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子的布置,林旭越来越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院子正中间有座水池,明明是清水,却略显混浊,当下沉吟:“你这店铺的位置虽然差,但是院内开阔,顶部阳光还算充足,阴阳应该相对协调。”
肖力连连点头,“是,我也懂点。后来六爷来过一次店,风水地,有风,有地,没有水怎么行,就让我挖了这么个水塘。”
“放屁!这水池的位置,导致阴气凝聚,他是想你死吧?”林旭指着四周,“一棵树,一根草,一盆花都没有。”
听见林旭的话后,肖力这才恍然大悟,六爷这是想害死我啊。虽然他这两年赚了点钱,自从六爷来过之后,他是一天比一天倒霉,甚至店出了事,长辈也不闻不问。
这下肖力越看自己的店铺越感觉阴森,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回过神来,林旭已经进入了屋内。
屋内能砸的东西,全部被砸的稀碎.一眼扫过,几乎没有值钱的东西,有一点让林旭感觉奇怪,屋内竟然有一处阳气很旺的地方,林旭指着自己感觉出的位置,问道:“那是你平常坐的位置?”
“啊,是啊!”肖力闻言走了进来。
“地下埋着什么东西?”
原先肖力没怎么在意,听到林旭的话后,走到那里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地面果然有些异样,“乖乖,谁在老子屋里埋了东西?”
看见肖力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林旭点点头:“挖出来,不过……”
肖力得知下面有东西,出于职业病的他早就忍不住了,拿起旁边一块碎陶瓷片开始挖。不算太深,半米左右的时候,一个红色漆盒被挖了出来,刚拿出来,就打了个寒颤。
“咋这么冷呢?”盒子不算太大,比烟盒稍微大点,做工非常精致,盒子四周画着红色的火焰图案,顶部有一颗狼头,非常的生动,仰天长啸,似乎要挣脱出来一般。
“先收起来。”林旭提示道:“麻烦来了,注意。”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直接踹开。从外面进来四个年轻人,清一色光头,一身黑衣服,胳膊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纹身,手里拿着铁棍,骂骂咧咧的大步走了进来。
“你可出现了,今儿就得抓你回去!”为首的一人嚣张的喊道。
“先别急着,你们是庞三的人?”林旭问道。
“铁勾爷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没你的事,他妈滚一边去!”其中一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很快他的目光便定格在肖力一人身上。
“东哥,我看这小子也他妈欠揍。”另一个人指着林旭恶狠狠的说道。
为首的人摇摇头,“跟他没关系,咱是来抓肖力的。”
肖力此时站在林旭后面,脸早已经变成了苦瓜,这下怎么办?自己挨揍不要紧,关键旭哥是无辜的,“哥,一会打起来,你先跑。”
林旭不慌不忙的向前走着,“没事,你别动就好。”说着迎着四个人走了上去。
四个青年也不再废话,冲上来就打,林旭径直向前面一人的肋骨猛踢了一脚,顺势拿起地上一块木头,猛地向另一人头上砸了下去。随机林旭身体一转,双拳紧握,非别打向了另外两人的喉结,俩人当场鲜血直流。
肖力直接傻眼了,瞬间放到四人,三人失去了战斗力。几年不见,他怎么练得?卧槽,不会请神了吧?
被踢着肋骨的东哥大口穿着粗气,豆大的汗珠直流,虽然他没倒下,但直接失去了战斗力,能不能走路还是个问题,眼睁睁的看着林旭走过来,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东哥是把,问你几个事。”林旭掐着他的脖子,直接提了起来,东哥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出。
“跟谁混的?”
东哥道:“自己。”他也倒算硬汉,被掐着脖子,丝毫没有求饶,“是铁钩花钱雇我们的。”
林旭扭头看向肖力,“铁钩的手下跟他们不一样,他们这些青年是要账的混子。”肖力赶忙回道。
“原来不是一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也怨不得你们,碰见我算你倒霉。”林旭闻言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元,随手塞进东哥衣领里,“带他们看看医生,肖力跟我去找铁钩。”
本来肖力还想发彪,仔细一想还是算了,他们也被揍得够惨,这事跟他们没多大关系,当下跟在林旭后面走了出去。
东哥长呼了口气,直勾勾的盯着林旭的背影,握着手里的钱,心中百感交集。在社会上混的这几年,压根儿就没碰见过这种人。
以他的身手,完全会讹他们的钱,就算把他们揍个半死,也是活该倒霉。兄弟们伤的不算太重,这些钱给的有些多了,“你俩起来,扶着他去看医生。”
…………
走在路人,肖力有些担忧的说道:“旭哥,咱别去了吧?铁钩那帮人不是好惹的,个个都是玩命儿的主。”
铁钩在镇上也算是一个恶霸,不仅盗墓,而且贩毒,只要是赚钱的活,他都接,甚至江湖上传言,他身上还背着几条人命,他的手下也是些亡命徒,而他的武器就是一把钩子。
“这事必须解决,给他脸了。”林旭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先拿他开刀!”
肖力自知林旭打小就不是那种不做无把握事的人,一咬牙,“行,老子也想找他们。”
在肖力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一家游戏厅门口,透过窗户,就能看见里面全是赌博机,三五成群的赌徒大声的吆喝着,林旭说道:“明目张胆开赌博厅,有点本事。”
咣当一声,大门直接被踹开,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
那群赌徒被吓了一跳,刺眼的阳光让他们有些不适应,周围看场子的男子站了起来,眯眼盯着这位不速之客。
很快有人认出了林旭背后的肖力,这不正是铁爷找的那小子,他居然带人找上门来!还******如此嚣张,三个中年人从乌烟瘴气中走了出来,嘴角挂着冷笑,仿佛羊入虎口一般将林旭堵在了门口。
面对三个比林旭壮实的男子,林旭正眼看都不看,说道:“我找庞三!”
“勾爷的名字,也是你这狗崽子……”
话没说完,林旭抬腿用脚尖狠狠地踢在了这人两腿的正中间。“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响起,直溜溜的躺在地上打起了滚。
四周的赌徒目瞪口呆的看着瞬间发生的事,谁都不相信这位面色和善的青年下手这么狠,而且还如此镇定。
“操!”面前俩人正想动手,抬头看见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眼神幽冷冷的摄人心魄,刚提起的气势瞬间涣散,
“再说一遍,我找庞三!”林旭依然语气平和,面前这俩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身后的肖力佩服的五体投地,猛,真他妈猛,先前的担忧立即烟消云散,不由得挺直了身板,底气十足的吆喝道:“赶紧的叫他出来!”
“是谁?”这时侧门被打开,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剔着大光头,脖子上有条非常粗的金项链,项链底部挂着一块玉佛,非常的不搭,此人正是庞三。
庞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伙计,没有丝毫的反应,倒是看见肖力的时候,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寒色,一挥手,“既然来了就到后面谈,别耽误我做生意。”
林旭二人走进后屋,屋内还有俩人站在庞三旁边,而庞三坐在老板椅上,冷冷的说道:“请!”
肖力似乎老鼠见了猫,直接没了气质,畏畏缩缩的向墙角走去,林旭一把将他拽回来,拉了一个沙发直接坐在庞三面前,俩人对视着。
肖力吓得大气不敢出,一直低着头。
庞三掏出烟,扔了两根过去,然后自己点上雪茄,仰在老板椅上,看着林旭二人。
林旭也不抽烟,也不说话,就这样对视着庞三。
几分钟过去,庞三有些撑不住了,他企图用自己多年积攒的气势压倒对方,可惜失败。肖力身边的这个男子,眼神如同死人的眼睛,让他不敢对视。
庞三不是傻子,单凭他自己就敢带着肖力找上门,说明这个人很有自信,而自信来源于绝对的实力!不仅如此,这么长时间也不开口说话,说明他知道了些什么。
当然,庞三不是怕,他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一个字,狠!不过,就算他再狠,有些事,有些人,是他不敢去招惹的。
庞三思前想后,眼下之事不如先过去,等过后打听打听此人的来历也不迟。深吸了口烟,简短的说道:“肖力店铺的钱我赔。”
此话一出,庞三忽然从对方嗅到了一丝让自己不安的气息。
杀气!
“我不再找他的麻烦,这样行了吧?”庞三手中的烟有些微微颤抖。
林旭冷笑一声:“雇主给你副竹简图,让你破译,你破译不了,就找肖力。肖力有多少本事,你他妈不知道?”
庞三闻言下意识的站起来,太阳穴的血管都鼓了起来,直勾勾的等着林旭,半分钟,还是泄了气,一屁股坐下去道:“我的确破译不出来,就派人找肖力,但是……”
“三哥,真不是我!”肖力打断他的话,“我是破译了,但也仅仅是个大概,我真的没有对行内其他人说!”
“听清楚没?不是他泄的密!”林旭冷声道。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老雇主找到庞三,让其破译一副竹简上面的地图,价格不菲。庞三知道自己的斤两,让他去挖个墓,放个雷管还行,这种技术活还真干不了,但钱放在这里,不能不要。
庞三思前想后,通过手下知道了肖力,复印了一副模板,找到肖力,让其破译出来,并且不能告诉其他人。
破译过程中,老雇主突然气汹汹的带人找到了庞三,说有人泄密了,庞三大惊,第一想法就是推脱出责任去,于是便有了肖力店铺被砸的那一幕。
“你怎么就能确认是肖力泄密?”林旭的语气越发的阴冷,傻子都能想出来是雇主搞得鬼,难道肖力招惹到了不该惹得人?又或者是那些老家伙故意而为之?
气氛降低至了冰点!
庞三额头上汗流了下来,低声道:“雇主跟我很熟,而且是京上的人,他说消息是从咱这传出去的,我……”
不等他话说玩,林旭一拍桌子,指着庞三的鼻子道:“你他妈脑子有屎?”
庞三闷着脸,一声不吭,他何曾不明白其中缘由,这事肯定有猫腻。但雇主的势力比他大,起初也没想去找肖力的麻烦,毕竟他也有后台,谁知那些老家伙们不管,就拿肖力当替罪羊,解决这事得了。
“从现在开始,别再找我兄弟的麻烦。”林旭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拉着肖力离开。
走出内屋,站在屋内几个看场子的人下意识的向后退,都不敢面对林旭的目光。
“三爷,您也太失态了,直接弄死不行?”
“他再厉害,咱也有家伙!”
旁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
庞三习惯性的点燃一支烟,使劲吸了几口,说道:“你俩懂什么,能动手我还不给你俩打信号?”
“你怕他有后台?”
庞三摇摇头,轻叹了口气,仰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的吊灯,“他的眼神,很像那个人……”
“有一年,我跟一伙人盗墓,其实就是个探雷的。看见一具棺材,开着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雇主让我探探有什么。就在我伸进手去的一瞬间,有个人突然抢先一步,将那个家伙提了出来。”
庞三看着自己的手,“如果不是她,我这手就没了,所以我以后就用钩子。”
“那是什么?”
“绿色的尸体!”庞三回忆起当时,脸上仍然挂着后怕之色,“会动!是另一伙盗墓贼的其中一员,不知什么原因被关在了里面,中了尸毒。”
“谁敢碰染上尸毒的东西?那个人的眼神和这小子一样,似乎眼前的东西,就是一只鸡而已。”庞三闭上眼,“最重要的……那是个女人!”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