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一直是中国学生比较痛苦的日子,在老师的嘴里,它是新希望,新开始,充满活力与精神,在盛姐这样的好学生嘴里,它是进入知识殿堂的大门,是起点,是她无比崇敬的日子。可是,在高考戏剧性的失利后,她的看法应该也不一样了。在我的嘴里,高考后的九月一日像是新生,我摆脱了复读却换得一个死板的专业和父母考研考博的疯狂要求。四年时光,从今日开始,我暂不用想那么远,梦想的大学生活就在眼前,该好好享受一番。
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当我陆陆续续听到同学们的消息后,沮丧自卑一下子涌来,我的学校名不见经传,我也不好意思和他们谈论我的层次,避而不答逃向火车站。
新生开学就像是举国欢腾的节日,逃到哪儿也避免不了。火车站拉满了各大学欢迎新生的横幅,武大,华科,我没有找到我的学校,当真是太差了连新生迎接都没有吗?
刚开学,打击接二连三,我灰头土脸来到学校,父母的脸色也不好,比一本,二本高了将近一倍的学费,使他们对我更失望,一瞬间,压力,期望倍增。
我一个人扛着厚重的行李东溜西走地搞清楚了我的寝室,酷热的天气,我也没心情观察新环境,急忙赶到寝室瘫倒在椅子上。不一会儿,推门而进新室友,盛姐,我亦不觉得很惊讶,同一个学校,自然是我父母做了手脚的。只是不知,她还在怨我吗?
“小伊,你怎么不和我打招呼,不认我了吗?!”
这话令我十分惊喜,盛姐果然只是意气用事,我以后的生活不会太难过。
“盛姐,你不怨我了?”
“高考失利,人之常情,被你绑住也比被丢在别的地方孤零零的要好。”
我兴奋地刚要跳起来,盛姐马上改口:“不过,你灌我的那杯红酒要赔偿。”
靠,这还敲诈上我了,还是长期敲诈,我才不会这么屈服。
“讲不讲理啊,红酒是你买的,酒也是你逼我们喝的,这就讹上我了?”
“好啊,讲理,我以后天天跟你‘讲理’。”
威胁口气十足,盛姐的手段我是清楚的,斗不过她,甘愿认输。真是一声喊姐注定一辈子被欺压吗。
室友们都到齐了,一个长相十分文静的女生叫尹雪落,仿若仙子下凡,名符其实,比我强多了。另一个有些“憨厚”的女生叫王芳,短卷发,身体没有明显地曲线,体重估摸在60千克左右,穿着嘛,红配绿或彩虹色,与我想象中的农村妇女王芳差距不大。
她似是很热情,进门就和我们打招呼,然后叽叽喳喳说起学校,嗓门奇大,这让我万分怀念安静的彤姐和小鸟依人的园园。
盛姐和雪落勉强与她搭了几句就不再理她,我实是想不透她的精力怎么这么好,搬了一上午行李,这么热的天,她不能消停会吗,又或是,她大概来自外星球,对这学校的新鲜感和好奇心爆棚,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似还没有说完。
我对聒噪的女生向来抵挡不住,看到盛姐和雪落也一脸无奈,随即拉了她们出去吃饭。
盛姐火气大,一直嚷嚷着要给她一个教训,我和雪落两边劝才拉住她。
“盛姐,消消气,怎么说也是室友,没必要一开始就搞僵吧?”
“狗屁室友!又不是我愿意的,是学校强行分配的,现在不换走,以后祸害更大!”
有时我不得不承认,我的软弱和包容总是带来麻烦,而盛姐的果断决绝虽然惹事,却也能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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