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站就利用各类生物和非生物的循环体系,通过不断的流转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生物链,最终把各个环节中的生产物当做下一个环节的燃料或销售或交换,让所有到来的生命和文明都能在这里得到补给或收益,然后离开。非常不可思议的这里面在地球上的能量逐层几何级衰减简直不存在一样。流转到下一个层级的哪怕是当前层级认为的垃圾,也会被当做效率很高的资源被使用或收购。
接连参与很多笔这样的交易,郑造华理所当然地也开始享受到了各种神奇的成果,其中首屈一指的是食物和饮料,之前老段把他培养出来的不吃不喝习惯已经又被抛到一边了。虽然就算不吃东西也依然没有饥饿威胁,但是定时来上一顿好吃的,郑造华是绝对不拒绝的。收获到的如果是半成品原料,那自己弄个加工机就能搞定,在重力操作控制下的各种机械简直犀利到无法想象,比如搅拌机打蛋器这种依靠电磁力旋转的机器,在空间站可以被微缩到一根牙签的程度,配合环境中的重力控制,郑造华甚至于不需要碗就能让他们在空中搅拌完毕……当然,在这里拿到一个鸡蛋或者任何生物的卵,成本放地球上估计能换个别墅了吧!
而加热之类的就更不要提了,热量的释放和吸收材料,能够成为最强大的烹饪器具,地球人在沙漠中的汽车引擎盖上煎鸡蛋那是一种调侃和试验,而在燃料型飞船的引擎甚至外壳上烹饪,那种火候和温度的精确与稳定性,比微波炉和烤箱要来的更可怕的多。如果外星人也有菜谱的话,完全可以不再使用“2分钟左右”、“大火烧到开”、“xx原料少许”这种模糊概念了,完全可以用“250地球克,3正立方厘米的塞音螃蟹肉,于拿班4号小型飞船外引擎板上六面每面紧贴放置15秒,总计90秒后即可吃”这么精确的形式来书写了。
半成品还需要加工,那些直接可以被人类食用的交易品,一部分则直接成为了郑造华的零食。比如被郑造华自己命名为来自零食星的那些高大威猛的两足大象人,这些大型外星人只能在空间站一小部分空间比较大的区域活动,而他们的发音方式也超级像地球的大象,所以郑造华根本无法正确发出他们的声音,因此干脆就被郑造华自己命名为零食星人了。原因很简单,他们在空间站支付的货币,是一种一立方厘米大小的绿色植物叶的压缩体。用老头子的话说,这一立方厘米中大概压缩了400到500片零食星上某种稀有植物的叶片,因为稀有和稳定,所以被这些大象外表的外星人当做自己星球的货币。压缩工艺和叶片都有专门的人员筛选和监督,无法伪造。不过这些对地球人来说都是毫无价值的,因为这种货币在老头子和郑造华眼里的价值不如在嘴里的价值——这东西很好吃,味道纯正而统一。微甜,带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清香。老头子告知这里面的营养成分对人来来说非常高,吃一块大概可以产生够一个地球成年普通男人3天使用的能量。换个简单的说法,那就是吃一颗3天不用吃饭。而且多吃也不会有上火或者饱腹感严重等副作用。
因此,这东西虽然是人家的货币,但是被老头子和郑造华堂而皇之拿来当做了零食。并不是奢侈,另外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是因为这东西其实除了人类吃起来比较有价值之外……貌似停靠到空间站来的其他星球人员,需求都基本是0。所以这东西也不好再拿去跟别人换什么东西了,那就自己吃吧。反正自己喘气的二氧化碳都有人当宝贝呢,吃点好吃的就当原料也没什么毛病。
在吃这一方面,完全给郑造华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这些零食的生产来源是否有一些比较奇怪的可能性郑造华也不是没想过,但是一旦触及到那个边缘,再联想到自己嘴上正在嚼着的零食,以及已经吃下去的不少五花八门但真的好吃的东西……冥冥之中仿佛有天意让郑造华不去想了。想明白了对自己也绝对没有好处的是吧……
一边被老头子剥削着,一边学习,一边享受着地球以外提供的各类新鲜资源,郑造华的小日子过的挺有意思的。目前的他也毫无要离开空间站的想法,每天光是和各色外星人咿咿呀呀叽叽喳喳沟通就够他享受了,时而通过翻译器进行交流,时而顽皮发作摘下翻译器通过耳朵来感受下外星语言的郑造华,和一个熊孩子基本没有区别。好在到达空间站的外星人一来不着急,二来也都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种族。还有是那些非碳基生命可能并不进入空间站,郑造华就被老头子一脚踢出来对接沟通。真空中的沟通就更欢乐了,一开始怕死的郑造华非要穿套宇航服才肯出去,就跟没有救生圈的孩子一样。但是老头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强制把他丢出去了,顺便帮他用重力带走一些空气。等郑造华回复理智之后,就让他自己控制自己周边重力。然后就这样,郑造华的活动空间也囊括了空间站之外,真可谓是里里外外的做起了接待。真空中的声音沟通就无法执行了,所以类似触觉甚至于重力变化表达语气和数据也慢慢被郑造华掌握。
说来也奇怪,作为主要依靠声音和视觉沟通的人类,在同样的沟通形势面前进步障碍巨大,无法模拟和理解各类声音和肢体造型的情况是无法突破的瓶颈。同时对自己的习惯巨大挑战带来的不适感也非常严重。而一旦到了人类从来不曾用过的沟通条件下,则因为没有任何经验主意限制,进步神速,犹如毫无止境。有几次郑造华回到空间站之后,都不自觉地直接使用重力变化来和其他人员以及老头子进行沟通了。看来真是简单便捷。甚至于郑造华开始有点理解为啥老段习惯寡言不语——那是真没必要。以及老头子为啥遇到自己像个话痨——那是闲太久了怕丧失语言能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郑造华对空间站的功能越来越了解,同时也越来越明白人类科技与这座太空站之间的差距有多么大。所以,渺小之心和好奇之心每日剧增,他关心老段的去处,当然更关心自己的父母。但是老头子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每每用“你爸爸你妈妈”这类开头吸引住郑造华之后,就没有后话转移话题了。郑造华有时候非常想找个麻袋把老头子套起来,然后……
空间站所在的星域,刚好处在几个恒星光线可达的交错地带,于重力来说,是个重力平衡点,于人类生物钟来说,是处于永远的白天下。好在空间站还有一定自传,需要调节生物钟的生物可以在空间站内部,或是在空间站背面求得黑暗。郑造华自己是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通过老段的科学调整变成可以不吃不喝体制,甚至于不睡觉了。姑且不论这样到底对身体有没有伤害,但整体寿命老头子说几百年不在话下……嗯,且听着吧。随着工作熟练和事务接触的多了,郑造华在空间站中的权限也越来越高了,最直白的感受,就是整个空间站的重力体系,都开放给郑造华可以直接感受到了。又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和掌握,郑造华基本可以将空间站当做自己自己的身体一般来感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