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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风冲子虚

“锵!”一声极为刺耳地金属交击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双方对峙的局面。众人望去,却是风陌寒怒不可歇地仗剑向余明羽劈去,余明羽随手拔出配剑反击。风陌寒虽然平日里一直沉静冷漠的样子,却也难以忍受余明羽如此挑衅,毫不留情地先行下手。

随着风陌寒攻势的展开,场上顿时欢声雷动。离得较近的弟子纷纷皱着眉头避让,以免遭受波及。绝大部分弟子则高声喝彩,为能看到如此精彩的决斗而高兴不已。毕竟这二人可是代表了风宗新一代最强的两大天才,众人都想看看棋逢对手的二人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两人剑式往来,互有攻势,辗转防守,互不相让。随着二人之间的较量愈发升级,剑诀法术争奇斗艳,险象环生。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两人的实力可以说在伯仲之间,胜负一时难以预料。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强大的余波将二人纷纷逼退,暂时将两人分隔开来。

然而就在众人还没缓过气来,二人再次凌空飞跃,缠斗在一起。二人彼此见招拆招,打得难解难分,看来今日两人不斗个鱼死网破是誓不罢休了。而一旁的何诗雅钰也没闲着,不停劝说两人罢斗,甚至尝试分开二人,但都无功而返。两人斗法已是分外眼红,早已无视外界,以何诗雅钰的修为又怎能成功呢。

二人激战正酣,浑然没发觉一旁的角落之中,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淡漠地望着场上的激斗,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屈指一弹,一道凌厉无匹的气芒直射而出,迅冲疾驰,以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正中二人剑身上,猛烈的余劲爆散开来,二人纷纷被迫后退。

他走了出来,带着那冷厉肃然的气势,使得众人为之一惊,纷纷行礼道:“宗主!”一时间场上交织着无数道崇敬的目光,鸦雀无声。何诗雅钰走至中年男子身旁,道“爹!”

“嗯。”风冲子虚随声应道,环视着场上二人,目光如炬。余明羽、风陌寒两人不禁冷汗微冒,这是在天位高手之下自然而然所产生的压力。

所谓天位高手,是现今华夏大地上修炼等阶的划分之一。按照现在的划分,在修为上从低到高共划分为初位、真位、天位、仙位、神位五大等阶,在每个大等阶中还有一些小等阶的划分。

初位,共有筑基、出元、纳息、御物、聚刃、凝魄、裂魂、锻神八个分阶。从初位开始,每一个位阶的提升就意味着修为会难以想象的大幅暴涨,差距之大,以至于越位战胜对手是很难办到的。初位也是每一个初学者的必经阶段,也是初学者夯实基础的阶段。初位的修行并不困难,基本上每一位修行者都可以通过。初位的修行只限于普通的剑术、低等法术施放技巧等。

真位,是最基础、常见的位阶,共分为归真、本境、修灵气府、玄封、天罡、大成、劫域七个分阶。资质平凡的常人,基本上会停滞在这一位阶终生。由于极为讲求资质,这也就是资质不佳的风长亭被何诗雅钰斥责的原因。修行最看重的便是天赋,天资聪颖者,犹如锦上添花,通过真位自然也并非什么难事。真位的修行主要涉及剑诀、属性法术等。

天位,由低到高依次分为小天位、大天位、强天位、玄天位、太天位、劫天位。进入这个位阶也就意味着进入整个修行的高等阶,跻身于一流高手之列。与前两个等阶大大不同,天位是人类在修为上的高度强化与提升。通过转化自身真元来获得无穷的力量来源,并且每一次施术都将伴随着强大凌厉的破风效果。此时的状态上天入地、开山裂石已是无所不能。这时的修行将不再局限于剑术、法术的修行,而是多种术系结合般的修习,难度也是颇大。但这并不意味意味着天位就是人类修习的极限,在天位之上,还有更强的仙位和神位。

仙位,顾名思义,就是羽化登仙的位阶。由低到高有散仙、上仙、凤游真仙、无量道仙、虚逸法仙、地解明仙、天道灵仙、大罗圣仙、太乙金仙九个仙位。当修习人的修为达到一定高度,这时凭借汲取天地灵气、自身修为的转化提升、真元施术的高度融合,度过九九八十一天天劫,就能成功进阶仙位。表面上看起来简单,但其中的难度难以想象。这不仅对进阶者的修为有着高度的要求,同时也需要一定的运气。由于稍一不慎便是神元俱灭的惨剧,因此对于进阶仙位人们大都持谨慎态度,不会轻易尝试。如果成功,进阶者就会化为散仙真身,进入九天神界,拥有了施放天之仙术的能力,这种仙术之强自然不是天位阶法术所能比的。

神位,这是一个近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位阶。据说最近一次神位的出现距今已有一千多年,此后再未出现过。而传说神位高手通常也将是九天神界的继位者,也就是九天神界的神帝界主仙神,号令于天下的神仙。至于如何进阶神位,神位将是一个怎样的境界,恐怕对于当今的世人来说只能是个谜。

由于每一个位阶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这也就是余明羽、风陌寒为何产生压力的原因了。而后风冲子虚缓缓道:“两位贤侄莫惊。同门之间切磋武艺,本是再也正常不过了。但刀剑无眼,动起真格来谁也保不准会不会出现死伤。故而这种凌驾于同门之谊的武斗,要绝对避免。你们认为呢?”

“师尊教诲的是。”却是余明羽低首答道,而风陌寒却默然不语。

“以和为贵,化干戈为玉帛,你们意见如何?”言毕,风冲子虚不待二人回答,径直将二人手牵拉在一起,以示友好。风陌寒虽然内心极为不愿意,却无可奈何,只得勉强搭住余明羽的手。余明羽心中则阴笑不已,握向风陌寒的手也暗自加了几分力道。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各自修炼去吧。”

“是。”众人齐声应道。至此,修炼场的风波也结束了。

※※※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主峰上的珠峦殿,隐迹于夜色的黑暗中。珠峦殿凭山而建,规模不大,却气势恢弘,浩然大气。正厅是风珠主峰平日里商讨重大事宜的地方,后院则是宗主风冲子虚一家所居住之地。此刻一家三口相对而坐用膳,其乐融融。

茶余饭饱之后,只听得风冲子虚笑道:“钰儿,你钟情于哪个?”

何诗雅钰一呆,随即又醒悟,面带羞红道:“爹,你瞎说些什么。”

风冲子虚点了点头,道:“嗯。这两个人都是我不灭风宗新一代俊才,论资质人品俱是上上之选,无可挑剔。钰儿心中难以抉择,也是可以理解。”

何诗雅钰急道:“爹,你再瞎说我不理你了。”听得何诗雅钰如此说,风冲子虚反倒更觉有趣,抚掌大笑起来。

一旁的何梦华见状,嗔斥道:“多大的人了,还拿自家的女儿开玩笑。”

风冲子虚不服地辩解道:“你懂什么,我这是为自家女儿将来着想。”

何梦华还待要说什么,衣袖却已被何诗雅钰拉住,只听她撇嘴道:“娘,别跟爹一般计较,为老不尊。”

一家三口虽说拌嘴拌舌,气氛却欢快无愉。氛围稍稍停滞,一家无话。风冲子虚似是想起什么,忽然道:“钰儿,易遥最近怎样了?”

何诗雅钰奇道:“爹,想不到你对易遥师弟还蛮在心的吗。”

风冲子虚叹道:“故徒所托,容不得疏忽啊。”

何诗雅钰沉默不语,若有所思。按她所知道的,故徒,应该就是风易遥的父亲风永帘了,但有关这个人的详细事情自己就一无所知了。因为一提起这个人,爹娘便讳莫若深,不愿提起。

何诗雅钰道:“易遥师弟啊,实在笨的要命,组队伍人都找不到,还要来求我。他修为要不是我好心的指点他,只怕现在还在筑基阶徘徊呢。人有点呆,又不怎么努力,勉勉强强学会了聚刃。到时只怕又要给爹丢人了。”

风冲子虚摇头道:“他本应做的更好,只是他太放不开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以至于停滞不前。”

何诗雅钰“咦”了一声,好奇道:“这些你都能看出来。那他究竟放不开什么?”

风冲子虚捋了捋胡须,沉寂片刻,道:“他放不开的是你啊。儿女情长,未必是件坏事,只是…”

何诗雅钰双靥一红,她暗中也知道这个师弟对自己暗生情愫,但从未放在心上过。想起从前他看自己的那般复杂神色,心中顿时不知是何等滋味。“蠢材。”她在心中暗道。

“总之你要多帮助他度过难关,我也会想办法帮帮他。也就不至于愧对那个人了。”

“爹,你老说那个人那个人,他究竟怎么了。”急于转开刚才的话题,何诗雅钰也就顺手推舟,有意谈论其他。殊不知正好涉及原本讳莫的‘那个人’,是何诗雅钰所没意料到的。

“也罢,今日我就与你说说那个人的事情吧。听了那个人的事迹,也许你就会明白。”

何诗雅钰连忙催道:“好好。爹你快点讲讲吧。”

风冲子虚身形正立,整好衣饰,回忆道:“易遥的父亲,也就是风永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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