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打坐,单修没有丝毫疲惫,反而神清气爽、神采奕奕。九品高阶的境界彻底稳固,有到巅峰的趋势。内力运转,六万斤的气力在体内翻滚。
六万斤的力量,是人境武者不可想象的。通常人境巅峰能有两万斤的力量就不错了,三万斤便是天之骄子,毕竟普通玄境一品巅峰也只有四五万斤。
突然,单修略微皱眉,他感觉心头的阴霾浓郁了些许,看来劫难将起。
单修瞅着恢复如初的右臂,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闭着眼睛仰头道:“让我单修瞧瞧,扬州俊杰如何威武!”
言毕,猛然睁眼,寒光一闪而没。
单修有着白起惊天动地的杀气,若是附近有人对他起了杀意,二者便会呼应,起到预警的作用。
单修起身,将缴获玄夜的一尺短剑拿在手中。这把剑是单修认可,视为战友的第一把器!
单修右手持剑柄,左手轻轻的抚摸着漆黑的剑身,像爱抚情人一般温柔。轻声道:“劫难将起,我感到了沈府潜藏的敌意,扬州四伏的杀机,而你是我唯一的战友!”
单修把短剑插在后腰,却没有发现漆黑的剑身,有道诡异的血光闪过。
正如单修所言,他感到了沈府内浓烈的敌意,一道道隐晦的杀意从扬州四面八方汇拢在他身上。他就像一块磁石,牵动了扬州的八方俊杰。
沈府为扬州四府之一,而府主沈风只有沈嫣然一女。若是娶了沈嫣然,做了沈风的女婿,便有很大的可能得到了沈府的一切。
其他三府商府、吕府、曹府,家族大佬皆有此意向。商府合拢沈府,便可坐实扬州之首的位置。吕府、曹府,谁兼并沈府就可为扬州之首,问鼎大风六府。
沈风对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沈嫣然疼爱有加,对于各个家族提亲,都要征求她的意见。沈嫣然又对这些人不假辞色,因此无人能坐拥美人入怀!
这对那些小家族的人,可谓福音。谁家能得沈嫣然,便可成扬州四府之一。还有那些沈家旁系,娶了沈嫣然,就能执掌沈府。
于是,各路年轻俊杰争先恐后,欲得其亲昧。这可是一举两得,财色双收的美事。
因此,沈府嫣然成了扬州俊杰眼中的香馍馍。
如今,却对不知来历的单修暗生情愫,更是同去灯河放河灯。当事人单修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可在他人眼里便是二人私定终生。
扬州各路俊杰可谓悲愤交加。
香馍馍沈嫣然,众人追求多年,无一人得手。却被非本土人士的单修,揽入怀中,这还了得!打压必须打压,而家族长辈又不可出手,落人口实不说,还会引起沈府嫣然的敌意。只能用自身的实力压到他,让我们的香馍馍知道,扬州俊杰不比外人差,我们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所以,单修成为了扬州各路年轻英豪的公敌。而事情的发展,又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甚至大家族实力超绝的长老们,都受到了意想不到的牵连。
此时,一人眼睛微闭,双手驻着一柄大剑静力在单修门前。待单修推开房门,这人睁眼与单修对视。
单修观这人一副要债的模样,也不言语。单修径自关上房门,欲寻沈嫣然取得书信拜访商府。
这人瞅着单修不搭理他,言辞不善道:“我乃沈千寻,你可是项羽?”
“有何指教?”单修观此人来者不善,不客气道。
沈千寻提剑遥指单修,朗声道:“我要与你武斗!”
单修双眼微眯,凝视着沈千寻,心中思量道:果然来了!我若退让,定会变本加厉!只能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一念至此,单修沉声道:“何处武斗?”
“沈府演武堂!”沈千寻回道。说完,在前方领路。心中暗喜:小小的人境武者竟敢如此嚣张,若不是玄境高手怕吓到你,怎会让同为人境的我来引诱你?到了演武堂定当好生羞辱你一番!
单修如何会想不到沈千寻的小心思,只是他艺高人胆大,俨然无惧!
沈府演武堂分为内堂外堂。外堂供弟子平时修炼,以及比武切磋。内堂分隔成众多小的石室,闭关所用。
年轻一辈中,能有玄境一品弟子,为根骨上佳。二品,则是天之骄子。像丞相之子佐木这样的玄境三品,便称武道天才!
单修起步晚,习武只有半年多,已达人境九品,这是何等骇人听闻!何况单修身骨凝练,内力雄厚能是勉强使出武技,可比玄境二品高阶之下。
单修来到演武堂,发现众多年轻弟子集聚在此,其中玄境一品不少,二品初阶也两个。
一干沈府弟子都瞅着单修,他们想瞧瞧能捕获沈嫣然芳心之人,是何等风采!
面对众人注视,单修不为所动,径自走上方宽十丈的擂台,俯视众人。
顿时,整个演武外堂鸦雀无声。
大家族弟子,又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皆不是头脑简单之人。先不论单修实力如何,单是这份洒脱,这种傲视群雄的气势,就非常人所及。同时,也在唯心自问,若是他们处在单修的位置,能否做出这番举动?
但是,谁娶沈嫣然便是财色双收,前程似锦。而单修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想到这里,一干沈府弟子气愤、愤怒、悲愤交加,恨不得立刻将单修毙于掌下。只是他们知道,那样是不妥的。若是杀了单修,不但得不到沈嫣然的亲昧,还会遭其愤恨。沈风又对独女分外抬爱,在迁怒到他们长辈,那更得不偿失。
众人将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凝神看着擂台上的沈千寻与单修,借沈千寻之手探其虚实。
单修不动声色的,将众人神情收于眼底。心中已有计较:装模作样与其缠斗,不如在不动底牌的前提下,以雷霆手段镇压。让众人之难而退,起到震慑宵小的作用。
此时,沈嫣然手拿包裹到了单修房中,却发现没人。于是向仆人询问消息,得知被沈千寻带向演武堂后,在结合昨夜与其母一番交谈,已然明了她为单修带了数不尽的麻烦。
心中倍感焦急。若在府外因她,有人找单修麻烦,她管不了可以当做是对单修的考验。但在沈府,单修与沈府弟子起冲突,她不禁止有些不合适。再者单修实力再强,终归是人境。又何况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万一单修受伤,出了沈府与人争执,发挥不出全部实力,而有所闪失,那该如何是好?
沈嫣然知道她自己出面,起不到实质性作用不说,还有可能激化矛盾,致使单修处在更不利的位置。得去找家族长辈,而且只能找最疼爱她,又对单修有好感的笑叔。
沈千寻瞅着对面的单修,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副思索状。顿时大怒,你我同为人境,擂台比斗竟然分心?这是蔑视!赤裸裸的蔑视!
“呔!”一声大喝的沈千寻,观单修还是一副沉思者的模样,没有丝毫波澜。脸色涨红,牙关紧咬,眦目欲裂!再喝一声,大跨三步,高举大剑,全身气力集双手,猛然砸下单修。
沈千寻被思索的单修气的几欲发狂,竟然把剑当做棍使。同时,激动的情绪,让他爆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力量。
沈千寻的剑宽半尺,高三尺,重若千斤。与其说是剑,不如称门板。沈千寻本就力大无穷,在加上剑重。这一砸可谓势大力沉,势要将单修砸成肉泥!
一干沈府弟子眼睛一亮。沈千寻这超水平一击,完全可以将沉思的单修脑袋砸暴。如此甚好,所有后果都由沈千寻承担,我等只是在此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