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月与光
卷首词
宁水申泊逸
鸾玥濑壬曲
丘姬皿镜潇湘戏
终是无情
漫水陀佛净
霁寡浮湍晞
止音静
已是皎尽沐林浔
梦久不解枔
第一章殇
“滴答”
“滴答”
这是什么声音，水滴落的声音吗？
身体已经没有触感，但还能感受到温暖。
他睁开了眼睛，昏暗的四周，星星点点的出现绿色、蓝色的荧光。
这是哪里？
“吱，哐。”
正前方的机械门打开了，刺眼的背光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没有一点走路的声音，人影慢慢向他靠近，就像是飘过来的，是人还是鬼？
“吱，哐。”
机械门关上了。
他看清了人影的样子，穿着一身宽松汉服的中年男人，背头，因为仅仅只有一件外套，可以透过衣领看到中年男人衣服下强健的肌肉。
“你是谁？”
他向中年男子问道，却发觉喉咙已经灌满了液体，说不出话来。仔细地一看，自己好似在一个巨大的容器中，他想向着容器的边缘游去，然而身体根本不能动弹。
中年人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如同赤身裸体站在中年人的面前，虽然他此刻的确是赤身裸体。
“编号玖伍叁七贰捌，第三十九次测试成功。”
中年人拿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他不知道中年人说的什么，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奈何却问不出。
中年人按下容器旁的一个按钮，转身离去。
“你，等等。”
他在心中喊道。
当然，中年人听不到。
“吱，哐。”
四周有再次恢复了以往。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他想深深地思考，却感觉一股深沉的困意。
只是刚刚醒过来，为什么会困？
来不及多想一分，眼前的一切化为了黑暗。
不知道睡了多久。
期间那个中年人视乎还来过几次，可是他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或者有时就直接昏睡过去。
“嘣。”
好像是容器被炸开了。
巨大的声音将他惊醒。
容器内的液体迸溅得到处都是，站在一旁的中年人身上却没有一点液体的痕迹。
他蜷曲在地上，长期泡在液体中的皮肤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顿时感觉到一种撕裂般的疼痛。空气通过呼吸道涌入他的肺部，恶心得让他把体内的液体都吐了出来。
中年人抬手一托，像是空气中出现了一只无形的手将他抓起，放在了一旁的仪器台上。
顿时，一连串的机械臂将各种传感仪器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想坐起来，但疼痛和吐出液体后的虚弱让他感到十分的乏力，他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了。但这一次不同，不再是冰冷的容器室内，是在一张床上，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可以控制了，他跳下床，这是一个窄小的房间，床、柜子、桌子、凳子和顶上的吊灯，别无它物。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那个熟悉的中年人站在门口，没有对他站起来感到惊讶，只是毫无表情的说道：“你，出来。”
没有任何犹豫，他向着门外走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内心有一种感觉，身体漠然的听从了中年人的指挥。
一个狭长的走廊，只有两个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一间是他出来的房间，另一间在他的房间对面，房间的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
一种无形的吸引驱使着他向着那个房间走去。
房间的里面和他的房间一样，只是在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旧照片，很像以前的他，却不是他。照片下是男孩的信息，他却认不得。但是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和亲切。他已经记不得什么了，就连文字也已经忘记了。
“他是谁？”他的呻吟枯涩干哑，多年没有说话，他快忘了要如何去发音。
身旁的中年人还是那么没有一丝感情。
“你的哥哥。”
“我···哥哥？”
他的大脑好像想起了什么，一种记忆的朦胧，一种思维的爆炸。很痛，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努力在些许的记忆碎片中找寻，但愈发的疼痛使他不得不放弃。
“他，在哪？”
他喘着粗气，缓缓站起来，抚摸着照片。
“死了。”
“死了？”
这一次，他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就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答案一样。
“我呢？”
“你也死了。”
“我也死了吗？”
他感觉刚刚平息的大脑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我把你救活了。”中年人补充说。
他按着大脑，靠在墙上，手轻轻的放在照片上。
“那他······”
“我救不活他。”
中年人像是在隐藏自己的无奈与遗憾。
而他感觉大脑痛得很厉害，心脏剧烈的跳动，也跟着疼痛，仿佛被人挖去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失落，痛苦。他想哭泣，却忘了该怎么哭。
“但是你或许可以。”
“怎么救？”
他好像在无尽的深夜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但是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我会的，一定会的。”
中年人只是轻轻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