桑的脸,映照的闪烁不定。想起兄弟三人相认的场景,老人不禁唏嘘,轻声吟出了夏国诗人潘震的《旧友偶遇》。正是因为三人的相认,老者第一次知道女婿的大名“唐仙寿”。老人吸了一下鼻子,闻到一股美味佳肴留下的余香。这温暖的气息,让老人找回了久违的归家的感觉。想要多回味一会这种惬意的感觉,老人压着醉意不忍睡去,静卧在舒适的散发着植物芳香的干草上,一遍遍的回忆着三兄弟相认的场景。

邱城哭号着扑过去一把抱住二虎,浑身历抖的上下打量着。看到二虎已然不负一年前俏皮天真的样子,而是变成一个面目狰狞、瘫痪在床的丑汉,邱城悲如泣血放生痛哭。

一旁一脸猥亵的万里哼,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弄得蒙了。他张着大嘴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如堕云里雾里。见邱城悲声不断,万里哼走上前来,蹲下身子,拍了拍邱城的肩膀,道:“大哥你这是闹的哪一出,他是谁啊?”

邱城哆嗦着身体回头,道:“这是咱二虎兄弟啊!一年不见不知怎么弄到这个样子。”说完继续痛哭。

“啊!二虎!”万里哼听到邱城的回答,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满面通红喘着粗气。几息过后万里哼回过神来,四肢着地跪爬着,冲到二人身边:“二虎啊!你个小子原来还没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贼老天那你不公啊!”

三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再也不分开。过了许久,悲声渐歇,三人又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兄弟不可再骂‘上天不公’,上天对我等实是不薄了。能活着见面就是我们的造化。”邱城擦着泪水对万里哼说到。

“对!对!不该骂,老高嘴臭。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万里哼不停的拍打着二虎的双手。

邱城站起,走到老者面前,噗通一声跪倒,道:“先前听闻你老叫他女婿,想是二虎已然成家,那您就是长辈,请受小侄一拜。多谢对二虎兄弟的照料。”说完对着老者磕了几个响头。

“他叫二虎么?官名叫什么?”老者连忙走上前去,扶起邱城。

“他大号叫唐仙寿,小名叫二虎。您老把女儿许配给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邱城不解。

“我这女婿,从第一天认识就不能开口说话。他现在这个样子,全拜贼兵所赐。”老者一声叹息。

“晚辈愿闻其详。”邱城拉着老者在一旁坐下。

老者就开始给邱城讲诉以往的经过。

原来一年前最后一战结束后,贼兵长驱直入。一直杀到京城玄阳。“万古战事一个样,黎民百姓最遭殃。”夏国亡了后,贼兵四处烧杀抢略。老者连同这个女子都被抓到贼兵军营之中。在敌营之中岂能有好事,受的那个苦就别提了。

一日来了几个贼兵,强行要带走这个女子。一个亡国女子被贼兵带走,那下场让人不忍想象。这女子拼命挣扎,遭到贼兵痛打。一旁老者与这女子素不相识,看到这女子如此刚烈,就对这女子身上做了手脚。让任何人加害不了她。

贼兵带走女子后把她充作军妓,但是无论哪个贼兵想要侮辱这个女子,无一例外的都落了个突然暴毙的下场。于是贼兵再也不敢聩于这个女子的美色,都把女子当做“丧门星”。

女子的容貌实在出众,但贼兵却无法染指。不甘心之下,不知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想出毒计,从战俘营里边找到了正要被宰杀充当军粮的二虎。敌兵之所以选择二虎,是因为二虎够丑。当初和邱城一起战斗的时候二虎被敌兵砍掉半边脸颊,变得面目狰狞恐怖。于是贼兵残忍的把二虎脚筋挑断,毒哑声带,配给女子。贼兵吃不到鲜肉,就要把女子嫁给最丑陋之人以为报复。

老者本身有点异术,见贼兵如此歹毒,趁着敌军不备救出了这对同命鸳鸯。女子被救出后,把老者认作义父,二虎自然成了老者的女婿。二虎被救出后,曾经拼命比划着示意女子,他们之间的亲事是做不得数的,但女子以死明志,非二虎不嫁。没奈何二虎只好先晾着此事,但是没想到这女子一根筋,从此以后对二虎照顾的无微不至。

老者和二虎夫妻逃出军营后,一路北逃。仗着老者一身观星异术,几人总能在满是贼兵的环境中化险为夷。当老者一行逃到贫田驿的时候,老者的观星术没了作用。遮天蔽日的贼兵驻扎在贫田驿道路两旁,严格的盘查,让老者再也找不到北行的道路。耽搁了二个月后,冬月十五那天午夜,趁着天降万古未遇的异灾,老者终于抓住机会穿过敌营。又过了半个月,来到北行山下。

没想到到得北行山下,遇到一些逃进山里的夏国猎户,于是三人选择和猎户同行,好有个照应。这些猎户准备翻过尸山岭,到北行山深处采集食盐。没想到半路遇上抢劫食盐的匪寇,激战之下,就余下老者和二虎夫妻。匪寇人多势众,女子又受了伤。老者情急之下,让二虎背着女子爬走,自己单独一人拖住剩下的四个匪徒。正当老者战的油尽灯枯的时候,邱城二人出现给老者解了围。

讲到这里老者停了下来,因为以后的事邱城已然知晓。听到这里,邱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多亏老丈一路上照顾二虎,才能让我等弟兄今日相见,请受晚辈一拜。”邱城翻身跪倒再次磕头。

“贤侄快快请起,折煞老夫了!折煞老夫了!老者连忙搀扶。

“你还不快过来,给世叔赔罪!”邱城向着万里哼喊到。

顽里哼擦了擦眼泪,连忙走到老者面前跪倒在地,道:“晚辈高书盛见过前辈,请前辈念我是个粗人,嘬不住粪,让您老生气了,我这就给您老出气!“说完啪啪的掣起自己的嘴巴。两下下去万里哼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老者见状连忙阻拦,道:“快不敢当!快不敢当!老夫也有言语不周之处,贤侄快快住手!快住手!”边说着,边阻止万里哼。

“那小侄的过错先存在前辈这儿!您老什么时候想起来,只管冲我招呼,小侄绝无一句怨言,如有怨言我就是那寡妇尿尿哧出来的、窑姐放屁崩出来的……!”万里哼说着说着,粪星子又开始往外崩。

“胡说什么!一边呆着去!”邱城见到老者一脸铁青,哭笑不得的表情,连忙喝止万里哼。

看到老者铁青的脸色,邱城连忙转移话题:“听世叔说,我那兄弟是被贼兵毒哑的是也不是?”

老者回过神来,道:“正是,都是老朽害了他啊,要不是因为老朽在女孩身上布下白虎星阵,他哪会被害的如此田地!唉!造孽啊!”

看到老者痛苦自责的表情,邱城连忙打着包票,道“无妨,既然是中毒,小侄就有办法让他讲话。一切交给小侄!”

然后转过身来到二虎近前,招出毒骷髅。跟在邱城后边的老者,好奇的不停打量着漂浮在半空中,长角的绿色骷髅。

邱城看到老者好奇的目光,没有一句解释,功法一催,毒骷髅就对着二虎的头部就是一吸。

毒骷髅吸了片刻,自二虎嘴里一股白烟飘了出来。邱城根据颜色判断二虎中的只是普通的哑毒。根据邱城对毒药知识的涉猎,根据毒性大小毒气的颜色也各不相同,由高到低分为,黑、紫、绿、红、金、白。以邱城现在的修为只能掌握金和白两种程度的毒药。

见二虎的口中不再冒出白烟,邱城把骷髅一收,急急的对二虎说道:“兄弟你的毒已经解了,你可以讲话了!”说完充满期待的盯着二虎,他太久没听见过二虎的声音了。

坐在干草上的二虎有点蒙,不知道刚才邱城对自己做了什么,听到邱城的话,才知道邱城是为自己解哑毒,连忙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哥!胖哥!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能!。”邱城和万里哼同时抱着万里哼,泪如雨下。

“二位哥哥!你们杀贼的手段,好厉害啊!真羡慕死我了!”二虎称赞二人。

“兄弟你也不懒,石击飞鸟的绝活,军中就你一个。哥哥我是学不来的。”邱城也开始称赞二虎。

“兄弟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邱城问道。

“对呀!哥哥我已经不是那个蠢身材了,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就是我们?”万里哼也奇怪。

“还不是胖哥的粗调酸曲!那酸曲我只听到过胖哥一个人唱过,是以听得出来。”二虎看着万里哼说到。

“哈哈!那以后我老高还得多多的唱,唱酸曲把我二虎兄弟唱回来了。要不是我,谁能知道你是我的二虎兄弟啊!”万里哼洋洋自得的说道。

邱城也想起刚才万里哼讽刺老者的粗调,恍然大悟。

“咕噜~~~~~~!。”正在三兄弟,流泪叙话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嗯!什么声音!”邱城问到,当他看见二虎红着脸捂着肚子的时候,恍然大悟。道:“看大哥光顾着扮妇人之态了,慢待了各位,我这就去整治饭食。”说完擦拭着泪水,走向被耽搁的已然快烧尽的营火,开始整治饭食。

为了庆祝今天故人相聚,邱城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把二哥、二嫂平时帮助二人收集的蜂蜜拿了出来。在万里哼的指挥下,刺猬一家出门凭借着敏锐的嗅觉,挖到了不少的野生糖薯带给邱城,食材一下子多了起来。不一会,烤鱼,烤鹿肉、烤鹿筋,烤糖薯,糖薯鹿肉野菜浓汤。满满登登的摆了一大石桌子。

二虎三人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食,狂咽口水。风餐露宿的逃亡了几个月,三人早被熬苦的面带菜色。看见三人的模样,邱城连忙招呼众人入席。万里哼则拿出了身上的美酒。美酒的出现,让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许多。几口酒下肚,大家都不再拘束,尽情的享受起美食来。邱城和万里哼抢着拿各种美食,递给二虎。二虎来者不拒,奋力的对付着眼前的美味。老者想来也是好酒之人,抱着酒袋不肯撒开,用完全和其谈吐、举止不符的吃相扫荡着眼前的一切。喝到最后,邱城三人酩酊大醉,被也已经站不稳的老者,拖死狗一样,拖到草上睡下。

“嗯,外边起风了,看来又要下雪!有他们照顾,我以后就放心了,明天该办自己的事去了”老者起身听了听外边的声音,重新躺下盖上狼皮。不一会,老者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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