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驰电掣急赶回家,进屋连灯都没机会开就被紫阳摔在床上,她觉得自己今天多半是要挂了。
黑暗中她听见了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她挣扎着起身,不料紫阳今天铁了心要做点什么,她好不容易踉跄起来就被他拨倒,反复几次后她彻底放弃挣扎。
借着残余的酒劲,她今天真的要与他讲明了。
当然火更大的是要新账旧账一起跟她算的紫阳。
很快,一个健壮****着上身的男人压过来,这次她学聪明了知挣扎无效也不挣扎,偏头躲开他的吻说道:“阳阳,我们谈谈吧。”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如此凉薄的声音,如一盆冰水浇下来,他心凉了一半。
见她看都懒得看又这么不念旧情,他更怒,低头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咬下去,直到有血丝渗出来他还不罢休。
现在就是谁先妥协谁就输,她强忍着疼痛不发一声,僵持一会儿,终究他还是没她心硬,牙齿一松倒在她身侧。
怕他再发疯,她翻身下床以随时可以拔步跑开的诡异姿势坐在床边,整理好自己的语言后她开始说话:“阳阳,我是你姐姐,我们这样是*******黑暗中他闭着眼睛,不露一丝情绪:“你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不是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的你肯定不信,但你知道我从不乱说。”所以她一定会求证。
“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们不是亲姐弟?”
“七岁,无意中听到的。”
“那么早啊……那个不属于这个家的孩子,是我吧。”紫阳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而她,没有一处像父母的。
他没否定,就是默认。
“如果那年你不知道真相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如果父母没领养你我现在就可以光明正大占有你,如果你同意和我在一起一定会爱上我。”
如果有什么用?他从不想如果。
“阳阳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弟弟,我不可能对你有其他想法的。”
“因为什么,因为你那个所谓的男朋友?”
“……与他无关,我只是不喜欢你。”
我只是不喜欢你。
“那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我喜欢就够了。”
他忽然睁眼,眼底全是冷漠,等李昭汝察觉危险已经来不及了,被他长臂一捞,她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啊……”随即他压上来按住她疯了一样撕扯她的衣服,“阳阳……李紫阳,你放开我!你还想将七年前那晚重演一次吗?”
“有何不可!”
“你不是爱我吗,爱我就这样伤害我?”
“伤害?我怎么会伤害你,这分明……是在疼你啊。”
她胸前微凉,最后一件衣服被扯掉,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的人也完全****。
无力、恐惧灭顶而来,她不住求饶:“阳阳阳阳……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不喜欢你我真的不喜欢你啊……求你……”
这句话换来的是他更疯狂的啃噬。
“阳阳!!”
……
“我的小蘑菇,你只能是我的。”
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他掏心掏肺对你好,见不得你受一点委屈,你要星星要月亮他都会给你弄来。可害你至深的人也是他。
而对你而言,他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无法去恨他。
李紫阳于李昭汝来说就是这样的人。
父母工作很忙,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将他们完全托付给保姆了。所以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一个怎样的人生。
找一个可以每天回家也许工资不高但足以养活妻子的丈夫,她呢,做一名小学教师,白天和学生们嘻嘻闹闹晚上还可以回家陪丈夫孩子。周末、寒暑假一家人就回家看看父母或出去走走。
当然,在紫阳没结婚时,他要是愿意可以和他们一起生活。
这样的平凡美好的生活是多少人心中所求?可又有几人真正拥有?
她不恨紫阳,从来没真的恨过他。
昏昏沉沉不知到几时才睡着,而身后圈着她的人,见她呼吸渐渐平稳也十分满足的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至清晨,李紫阳忽然被噩梦惊醒,他梦见昨晚之后李昭汝再次不告而别,而这一走直到他头发花白也没能等到她回来。
梦醒怀里的人还在,忽然想到什么,扭开床头灯再三确认身边的人是他的小蘑菇,这才长出口气。
才五点多,外面已经大亮,晨曦的光透过窗户柔和的洒进来。知她对光线敏感,他下床将窗帘拉上,直到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这么一折腾他睡意全无,拉开抽屉拿出烟和火机向客厅走去。
七年前他也像昨晚那样,不,也许没昨晚过分,毕竟那次他可以借口自己喝了酒,酒后乱性……
事实是两次他都十分清醒地感受着她在身下的抗拒和近乎绝望的哭泣。同样的,两次他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疯魔。
即使她用七年或者更久的时间来惩罚自己,可是他依然觉得对她的掠夺与占有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不过这次,他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身边,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办法他都愿意尝试。
不论对错,因为在爱她这件事上他永远不会错。
他烟瘾大,一天一包都算少的。她回来后他就没怎么抽了,几次想避开她抽一根解解馋都忍住了。
他将烟捏在手里把玩良久,终究没舍得点燃。戒烟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是一想到戒烟的动力他心里就满满的。
李昭汝醒来时屋里很黑,昏昏沉沉也不知今夕是何夕,动动手指浑身疲乏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坏心眼儿的将床头柜上的书推下去,书砸在地毯上一声闷响,不足以惊动别人。她正思考要不要把水杯也推下去试试,沉稳的刻意放缓的脚步声传来,她默默收回手。
紫阳开门进来,因为她背对门,他并不知道她已经醒了。见她向左侧躺着担心她会压到心脏,打算上床把她掀过来。
将要碰到时被她躲开,这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早安,小蘑菇!”
她半合着眼,没力气说话,也不想搭理他。
他才不管你别扭什么,倾身一个深吻摩挲好半天舍不得离开,她一巴掌呼上来将他打偏,他也不计较,低声笑着。
这时他身上葱花味飘过来,勾得她肚子咕噜噜叫。她要气死了,这么严肃的时刻,自己的肚子竟然不争气。
“饿了?我们去吃饭。”
“哼。”
像半个死人一样歪着头被他抱到饭厅。他像带孩子似的把她放到腿上,一手拿勺舀粥要喂她。
李昭汝抢过勺子一把推开他:“我行。”
他弯起嘴角,一脸幸福的看着她。享受她与他第一个甜蜜相拥的清晨。
不过对李昭汝来说,相拥是被迫的,甜蜜是不可能有的。
唔,这粥还真好喝。
基本上他们能照顾自己时就辞掉了保姆,她闻不得油烟味只能紫阳担起一日三餐的重任。平心而论,紫阳在做饭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经他手做的东西没有她不爱吃的。
嗯……年年有这样一个爹也还不错。
她饿得狠了,吃完一碗又添一碗,脑袋也没闲着,边吃边想对策。
年年大了总不能一辈子只和妈妈生活,如果把秘密说出来,不知道紫阳会不会看在孩子面上放过她。有她的血脉陪着他应该不会寂寞才是。
可是那是她的孩子凭什么要给他。
自由诚可贵,可孩子价更高。
……不知道对年年来说,没爸爸好一点还是没妈妈好一点。想到这么多年没爸爸年年依然平安健康的长大,她默默点头,好像没爸爸更好一点。
吃过早饭,她终于有力气能动了。趁紫阳去洗碗,她偷偷拿起手机去了卧室。她想儿子了,这几天都没敢和孩子多说几句话。
关门落锁,保险起见她钻进被子里,做贼似的拨通了儿子的号码。
年年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她不在的这几天委托他的班主任老师照看。
几乎是刚拨通那边就接听了:“妈妈~”
“哎~宝贝儿子!”
“妈妈你感冒了吗?”他疑问道。
她把被子掀开一点使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怪异:“没有啊,想不想妈妈。”
那边忽然哽咽,她的小男子汉咬紧牙根不让自己哭出来,坚强的说:“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参加完岑岑阿姨的婚礼妈妈就去接你回来。”
“嗯……呜呜……”
听到儿子哭,她也忍不住哽咽:“儿子,有没有听老师话,好好吃饭睡觉做作业啊~”
“嗯~”
“儿子乖,下次再来看岑岑阿姨就带你来好不好?!”
“嗯……”
“妈妈下次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嗯……”
大概是单亲家庭,他比其他孩子要坚强,也更脆弱。她再一次犹豫,究竟要不要让他们父子相认。
想到紫阳,她忽然吓得出一身冷汗,赶紧与儿子话别,调整自己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卧室门打开。
紫阳走过来见她脸上泪痕斑斑,以为她是为昨晚的事伤心,担心问多了会起反作用便没有多问。
“换身衣服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
“哦。”
她现在的打算是走一步看一步,尽量用无所谓的态度逼退他。
爱恨都会激起一个人征服你的斗志,只有不恨不爱,对谁都如此平淡的态度是最容易让人忘记的。
以她的了解,他一定会厌倦。如果不倦会怎样她没想过。
如果他实在不介意她不爱他,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年年……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