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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海上城堡

这一日天气真是好极了,上下天光一色,海上风平浪静,波光粼粼,欧燕自由地在天空翱翔,不时地有大鱼越出水面,在这片自由的海洋里自由地穿梭。

琉球西面的海岸上聚集了刀鱼村的众多村民,他们今日就要为余鲨他们送行。

依依不舍,不舍依依,岸上的村民望着小舟上的三个孩子,不舍之情泛滥于心底。

行囊早已收拾妥当,余鲨三人要做的便是认认真真给村里人道个别。

鼻涕娃流着两行清鼻涕,他被一个村妇拉着,那村妇正温柔地给他以嘱咐。

“秋刀,到了大陆要照顾好自己,如果在那边生活的不好,那就回琉球,大婶继续养你!”

村妇言语淳朴,话语中饱含对秋刀的宠溺。

“孩子,你还小,到那边不要逞强,你一定要学会忍让。”

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对鼻涕娃嘱咐道。

“余鲨哥哥,这是我娘晒的鱼干儿,你带着,路上饿的时候吃点。“

一个小丫头提着一个包裹,交到余鲨手上。

余鲨心头一暖,他接过小姑娘手里的包裹,又宠溺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婶婶们,你们放心吧,我们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叔叔们,你们也放心吧,我到那边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如果没啥成就我是肯定不会回来的。”

余京信誓旦旦地对着前来送行的村民说。

余京认真的模样很讨人喜欢,好几个大婶忍不住上前掐了掐他圆滚滚的脸蛋。

离别在即,然而众人心中并无伤感,村民们对这三个孩子抱有很大的期望,他们相信余鲨他们终会在大陆找到归宿。

亲眼看着余鲨他们走上小舟,亲眼看着鼻涕娃扬起风帆,亲眼看着余京吃力地摇橹,村民们用最后的呼喊给孩子们送上了他们最真挚的祝福。

“余鲨小子,你要照顾好两个弟弟!”

“鼻涕娃,出门在外记得把鼻涕揩干净!”

“余京小娃子,你要想念着大婶儿,大婶儿会日日夜夜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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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哄哄的话语却掩饰不住浓浓的亲情,望着岸上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鼻涕娃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

“叔叔伯伯,姑姑婶婶,秋刀会想你们的!”

鼻涕娃对着岸上激动地呼喊,而此时他们的小船正在一点点驶向远处。

孤帆远影碧空尽,琉球岛在视线里越来越小,最后直到不可见时,鼻涕娃才收回视线,呆呆地坐在船板上。少时,但见他从行囊里取出一件物什在手里摩挲,余京细看之下发现鼻涕娃把玩的东西赫然是那尾风干的秋刀鱼。

余鲨在船头,他操控着船舵,让船朝着正确的方向行驶。余鲨安静如同雕塑,他一言不发,眼睛专注地盯着前方,表现出了一种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余京悠哉悠哉地坐在船舱里,他正捏着一枚金戒指在阳光下端详,想起村里有人说过黄金质地柔软,他不假思索地就把那金戒指放在嘴里用牙齿咬了起来。

余京在戒指上咬出了一点牙印,乐地他眉开眼笑。少时他捏着戒指走到鼻涕娃眼前炫耀,没有意外,他无聊的行为只能惹得鼻涕娃白眼以对。

鼻涕娃才没有心思搭理财迷余京,此刻他脑海里想的是山姆老头儿传授给他的突袭剑法。

鼻涕娃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忆着“突袭”的要领,同时手上握住那尾秋刀小幅度地比划。

鼻涕娃记得山姆老头说过,“突袭”讲究的是一个快字,只有挥剑的速度足够快,才能发挥出”突袭“剑法无与伦比的威力。

鼻涕娃回忆着老头所传授的突袭要诀,他缓缓起身走到船尾,鼻涕娃盯着深不见底的海水,脸上突然出现一丝坚决。

鼻涕娃紧紧盯着海水,鼻涕娃紧紧握着秋刀,下一刻他动了,他凌空一跃,快速出剑,在一息之间对着海水甩出了十六刀。

平静地水面被鼻涕娃切开,像是在蛋糕上划出了十六道口子,裂开的水面没有瞬间闭合,之间那些裂缝在三四个呼吸之后才逐渐平息。

“好剑!”

船头传来一声赞叹,静默地余鲨开口给了鼻涕娃极高的评价。

“余鲨哥哥,我在一息之间才挥剑十六次,距离山姆爷爷所说的一息挥剑一百零八次还差地好远。”

鼻涕娃想到山姆老头说过的话,他有些气馁。

“秋刀,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现在还小,给你时间你一定能有突破的。”

余鲨不再掌舵,他走到鼻涕娃身边给他打起。

“是啊,是啊,现在你还小,等你再大些了,多甩个几十刀肯定是没问题的。”

余京也附和道。

可对于余京的话,鼻涕娃并不买涨,他实在是不喜欢余京小财迷,因而他白了余京一眼后就把头别到了一旁。

“啊!天呐!那是什么,余鲨哥哥你快看啊!”

鼻涕娃一声惊呼,吓了余京一跳,余京朝着鼻涕娃指着的方向望去,瞬间就又被吓地汗毛炸立,但见他肥胖的身躯不自觉地朝着余鲨所在的方向移了移。

在不远处的海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团漆黑的云,远远望去那处海上墨云翻滚,一片黑暗,光芒荡然无存,无尽的黑暗从空中垂泻,像是死亡的帷幕垂落了下来,帷幕以那处为中心迅速向着四周推移,阵阵森然恐怖的气息瞬间充斥在这片天地之间。

“余鲨哥哥,那黑云里有东西......“

黑云还未蔓延至小舟时,余京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指着那片黑云的中心艰难地对余鲨说道。

那黑云之间确实有东西,在滚滚黑云之间似乎耸立着一座怪石嶙峋的岛屿,一座巍峨高大的古堡矗立在岛屿上。城堡在黑云里若隐若现,一道道漆黑的气团从古堡中迸溅,其间还夹杂着一道道血浪,组成了一抹阴森恐怖的颜色。

黑色范围在一点点扩大,原本还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迅速暗淡,太阳丧失了它的颜色,转而被厚厚的云层遮掩,原本静谧的海上响起了雷声,厚厚的云层间出现一道道诡异的血红色闪电。

然而纵是如此,海上却没有生出一丝一缕的风,天地间除了一声声惊雷,却是死一般寂静,当然,如果忽略了鼻涕娃还有余京牙齿磕磕碰碰的声音,那真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片天地本该漆黑如墨,可是由于不时地有闪电照亮天空,使得古堡在血红色的光芒里依旧是时隐时现。

血红色光芒里古堡愈发沧桑,仿佛是从人所不知的远古时代破空而来,它犹如一座火山,无休止地喷薄着黑云和血浪,似乎要侵染这一整个世界。

小舟上三人哪里见过这等骇人的景象,就算是最稳重的余鲨此刻也是嘴里发苦,小腿发软,更不要说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余京和鼻涕娃二人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鼻涕娃率先发现那古堡开始吸收方才吐出来的黑气。那古堡在吸气时就仿佛一个大漩涡,笼罩在海上的无尽黑气,开始向它缓缓聚拢,然后被它一点点地吸收了进去。

黑气渐渐消失,然而鼻涕娃三人却愈发感到恐惧了。

因为他们看到的景象愈发地阴森可怖。

黑色褪去,重见光明,他们看清了古堡的真实面目。那漆黑的城堡周围堆积着无尽的尸骸,茫茫白骨铺成一片死亡之海,而森然的古堡就矗立在雪白的骨海上空,说不出的恐怖和死寂。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是让三人心头一紧。

有几具生有灰色羽翼的骷髅从城堡里飞出,它们如鸽子般绕着城堡盘旋一周后就从天上俯冲下来,而它们的目标赫然正是鼻涕娃三人乘坐的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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