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国,东莞市。一处工业区内。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十一月份的八点黑夜已经完全降临。此时此刻,街道到出现正走着一大批年龄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我们的主角陈也是其中一个。
陈。重庆人,生于1993年2月。具体的住址重来没有对外说过,毕竟没有人会在意他来自哪里。他的生日也少有人知,因为除了他的家人也没有人会在他的生日时送上祝福,包括他自己。也许有人说他的孤僻源自于他自己。但他们却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想做一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他们也想活在别人的崇拜与敬仰之中,但在绝大多数的时候,生活会教会他们所需要学会的一切。就像陈一样。
陈,一个真正的农村人。婆婆在父亲十几岁时病逝,爷爷是村里的一个小书记,在大姐三岁时病逝。家里就剩下父母与大姐。父亲身亡。家里生活也不如以前。虽在在上面有两个姐姐,但早已各自成家,不能帮助家里多少。在大姐两岁是父母不堪忍受村里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咬牙生了二胎,不过由于生活所需,动了胎气,出生不久久夭折了。陈对于这个二姐唯一所知都来自自己的妈妈。在妈妈的口中二姐长大后应该会很漂亮,因为二姐皮肤白,手指修长,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妈妈一直让陈记住二姐,应为在妈妈看来是二姐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
二姐夭折,妈妈更受人瞧不起,成了村里的话题。于是要了第三个,还是个女儿,因为计划生育与儿子的原因,三姐最终被送到外婆家由外婆带着。又两年后,陈才出生。出生后爸爸脸上充满了喜气,妈妈也不再被人看不起。爸妈高兴,为儿子交了罚款,卖了家里的牛。三姐直到嫁人也没有户口,是一个黑人。
陈是农村人,家里贫穷。爸妈在外干活,五岁的大姐在家里照顾弟弟的同时还要做家务,做饭。因此陈跟大姐感情很好。陈的小学是在村里上的学。学校不大,就一个校长与校长老婆教育着方圆十几里的孩子。七岁,陈幼儿园,大姐二年级,三姐一年级。第二年,二姐放弃了读书。原因的话陈不知道也猜得到。
05年,陈去镇上上五年级,住校,陈在镇上过得不好,因为镇上有太多好吃的总是会让他不自觉的吧吃饭的钱用来买零食。然后挨饿。因此受过爸妈骂过他,也让他在街上下过跪,因为爸妈在赶集时来看他,知道陈乱用钱把自己饿着了,所以很生气。陈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妈妈在街上哭了。
06年,上学的路上有人欺负陈和与他一起上学的同学。同学不甘心,找人打群架,陈也参与了。结果受到了学校的批评爸妈也被请到了学校。同年陈的数学老师老师找借口打他,陈向爸妈说了,爸妈准备让他转学,最后不了了知。
07年,陈上初中,在本镇上。离家三十里,一周回家一次。坐车。车费两块。同年三姐同村里人出去打工,年龄小,工资低。一天二十几块,一个月七百,包吃住。同样是这一年,大姐也辍学了,开学报名后没去,拿回了之前交的学费。在家里帮忙一段时间后也出去打工挣钱补贴家用。
08年,陈感觉自己对班里好看的女生有了好感,但他从未对人说过,也没有去接触过那个女生,不久,女生随爸妈转学去了西藏,陈也开始每次回家与上学都不坐车改用走路。尽管每次都要走两个小时。每次走完都会一身大汗,但陈不在乎。这一年陈又对班里其他女同学有了好感,共有两个,陈还是谁都没说。这一年。四川地震,死亡好多人,陈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这一年,陈的外公去世,外公下葬了陈也没收到消息,因为会耽误陈的学习。这一年,三姐十七岁,交了男朋友。爸妈不同意,因为男方一家都赌钱,所以爸妈让三姐分了。三姐脾气倔,跟爸妈闹翻了,一个人又出去打工了。不久后,妈妈告诉陈,三姐结婚了,还是之前那个人。对方没出一分彩礼,陈家里也没出一分嫁妆。连一场酒席都没有。爸妈不喜欢那个男的,三姐在和爸妈斗气,那个男的家里在占便宜。陈不喜欢三姐夫,因为三姐夫人不好。三姐结婚他们没人告诉陈家里人,结婚后才跟陈家里人打电话说了他和三姐结婚的事。所以陈不喜欢他,好多年后才去三姐夫家玩过几天。那是陈在上大二的时候。
09年,陈努力学习,希望靠上县里最好的高中,可惜的是陈病不聪明,最终只能去隔壁县的一个镇上一个普通的高中。
这一年,陈上了高中。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手机,尽管是家里装电话顺带的。但陈一样很高兴。
10年。陈迷上了游戏,每周都去网吧玩穿越火线,因为陈感觉很刺激。
11年,陈开始迷恋小说,连喜欢的游戏都忘了,因为陈觉得活得太累,所以他向往小说中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看小说太入迷,被老师发现,再次请家长。陈生气了,觉得老师太过份,于是回家打算不上学了。在家里妈妈骂了他。玩了几天后又重新上学去了。小说总是吸引人的。陈最终还是没人抵挡小说的诱惑,在暗地里还在继续看小说。这一年,陈的成绩飞速下降,从班里前几名跌倒后五名,年结三十跌到三百以外。陈并不聪明,成绩好是以前心无旁骛,现在看了小说,心思不在,成绩自然下降。这一年,陈又对女同学有好感,然而女同学已经有了男朋友。陈很伤心。这一年,陈有好感的女同学在班里耍朋友,被发现,双方爸妈来学校。结果不知。陈只是知道他们并没有分手,班主任也没有在管她们了,陈猜到了一些结果。陈更伤心了。然而她的男朋友从原来班里倒数成了班里的前几名。陈已经绝望了。这一年,学校有人来找飞行员,陈报名了。然而陈的眼睛有轻微色弱。被拒绝了。
12年。陈参加了高考。但成绩并不理想。最终只考上了一个本科。陈感觉他让父母失望了。高考后发成绩填志愿。陈非常伤心,因为他暗恋的女生和她男朋友会去同一所大学上学。这一天,陈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伤害。直到很多年后尘都还记得班主任在班里说的话。
“高中三年已经结束了,今天过后我们再见的机会也很少了,在这里我替大家感到高兴,因为咱们班里五十八个人有四十多个都考上了一本,当然像陈**同学,考上一个本科想必心中已经高兴得不得了了吧!”
老师的声音,班里同学看他的那种目光。让陈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回家以后,陈断绝了和哪所学校的所有联系。哪怕陈在哪里生活了三年,哪怕会有人在背后说他白眼狼。陈只是觉得,既然你伤害了我,我不能让你从世界上消失,那就让你远离我的世界。你的世界很大,而我的世界很小。容不下伤害过我的人。
13年。陈在三系上大学,这一年半陈在学校放荡着自己的自由,当然也放荡的体重的自由,从110胖到了150。所以每次看到室友耍朋友秀恩爱是陈都只有自己走开。
14年。陈越来越胖,已经180了。成绩一塌糊涂,各科都在挂科。陈再也不想读书了。于是陈也辍学了。老师和同学劝他。但陈最终没有听取他们的好意。下半年,陈在县里考了驾照,用了家里一万。
15年。陈出去打工,陈怕累,不会技术,没有高学历,最终在CD一个小区当保安。包吃住。一月三千。十二小时。每个月上半个月夜班。同年,陈辞职,回家。
16年。陈照样出去打工,在重庆找了好久,后来在亲戚的介绍下来到东莞,在一家工厂上班,一月26天,十二小时,两班倒。开始一月三千,后来慢慢涨到了四千。
17年。初二,家里人给陈安排了相亲,女方本地人就在隔壁镇上,97年出生,很漂亮,两人留下了联系方式,初三。还是相亲,在一个大一点的镇上,陈感觉女方看不上他。当然陈对她也没感觉。两人留下联系方式,当然双方都没有主动联系。初四。很平常。初五,陈离家上班,给开始的女孩打了电话,加了微信。耗时一天半来到东莞。车上,陈明白了被冻成狗是什么感觉。
这一年,陈和女孩聊了一段时间,女孩委婉的拒绝了陈,先后两次。陈再也没有打扰女孩,只是默默地关注着,陈明白,陈自己不是一个好的归宿。自己家里穷,家在农村。家里没车没房没存款,自己也没本事。贫贱夫妻百事哀。陈明白这种痛苦,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陈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女孩的未来,她因该有更美好的家庭。
这一年。陈工资6000,但老板在用各种方法降低大家的工资。陈感觉很迷茫,感觉自己的人上一片黑暗,没有一点光明。
“生活真累,真希望可以想小说中的主角一样天上掉下一个大机缘,从此仗剑走天下。”
十平米的小屋,陈躺在床上,默默的想到。
“真有那么大的机缘,掉下来把你砸死的可能超过了九成。”
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而且带着一种调笑的感觉。
陈躺在床上,不知道生音从何而来,只是感觉到自己从身到心都有一种臣服的感觉,就像遇到了自己的神一样,毫无理由的臣服。
陈感觉到了恐惧,但更多的事掩饰不住的喜意。陈意识到改变自己一生的机会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