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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与诗人是邻居

因为有了因为,所以有了所以。

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说何必。

闭上眼睛时,世界就不存在;睡倒病榻时,茫茫人海与我无关;独倚高楼时,我与芸芸众生无关。

寅哥说:“世间无君临天下与恒久者,唯有爱,盖过一切。”我一直未懂。

寅哥一如既往对我好,对世界好。他走到哪里,如春风,但不张扬;如夏日,但不狂荡;如秋雨,但不迷茫;如冬雪,但不冷场。他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但自有一番豪情壮志,而这情志与功利无关,与食色无光,至于为何如此,他说:“心向往之,如此而已。”

寅哥不爱跟周围的人说话,总是独学无友,他说:“无友不如己者。,”又说:“三才天地人,吾与草木虫鱼为友,与天地精神独往来,何曰无友?”

我与寅哥相遇,是在大一的夏季。草坪上,男女成对;夜空,繁星满天。“久闻君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不其然,幸甚至哉!”我先打招呼。

他呵呵一笑,“诗音是吧?不敢当!乡下小子,蹦哒之鱼,何足道哉!”

“我看是‘潜龙勿用’吧,况且鱼总会鱼跃龙门,书生意气,来日方长,不可限量。”我继续赞美。

“你酸不酸啊?”他假装生嗔,横眉瞪眼,活像一个大灰狼,我不禁格格一笑。

那以后,算是相识了,常与之契阔谈宴,江湖四海,天上人间,前世今生,莫不快心。第一感觉就是寅哥是一个很有灵性的人,这种灵性是与生俱来的,当然,环境因素也必不可少,这就有了点独一无二和望尘莫及的味道。

这以前,我是一个不喜欢独处的人,我向来认为:孤独的人都是有病的。自从与寅哥相识之后,我的观点免不了洗心革面。在他这里,我反而欣赏这样一种人:孤独但不变态,他们有理想有志向有情感,之所以独学无友是因为不苟且,他们的孤独是一种行高于人的强悍人格。

寅哥问我:“世间有无数美玉无瑕的肉身,你喜欢哪一个?”第一次有人问我这样的话,只觉得破天荒了,好特别,我不明所以。寅哥看了看我,说:“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人有两种,一为贪婪于肉身的食色之欲而龇牙咧嘴的人,一种为追求灵魂的升华与解脱而上下求索的人,你属于哪一种?你愿意做哪一种?”

“目前,我属于第一种;以后,我愿意成为第二种。”我毫不犹豫地说。

“你呢?寅哥,你是哪种人?”寅哥叹了叹起,说“我属于中间人,时而淡泊名利,时而贪婪无止,我追求灵魂的逍遥自在又摆脱不了沉重的肉身。此刻,我才明白,身体是父母给的,命是上帝给的,我不应该摆脱,用老子的话说,就是‘道法自然。’”

在我心目中,寅哥是一个很有灵性的诗人,同时,更是一个富有哲学头脑的思想家。他用他煽情华丽的诗装点了这个世界,同时,又用一双理性敏锐的眼眸去还原这个世界的真实。他当时对我说的话,“不作朱颜辞妙寿,但得金玉一番新,”我至今不敢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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