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老爷一脸疑惑,胡来解释道:
“傀儡与我说,这样保存更好更安全。”
胡老爷一脸恍然,点点头怅然叹道:
“同样一件东西,在我手中也就比寻常傀儡强点有限,在你手中就是如此灵气逼人、宛如活物,难怪这天材地宝会择主而事,若就一直在我这,那便真是宝珠蒙尘利剑敷灰,浪费至极啊!”
这时胡老爷眼圈微红:
“如此说来,便不必等取铅皮的了,直接启程吧!”
胡老爷猛地搂住胡莱,
“此番远行切记安全第一,莫要逞强,莫要与人争锋斗气,仙缘都是其次,为父只要你活着回来......”
煽情叙旧的话还未说,大爷爷便撩袍抬脚,照着胡老爷的屁股就又是一脚。
“哼!活着回来?你可有把老夫放在眼里了?老夫告诉你,闹儿跟着我此行若是掉了半根头发我都跟你姓!”
胡老爷一皱眉,撇嘴嘀咕道:
“跟我一个姓不还是姓胡吗。”
大爷爷一瞪眼:
“要造反?来来来,且与我操练一番!”
胡老爷一看这是要来真的,忙蹦出个三丈远:
“叔父!我就是削微的开个小玩笑嘛!”
这时,堂外缓步来一家丁,抱拳躬身道:
“老爷,我已给骏马喂得了水食草料,喂得七分饱,车也已打扫整理,随时可以上路了。”
大爷爷反掌抚须哈哈笑道:
“哈,鸿儿,这车马可是你命人准备的?”
胡老爷被问个莫名其妙,轻轻搔首道:
“回叔父,正是孩儿安排的。”
大爷爷摇头轻哼:
“哼!心意足够。”又瞥了眼胡老爷,“但就是没有脑子!”
这下胡老爷更是一脸茫然:
“请叔父指教?”
大爷爷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问道:
“我问你,此次前来你在哪接到我的?”
胡老爷一抬手指向大门口:
“就在这胡府门口。”
大爷爷一点头:
“嗯,那你有可曾见到车马?”
“不曾。孩儿以为叔父乃是乘驿车而来。”
“笨!”
大爷爷一挥手:
“也罢,都随我来罢!”
......
一行人来到府门口,大爷爷又是一挥手:
“尔等且在此驻足等待。”
说完一个人走到府门口的空地上,从怀中取出一个大约半巴掌大的小东西,小东西上栓了个绳。大爷爷揪住绳子的一头,缓缓地甩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胡来很是好奇,运足目力去看,可是看不清。便轻声低喝道:
“哨兵!”
[你好,使用者。]
“助我目力!”
[好的,开启视觉辅助运算程序。]
顷刻之间,胡莱感觉整个世界,整个世界都好像慢了一步。他干紧专注心神,去观察大爷爷到底在挥舞什么?
只见细绳的另一端是一个扁扁的梭子形金属片,上面有规律的花纹和空洞,不像是装饰用的。
小时候调皮的都会知道,这绳子拴上重物之后,挥舞起来理应听到尖利的啸声,然而大爷爷挥舞的玩意儿很安静,只能听到微弱的嘶嘶声。
胡莱疑惑的转头盯着胡耀。
胡耀只是笑而不语。
胡莱拧着眉头,冲着胡耀一阵挤眉弄眼。
胡耀只是背手,八字而立,轻轻摇头,又点了点头,扬起下巴,指了指。
胡莱顺着看过去,只看到大爷爷在持续的,挥舞着那奇异的小玩意儿。
“轰隆隆!”
远处好像传来了闷雷声。
“不会是要下雨了吧?我去唤你大爷爷到这屋檐底下避雨。”
胡老爷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大步流星走到大爷爷身后:
“叔父,咱们到屋檐下避雨吧?”
大爷转头,瞪了一眼胡老爷:
“叫你站哪就站哪,给我回去!”
胡老爷并未气馁,朝着刚刚异响传来的方向,仔细眺望,他想指出乌云的位置以加强自己的说服力,但是当他抬头望去,完全没有可称之为乌云的东西啊。
“难道是晴天霹雳?”
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紧紧盯着那个方向,渐渐的,他的脸胀得通红,嘴巴好似出水的金鱼,一张一合的努力想说什么似的,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忽然看到此幕,也不是什么原因,只是一时心急,你也想跳下,去一探究竟。
身形刚刚一晃,胳膊就被胡耀拿住了。
“这是何意?”
“你且安心在此观瞧,有大爷爷在,叔叔不会怎么样的。”
胡莱回头怒瞪了一眼胡耀,又看了看父亲,父亲还是作满脸通红溺水状。
“嗨呀!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胡莱心中焦灼如火,怒喝一声:
“哨、兵!”
[你好,使用者。]
“助我一臂之力!”
[接受任务。]
只见哨兵,一个箭步,穿到了胡耀身边,一把钳住胡耀的腕子一扭,胡耀的手便被拈了下来,不付吹灰之力。
胡耀左右扭动,刚想挣脱,胡莱又是一声令下:
“给我看住他!”
[好的,使用者。]
“但也莫要伤了他!”
[机器从不出做错。]
“好!”
胡莱一跃跳下府门前的石阶,三座并作两步闪到了胡老爷身旁,胡老爷看到胡莱来了,盯着胡莱,嘴依旧一张一合,但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什么也说不出来。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
胡老爷也不多过言语。只是探出手,颤颤巍巍指着刚刚打过闷雷的方向。
忽然顺着手指望去,只见,远方的天空中,在他的视野中,一个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起初,只有碗口那么大一团。不一会儿,就到了,脸盆大!
“这、这!爹爹!?”
胡莱返首与父亲对视着,满脸都是疑惑、不解、茫然。
胡老爷见得胡莱这般姿态,先是用力地点点头,又是轻轻地摇摇头,最后长出了一口气。
胡老爷口中这一口气,顺了出来,终于说得了话了,只是这声音干涩的就像砂纸磨青砖:
“咳咳咳,还好你也看得见!”
两人面面相觑。胡莱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自己的喉咙也仿佛吞了个热碳,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半天嘴也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再看胡老爷,这时,他的状态倒是比胡莱好多了。
只见他又轻轻长出了口气,悠长而纤细,缓了缓之后,他轻轻一咂嘴:
“啧,如此说来既然你也看得见,那便甚好,至少不是我患了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