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甲飞大踏了几步十米距离转瞬即到。他最后一跺，身子朝着渔夫冲去，目光盯着渔夫的脸庞，拳头也顺视线而借势捣出。直击向头部。
渔夫目光却一闪，他脸上的神色微微讶异，眼睛在甲飞下身和拳头上扫了扫。甲飞腿脚还保持着这种向前冲的架势，拳头也直勾勾朝他面部呼啸而来。配上浑身血，看上去威势倒是吓人。
渔夫却怡然不惧，他双目一眯，前冲的步伐微微放慢，眼看就要和甲飞撞上时，他微微撇过了身子。
“呼——”凌冽的空气在他脸上刮过，他丝毫不乱，前走了几步，缓缓转头望向和自己错开的甲飞。
甲飞感觉全身力量达到顶点，即将和渔夫撞上时，他却和渔夫错开了……
轻松被错开身了……
全身力气骤然下降，保持着前冲的步伐甲飞踉跄了几步，上气不接下气。
在那一刻甲飞感觉脑中轰鸣，口干舌燥，心跳如雷。
原本他体力就已经是极限了，强提起着一身力气却感觉打到了空处，让他难受至极，酸意上涌，胸口发闷。
体力透支的症状借此真正显现出来。双手支撑着大腿站了一会。
他就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事物重重叠叠，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差点站不稳，噔噔几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住。喉咙如火烧一般酸得如酸菜水灌了进去。
“哈……哈……”他能听到全身器官急速跳动的呼吸声，这似乎是人体到了极限时放大体内症状的情况。
顿时，冷汗如倾盆大雨落下，打湿衣裳和地面。
眼睛微辣，已看不清事物，耳朵轰鸣一时也听不见声音，就这样矗在那里。
渔夫看着甲飞一次又一次地在那个墙边挣扎，没有倒下去。
闭了会儿眼，渔夫微微叹了口气。原以为可以和甲飞打上一场，了却恩怨。
没想到他上来时就已经不行了。
看着甲飞脚步跺来跺去还在挣扎，他的眉毛微颤。
渔夫向那边走了两步，他的嘴沿裂开，眼眸如泥潭一般漆黑无边。
渔夫摊开手，又紧紧握住，在甲飞身后冷道：“甲飞。”
这清冷的声音仿佛仿佛从耳朵里传来一股刺骨的冷意让甲飞模糊的意识稍稍清醒。心里渐渐冷静。
“你连基础功都不会些吗？”渔夫是在嘲讽还是在疑惑？
灰墙后，扶着墙的甲飞已渐渐停止了无意义的跺步。耳中朦胧又清晰地单独能听到渔夫的声音。
“像你这样只会用蛮力的人，根本打不着别人，还会把一身力气耗光，最后任人处置。”
“任人处置”这四个字一落，甲飞猛然就想起了白天的事情，他两个手下被杀他被吓得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处置”。
甲飞咬紧了嘴唇，咬得出血。刺激着头脑清醒。血液淌进喉咙里，让干燥的喉咙稍微好些，但还是苦涩。
放开依靠，甲飞深呼吸一口夜空带来的冷冽凉气。他的胸口起伏也微微平静。
缓缓转身，起身，甲飞冷眼看着面前的甲飞，呼吸渐渐规律，不急不喘。
“……”没有任何多的语言。
甲飞却在心里道：“我不会像今天早上一样遗憾了！”
他脚步一动，就架起拳头招去。这次他留了些力气，方便改变攻击轨道和撤回。
渔夫也没有过多言语了。他手一伸，接住了甲飞的拳头。
渔夫的眉头一皱，说实话，力量不是他的强项，匕首在手他才感觉施展得开。但甲飞没有用武器，他也没有用。
力量和自己差不多。
渔夫手掌一歪一撇轻松把甲飞的拳头撇开，他也攒起拳头朝甲飞腹部打去。
没有练过武的人，小腹恐怕难以想象地脆弱。
甲飞看攻击无果，小腹遭袭顿时抬起两只手臂交叉格挡在身前，让渔夫无可奈何。
一拳打在两只手臂上渔夫本以为会毫无效果，谁知甲飞却疼得大叫，“啊啊！”后退了几步。
渔夫眉头一皱。难道甲飞全身带伤上来的？这样的打斗他想赢实在容易。
渔夫借着优势转身，来了一记横天腿。
“啊！”腿脚完全打中甲飞，甲飞左身一痛，两腿一弯，疼得他脸色铁青，浑身酸软。一下子就被踢得倒下了身去。
“嘭！”全身撞在地上，皮肤刺痛，骨头震动，甲飞感觉这一腿就像打中他全身伤势，全面爆发开来，让他疼得不能自已，想要打滚。
渔夫慢慢放下右脚，默默看着甲飞。但不待他还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啊！”甲飞猛然跃起，他奋力一蹦，全身朝着渔夫撞去。一个人棍猛然在城墙上跳起，像一道斜光向上冲向面色大变的渔夫。
甲飞的额头却是对着渔夫的额头直直撞去！
渔夫神色一再变化，但根本来不有任何反应，他也没想到甲飞倒地后居然还有力气。
甲飞头部在眼前急速放大，渔夫站立当场，全身僵住。
“砰！”
面部猛然传来一股巨力，和坚硬的触感，渔夫感觉脸上就像撞上了一颗如铁的陨石般，身子直直向身后倒去。
“嘭！”渔夫的身子如沙袋一般轰然撞在墙上。“噗！”因反震之力逆喷一口血。他的后脑和全身都一震，筋骨咔擦地响，挂在了墙上。
四肢无力地垂着，渔夫脑中一片空明，暂时错开了视力和听觉。
而甲飞撞了渔夫一脸后从空中掉落在地上，“砰！”，瑟瑟发抖，无法动弹。
地上有新鲜的血液洒溅，有汗水浸湿的地板。月亮似乎移动了一些。
五感渐渐归来，浑身各处传来的刺痛让渔夫情不自禁吸了口冷气。“嘶……”
他抬起无力的手擦了擦满脸的血液，大部分是从额头和鼻子上流的血。
摇头摇头，让思绪归来，渔夫眨了眨眼睛，缓缓观察面前的景象。
甲飞就躺在他身前，而他则暂时瘫在墙上。
动了动四肢，发现还能站起来。
“呃……”
渔夫捂着头，缓缓后手扶墙站了起来。
“呼……”
脑中渐渐清明，渔夫抬头看向了动不了的甲飞。
睫毛微动，渔夫看着甲飞的眼神毫无波动。
擦去嘴角血迹。
然后他捂着胸口渐渐朝匕首和钓竿那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