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听到放箭的时候,杨志和杨凡立马弯下腰,紧紧的贴在护栏上。杨凡还特意大吼一声趴下,可惜没人理会。此时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叫,两人都不由得庆幸,这护栏足够高,不然命再大,也得受伤。而甲板上的人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幸运的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过去了,不幸的被箭矢射中虽然受伤,但好歹小命保住了,倒霉催的当场死亡。
杨凡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甲板上的情况,下意识的眉头一挑,都提醒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被射中,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浑身不住的往外冒血,整个身体轻微抽搐着,很明显还没死透。可看着不时落下的一波波箭矢,在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的情况下,杨凡也只能表示很无奈了。而且就算是救过来又有什么用?没有大夫,没有药材到最后还是要死。甚至杨凡看到几个手臂上,腿上一些不关键的部位中箭,居然躺在原地嚎啕大叫,也不知道赶紧找个地方躲躲。对此杨凡也是醉了,叫有用吗?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救人可能连命都要搭上。果不其然下一波箭雨的到来直接带走了这些倒霉蛋。
杨凡回过头,小心抬头想看看情况。刚抬起头一个个箭矢从头顶穿过,惊得杨凡一身冷汗。连忙弯下腰,耳边清晰的传来厮杀声,叫骂声,惨叫声以及撞击声等等,听声音渤海海盗和浪人海盗交上手了。而身下的大船也开始缓缓移动,原本停在原地想看场好戏的,没想到浪人海盗真敢上。于是这些船长赶紧起瞄走人,至于想看看谁胜谁败,呵呵,不管谁输谁赢,在这过程中一个不小心船就沉了,再看小命都没了。
杨凡小声的在杨志耳边说道:“糟糕了,有艘海盗船一直盯着这些大船,咱们一时半会只能在这里蹲着了,会舱内只能等等了。一群屠夫!无辜的人也杀,哼!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杨志听到杨凡这么说,默默的点点头表示认同,看了一眼不远处下去的门。只见那里紧紧的关闭着,门边躺着几具尸体,就算是能跑到门口,下面人开门不及时也没用。
一艘艘大船缓缓的离开这里,浪人海盗的战船都被渤海海盗紧紧的缠着。
“少爷,安全了。”杨志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语气有些复杂。想想也是,身为一个高手,却要憋屈的躲在一边,这感觉真是让人不爽。虽然杨志自信可以躲过射来的箭矢,可杨凡不能啊。要是手中有个合适的武器,到是可以把射来的箭矢拨开,但两人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什么也没带就出来了。杨志有些自责,身为一个护卫居然忘了带武器,这是大忌!还好殿下没事,不然真是百死莫悔。
杨凡点点头,全然不知杨志此时心里转过无数念头。
远远的看着数百米开外的战场,依稀还可以看见渤海海盗和浪人海盗的战船撞在一起,双方船上各自有人用钩子固定住对方的战船,随后涌出一群群身着简易皮甲的海盗,冲进对方的战船上。
杨凡看来看去,发现这些海盗用来用去只有三种手段,先射箭,然后撞船,最后勾住对方的战船,短兵相接。杨凡看着交战的双方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在杨凡看来这种海战方式实在是太落后了,连个床弩都没有。不过貌似现在投石机还没出来,这可是个大杀器。想想一艘战船上装四五台投石机,四五块巨石同时发动,要是脆弱点的战船,还不得直接砸穿!
上次浪人海盗来袭,让几位大船的船长都心惊不已,有过一次就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于是几个船长聚在一起商量后决定多出点钱,请渤海海盗派多点战船护卫。虽然这样一来这一趟几乎赚不到钱,但总比小命完完了好。至于说让船上的人出钱,只能说是个笑话。船上百分之八十都是沟穷苦老百姓,有钱的没有多少。因为你越有钱,越是走不掉,想走,侬军这些叛乱的可不是吃素的,全靠侬全福严令不得私自劫掠士族,豪强,百姓。这些都是杨志从船长那里探听来的,前段时间发生的战事,最后双方两败俱伤,渤海海盗伤亡了近千人,浪人海盗伤亡更是多大三千多人,至于为什么罢手船长也不知道。不过杨志探听的后面一个消息却让杨凡颇感兴趣,渤海海盗的头领准备给浪人海盗来次狠的,不过最后却因为九鬼家后面居然站着织田家而不了了之。
织田家?织田信长吗?也不知道这个织田家是不是和日本战国时期的那个织田家是否一样,织田信长,呵!弹丸之国出来的人物能有多厉害?
不过这些都和杨凡没有太多的关系,前前后后大半个月的航行,杨凡一行人总算是适应了海上航行的摇晃,最起码脸色不在那么苍白,不在那么四肢无力。魏文通等人也不再呆在舱室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天论地,侃大牛。杨凡也经常带着云曦上甲板上吹吹风,看看海景。长时间的航行,三五天就可以看到有人因为这这那那的原因不知不觉的死在船上,每天都有船上的船员在舱道里来回巡逻,只要看到有人没气了,立马出去扔海里。虽然有些不人道,但在海上能怎么办?放在舱里,恐怕要不了多久尸体就会腐烂,发臭。
几次出去都碰到这种事,刺激的云曦一听要出去,立马成鸵鸟了。
砰!砰砰!“都起来了,快点,马上就要到通水港了。都赶紧的,快点起来。”
杨凡正打坐着,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于是开门走出来,看着外面廊道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慢慢的向出口移动,才想起来,前两天杨志过来说过在等两天就到辽东了,算算时间可不就是两天嘛。正想着杨志,就看见杨志和杨康从隔壁屋内走出。
“少爷,东西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了。”
杨凡颇为尴尬的看了杨志一眼,转瞬间淡然一笑问道:“嗯,其他人都收拾好了吗?”
杨志语气一如既往,还是带着恭敬的语气回道:“回少爷,其他人也都收拾好了。”
杨凡看了一眼廊道拥挤的人群,一副淡然的样子道:“咱们等会再走吧,岛里这么多人,挤来挤去的不好,等到人都出去了,咱们再走。再说了,咱们还有马车马匹需要牵下船,就算是现在出去,这么多人,也得好一会才轮到咱们走。你们两给张须陀他们说一声,等人都下去了咱们再下去。”
杨志听杨凡这么一说,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莽撞了。居然连这没注意到,真是该死。连忙点头应道:“少爷英明,我这就去给其他人说一声。”
杨康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廊道的人,听到杨志这么说,跟着一脸崇拜的说道:“少爷你真厉害,真实慧眼如炬,这些都能注意到。”
杨志听了抓住杨康的衣领就往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