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决了那些人后也已经筋疲力尽了,若不是燕丹来的及时我怕是也要死在哪里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再是红砖绿瓦,而是普通的木质房屋,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的疲惫感。
我缓缓起身,掀开被子,穿上鞋子,拿起床边的披风披在身上。屋子里一股淡淡的药香,我推开门一阵寒风朝着我的脸扑了过来。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会这么冷?
整个地方出奇的安静,我拉了拉披风,让自己的手也能暖和一点。门口对面是湖面,湖面上冒着寒气,我抬头一看这里四处环山,被大山包围着,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往屋子后面走去听到一阵潺潺的流水声。
地上堆积了很多树叶,后院有一片空地里种着各种草药,还有许多蔬菜。我站在哪里忽然一阵茫然。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身上已经冰冷到没有知觉我才听到有人的声音。我奔直奔声音的来源。
听声音似乎是高渐离和雪女,他们两个也避开了追杀。那就好,不然岂不是浪费了我一番心意。
见到他们时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而雪女还抱着霖儿。霖儿一见到我眼泪就流了下来。那乌黑的眼珠里浸满了泪水,让人看了十分心疼。他不哭也不闹只是这样流着眼泪。我将他抱紧怀里,用披风将他小小的身体包裹住,他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对不起。”我亲了亲他有些微冷的额头以示安慰。
“你醒了。”这时站在雪女身后的高渐离说道。
“嗯,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倒是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再不醒来我们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高渐离的声音就像他的琴音一样好听,温柔而舒畅。
“多谢先生相助之恩。”雪女微微俯身。
“姑娘不必多礼,我救你们当然也是有私心的。”
“先生是…”
“不必叫我先生,叫我子青就可以了。高先生琴艺高超,我一直想让先生指点一二,不想还没有拜师师傅就命丧黄泉。实在有些不吉利。”霖儿才到我怀里就安然的睡着了
“那就多谢了。”
“大恩不言谢,只要高先生能够指点一二,这点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我们边说话边走进屋内。
“你们当时是怎么逃脱的?”我将已经熟睡的霖儿放在床上,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一时间怎么也不肯放开,我只能坐在床上。
“先生断后之后,我与阿雪逃到了燕国最高的山,他们也没有放过我们。我们本以为那就是我们的尽头,谁知这时太子出现了,是太子救了我们并将我们安顿在此处。”
“安然无恙就好。”燕丹想得还挺周到的嘛。
“此处是燕国的边境,现在虽是十月天却已经十分寒冷,子青你要注意身体。”高渐离说道。
“你们也是。”原来这里是燕国的边境了,那就是说已经到了辽宁了,怪不得这么冷。辽宁在十一月的时候就会有雪。看来暂时是离不开燕国了。
不知不觉出来快一年了,遇到了各种事情,却还是没有子房的任何消息,不是他是否已经回到小圣贤庄了。不知师兄他们身体可好,老师身体是否还健朗。
屋里的炭火发出兹兹的声音,偶尔也会有炸裂的响声,因为这里太过安静,即使是落叶掉落的声音也能清楚的听见。
“此处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是否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这里是蓉姐姐师傅的住所。”雪女说道。
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医仙端木蓉,既然是她师傅居住的地方想必是有许多医书。
端木蓉本是住在王宫里,怎么也会到这里来?难道是她本来就是住在这里?
我心里有着无数的疑问,本想问个清楚,但是在这种温度里又有淡淡的药香让人忍不住想要睡觉。
这里一共有六间房子,一间病房,三间客房,一间厨房,还有一间是书房,里面放着各色的药材和医书。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是诸子百家中墨家的一个据点,这里位于六国之外,不受任何国家法律的约束。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这里的夜晚真是美丽,星辰倒映在湖面上,水天相接之处,就像一面镜子。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餐时分,吃过晚餐,我独自站在湖边吹着冷风。子房他到底在何方,我几时才能找到他?
冷风将我原本没有束起的头发吹乱,脸上辣辣的疼着。全身很快就变得有些冰凉,忽然有些身在现代的母亲,不知她如何。是否还在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难过,还有与我一起战斗过的他们可还好。
这里太过安静日子久了反而想念现代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生活。虽然那些不管是曾经还是将来还是现在都与我无缘。
不知什么时候高渐离来到了我的身后,一声不响的。
“你似乎有心事?”他问道。
“我从鲁国来到这里本是为了寻找故人,却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现在还遇到了你们,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呢。”我看着湖面上的光芒说道。
“你的那位故人是?”
“想必你也应该听说过,儒家张良。他是我的师兄,韩国被秦国吞并时他就不辞而别,至今没有回过小圣贤庄,两位师兄有些担心,让我出来寻他。然而至今却还是没有他的一丝消息。”
“他会不会……”人不可能一下子消失,而且毫无踪迹可寻。
“不会的,子房他……他不会的”即使是这个时代的人都死了他还是得到了善终。
“这里风很大,还是进屋吧。”
“你先进去吧。”今夜夜色如此美丽,又怎么能辜负了良辰美景呢。这种美景若是有一曲相伴,岂不是更加美好。
“今晚的月色真是美丽。”高渐离站到我的身边,他负着手,目光看着远处。
“是呢,只是这天气冷了点。”说着我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
“你怕冷吗?”
“有点,先生与雪女姑娘相识多久了?”这么情深意重,怕是不可能是那天而产生的吧。从他们二人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高渐离早已对雪女情根深种,而雪女也十分欣赏高渐离的才华。这二人倒是很般配。
“我与阿雪相识甚久,初见时她已经是名动天下的舞姬,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琴师。”
“雪女姑娘不是在乎身份的人,她是那般眼高于顶的人呢。”
“先生怎知阿雪是这般的人,我与她初识时感到她绝美,就像一个冰雪美人,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靠近。直到了解了她的过去我才知道,她不爱笑也是有道理的。”他说起雪女是不管是声音还是神情都满满的爱意。真是情深义重。
“人在受了一些伤害之后总是想要与人隔绝,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享受那样的平静,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孤独与寂寞的。”不知是什么样的伤害,能让一个人许下这样的誓言。
“子青你岁年纪轻轻,许多话却十分有道理。子青是哪国人?”他偏过头看了我一眼,平静的问。
“我是从很远的国家来的。”很远,远到跨越了两千多年。
“不是六国之人?又怎会是儒家弟子?”
“我四年起不知怎么的就来到这里,当时落在韩国丞相府,被子房所救。为了照顾好我,他只能带着我和他一起生活。我就到了儒家,幸得旬卿接纳,传道授业。才有了如今的我。”这些年发生了诸多的事情,而我如今却还是迷茫。不知该如何自处,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
“原来如此。”
“回去吧,太冷了。”我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连额头也是一片冰凉。
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回到屋子里,一阵暖气袭在我冰冷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已经是深夜了,睡我身边的霖儿早已熟睡。我掀开被子将有些冰冷的身体窝进被子里,将霖儿一把揽进怀里,他安然的样子让人心安。
终于进入了冬天,燕国也迎来了第一场雪,这里的雪真美呢,在现代的时候一直想要到长城去看看。直到死这个愿望都没有达成。不知道我来到这里是不是能够完成。外国人到中国来总是有那么一句话‘不到长城非好汉’。我是不是也将目睹秦始皇建造长城时,百姓们的状况呢。
在现代的时候都说是古代劳动人民的结晶,谁又知道长城下埋了多少白骨。
这里的雪景真是美极了,湖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人在上面面走也完全不成问题。这里被大山围绕,冬天时却被白雪围绕。那皑皑的白雪从树叶上掉落下来声音成了这里最响的音乐。
我每天都到高渐离的房中向他学习琴艺,特别是哪首高山流水,然而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天分的。对这首曲子我却是一知半解。
对于我的到来雪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对我的到来表示欢迎。我总是很好奇,这两个人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但很多时候却只是单纯的好奇。并不会问出口。
高渐离教我一首曲子交‘沧海遗珠’,这首曲子我听第一遍的时候竟然久久没有回神,也许是因为太好听了,也许是因为和我心里某处的心境不谋而合。那种感觉真的是余音绕梁三日,从那以后我每夜入睡前都会弹奏一番。
后来,高渐离告诉我,琴音不仅仅是用来听的,琴音还是可以杀人的。用琴音杀人在现代的时候电视里有很多,最好看的应该是数六指琴魔。那琴音比任何的武器都还要可怕,听的时候只要是功力不够。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说琴音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是一般人是无法做到的。我问他是否也可以,他告诉我可以是可以,但是他很少用,如果我想学他可以教我。
这种武功极其残忍,同样是杀人却能人在万倍的痛苦中死去。我感到好奇,真的有那么神奇的武功吗?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这种武功即使是千军万马也轻易的毁于一旦,在行军中取敌人的首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