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悦没有马上回答,一边思考着什么问题,一边用吸管搅拌着果汁。
见她不语,倪天爱又说:“我是想知道他父母过世后,他过得还好吗?”
“怎么可能会好呢?”席悦总算是开口了,可这口不开还好,一开让倪天爱的心颤跳了几下。
她说得没有错,一个人在短时间里同时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不可能会过得舒畅的。
“以前表哥特别乐观,自姨马姨夫过世后,他消沉了不少,可我总觉得他还另有故事,他不说我也没敢问。”席悦又看了看时间,“说要帮忙,其实你们大可不必那么客气。姨妈的交通事故他得了一笔赔偿款,后来表哥拿着这钱与几个老乡来到了凌台市,听说做了投资买卖,赚得不少,所以在金钱上他是不缺的,如果真缺什么的话,也只能是在精神上特别空虚。”
她这话算是说到了点上,倪天爱与茹小茶面面相觑。
“真不要帮忙吗?”天爱还是有些不死心。
“真的不要。”这时席悦手机铃响她接通接了几句话后继续说:“其实表哥很多事不会都告诉我的,我知道得也就只有这些。”
“不是的……”倪天爱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又被茹小茶捅了一下胳膊。
“席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茹小茶以旁观者的身份反而比当局者的倪天爱更为理智。所以她立马打断了她的话,笑眯眯地说:“你表哥一切平安就好,倪天爱和他算是一场同学,知道他没事也就心安了。”
“哦,对了。”席悦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发亮,“刚刚表哥给我打电话,他说他就在近附近,一会过来和我一起吃个晚饭,你们既然认得他,不如一起吧。”
“不用了,我们还有急事要办呢。”茹小茶拉起倪天爱起身,“还有我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的事和你表哥说。”
席悦并不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人家不让自己说一定有原因,所以很痛快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席悦,我们先走了!”倪天爱在转身之际很有礼貌地向她告辞。
就在两人从左侧门离开时,另一头马科从右侧门进来了。而倪天爱有事没事地回回头,将那一抹熟悉的背影尽收眼底。
她停下脚步,倚在左侧门边,这里有一盆比她高一个头的盆栽树,树叶十分茂盛,正好将她的身影摭扫挡住,也方便她看清楚马科的身影。
只见他东张西望一会儿,锁住目标向席悦走去,然后坐在席悦的对面,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不到三分钟双双起身,从右侧门离开了。
倪天爱不禁想,如果自己是从右侧门离开,也许会和他碰个正面,还好老天有眼,让自己躲过了与他的直接碰面。
“天爱,人都走远了,有什么好看的。”茹小茶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与马科是对痴男怨女,她吧,口口声声说觉得对不起马科,想要暗中帮他,可偏偏事不如愿。而那个马科,神情看打不起几分精神,可从衣着与那个架势看,过得倒还逍遥至少感觉不出缺钱。
见她没有动静,她又问:“你不会是对他余情未了吧。”
这下,天爱才回过神来,淡淡地说:“我和他是不可能了,除了愧疚外只想他过得好一些。”
小茶拉起她的手就走,边走边说:“得了吧,你对他有什么好愧疚的,他的父母又不是你害死的,不就是在与他谈恋爱时招惹了庄一吗,那也不是你的错。”
“小茶,你走慢一点,我都快跟不上你的脚步了。”天爱跟在身后直喊。
“这个忙我算是帮了,以后可别找我做这事,要是被庄一知道了,非骂我个狗血淋头不可。”茹小茶才不管她的叫喊,继续径直向前走,她是自已开车来的,一路上把天爱拖到地下停车场,快要走到自己车旁时,一辆车子徐徐开来,前车的灯开着,着实刺痛了她们的眼睛。
这是一辆价值十几万的上海大众,对于有钱人来说它是一部普通不过的车子,可对于普通人而言,能拥用这样一部车算是很了不起了。
白色的大众缓缓开到倪天爱的身边,这时她看清了开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马科。而马科开着车经过她身边时,目光往她身上扫了那么几秒,表情没有什么轻微的变化,仅是看了两眼而已。
天爱看着车子离开,不禁叹气:他变了,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