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他们！”
康斯坦丁下达了对凯尔的第一个指令。
王之号令，既出必从。
凯尔在听到指令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死亡之舞”的剑柄，蒸腾着黑气的重剑被凯尔高举，剑刃所指正是那一干呆若木鸡的天使。
凯尔灰色的眼睛从那些二翼天使身上扫过，那些天使一个个都感到一种非常压抑的窒息感。光明阵营和暗夜阵营一样，都有以血统来区分地位的风俗，因而那些低阶天使对于力量也是非常地敏感和敬畏。凯尔背负八翼，属于高阶天使血统远比他们这些低阶的二翼天使高贵的多，虽说凯尔而今的力量只有黄金上品的境界，可是血统的绝对优势，足以压地他们抬不起头。
可是尽管事实如此，那些天使就甘心任凭凯尔宰割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没有谁会在敌人面前亲手割下自己的头颅双手奉上，贪生怕死的人哪怕是只看到一点希望也不会轻易放弃，任何生灵求生的欲望都十足强大，绝望往往能激发出莫大的力量。
“凯尔大人你不能听信恶魔的指引而将屠刀挥向自己的同类！”
天使群里响起一声愤怒的呐喊。
“凯尔大人，你愧对路西法大人的信任，路西法大人总有一天要找你清算的！”
天使群里响起一声怨毒的指责。
“凯尔大人，你醒醒吧！”
天使群里响起一声真切的劝勉。
……
……
不断地有天使表态，有的劝勉，有的指责，更有甚者指着凯尔破口大骂她背叛光明。
你见过犹如市坊间骂街泼妇的天使吗？
寻常的平民必然没有，天使在凡人面前自然是一副和善面孔，慈眉善目。可是在生死这种大事面前，这种生灵与人一般无二的本性就暴露无疑了。
康斯坦丁作为活了几千年，天使骂街这种平淡无奇的事情自然是见多了——当年在星界，他可不止一次听过那些从天使口里蹦出的恶毒语言。
就在那一干天使与凯尔打嘴炮的时候，就在凯尔速度不减飞向那些天使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聒噪！”
康斯坦丁一声冷哼，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如涛如洪的气势迎面而来，凯尔脚步一怔，就此停住，天使群里接连发出几声惨叫，几个天使从空中坠落，一点点变为光屑洒落大海。
君王一怒，伏尸千里，血流漂杵。康斯坦丁只是冷哼一声，便有几个天使承受不了那种威压爆碎，而其他天使看着同伴尸体一点点分解，都绝望了！
“主啊，救救我们，您虔诚的信徒在祈祷，求您睁开眼睛看看你可怜的羔羊吧！”
“主啊，你说信奉您，您将与我们同在，那么现在请您给我们以救赎吧！”
“主啊，您听得到我的呼唤吗？您说过不会抛弃您的信徒的……”
………
………
一干天使自觉逃生无望，绝望的他们又将希望放在了他们信仰的真主造物身上。于是，一时间那种令康斯坦丁感到厌烦的“鸭叫”声又此起彼伏地响起。
然而这次康斯坦丁并没有觉得厌烦，相反地他觉得那些天使们的祈祷非常有意思。
“愚蠢的鸟人们，这个时候还要向造物祈祷吗？他听的到吗？他能给你们救赎吗？他会亲临瓦洛兰制裁我吗？”
康斯坦丁大笑着向那些天使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些问题就像是炸弹，一个一个接连轰炸在天使们脆弱的心坎上。
天使们脆弱的心能接下这样的打击吗？
如果这个时候造物显化神迹，那么天使们的信仰必定坚不可摧。可是，可是造物并没有将神迹降临给这些对他微不足道的低阶天使。
天使们绝望了，众多天使都知道最后的一线生机都泯灭了。明知要死，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天使竟然如懦弱的凡人那般
嚎啕大哭。
“虚伪的鸟人们，原形毕露了吧！瞧瞧你们在死亡面前的表现，如此懦弱甚至连凡人都不及！造物，你回答我，这样的懦夫也配高高在上统御世界？也配来制裁本王？”
康斯坦丁大笑，说至激动处，竟指天逼问造物。
“凯尔，卑微又懦弱的蝼蚁就交于你了，本王就在此处看你的死亡之舞。”
康斯坦丁大笑后恢复镇定，指着那一干天使从容地对着凯尔说道。
凯尔对着康斯坦丁所在方向微微鞠了一躬，少时，她又对那一干天使举起了剑……
……
……
屠杀进行地非常顺利，手握“死亡之舞”的堕落天使凯尔犹如猛虎一般扑向一干天使的时候，主所有的羔羊都忘记了抵抗。
懦弱的劣性深深植根于这些天使的性格里，当凯尔冲向他们的时候时，他们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逃。
逃，快逃，朝着远离这片空间的地方逃跑！
早就肝胆欲裂的天使大军落荒而逃，混乱，无序，完全没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
那么这些天使能逃掉吗？
当然不能！主人下达的命令，凯尔会尽全力去执行，如果让那些主人厌恶的蝼蚁逃掉的话，她没有办法与主人交代。
凯尔将全身的力量提升到极致，她的身躯在一瞬间就长大了五倍，当然，“死亡之舞”同样也长大到了趁手的大小。凯尔在空中站住，她冷冷的灰色眸子一一扫过那些四下逃窜的天使。
“寂灭斩！”
凯尔一声暴喝，单手挥动死亡之舞，一道灰色的剑波自大剑挥过的区域衍生，光波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喷薄着灰色的丝絮，所过之处撕开一道道空间裂缝。
剑波向前冲击，它触碰到了第一个天使，那天使被拦腰折断，断掉的躯干向下坠落，慢慢地化为光屑沉入大海。
第二个天使被剑波击中，第三个天使，第四个，第五个……被击中的天使直接被斩杀，化为光雨坠落大海。直到全部的天使都被剑波斩杀，那道剑波才在虚空中归于虚无。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显然凯尔动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凯尔所有力量都在那一击中被耗尽，凯尔摇摇欲坠。不过她依旧维持着飞翔的状态，不让自己陷入昏迷坠落大海。
她为何要这样坚持？
她这么坚持是为了不想让康斯坦丁看到她的窘态。
凯尔艰难地振动着翅膀，像是只折翼的鸟儿，她缓慢地飞落到拜将台上，落地之后勉强保持着优雅的身姿走向康斯坦丁。
“你做的足够好了。”
康斯坦丁将手放在凯尔的头顶，抚摸着她那比羽毛还要柔软的头发。
凯尔艰难地抬起头颅，她努力地挤出一个满足的微笑，终于坚持不住，被深深的倦意击垮了。
康斯坦丁看着横躺在拜将台上的凯尔，他再一次觉得自己有可能改造出了比路西法还要强大的生命体。
“虽说二翼天使都是些蝼蚁，可悍然一击就能击杀在场的所有的天使，她不比本王当年弱啊！”
康斯坦丁心里如是想。
而就在这时，康斯坦丁忽然眉头一皱，他感觉到了另外一股同样让他厌恶的气息。
“暗夜的爬虫也忍不住要跳出来了么？”
康斯坦丁冷笑。
“这年头送死都这么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