跆拳道表演过后,盛姐在寝室的女王范儿更足了,高跟鞋对于其他女生是一种装饰,束缚,对盛姐是实实在在的随身武器,逃跑,追人时健步如飞,伤人时威力十足。自从发明高跟鞋跆拳道后,我就没见过她穿正常的鞋,黑色长风衣素裹,纤细笔直的铅笔裤修出美腿,长筒高跟靴更显身材高挑,和我想象中的黑社会老大没区别,和雪落的泡泡袖,蕾丝公主派形成鲜明对比,我自然是跟在她身后的黯淡的小草。“千人追不如一人疼,万人宠不如一人懂”,我自是黯淡无光,却所幸已经得到那样一个人,盛姐与雪落在千千万万人中浮沉找寻的也不过是这样一个人,看似光彩,身心俱疲。
盛姐的跆拳道日益精湛,练起来凌厉而骇人,我作为盛姐的坚实盟友,站在一旁饶有滋味地看好戏,拜盛姐所赐,奇葩王芳再也没在寝室吹过笛子,连喉咙里的气体也没有振动过,安静地消匿了一段时间。
我们的寝室看似和谐,其实平静下面暗流汹涌,我,盛姐和雪落自成一派,一起上课,吃饭,逛街,王芳被我们排斥在外,一个人独来独往,白天相安无事,可抬头不见低头见,夜晚的寝室总是有些尴尬的,她无所适从,只能做自己的事情,我们也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不能畅所欲言。在我看来,她表现的很享受这种生活,不做卫生,经常一个人娱乐到很晚,严重影响我们的生活。冷战时期,我也不大好和她交流,随着时光的流逝,默默习惯。不过,她有些习惯我实在是不能忍受,盛姐对此更是火冒三丈,比如:出门不关电扇,不记得关灯,爱通风,随时随地跳舞等等。武汉是一个四季随时转换的城市,经常妖风四起,连碗口粗的大树都能刮断,尤其是位于湖畔之滨的我们学校,冬天堪比东北,而她就像一块铁打的钢板,包括身材,任风霜摧残,依然觉得很享受。我们经常在她谓之“通风”的享受下冻得瑟瑟发抖。盛姐一次次关掉窗户,她会打开,但她低估了盛姐,盛姐不是那种受了委屈会哭或求助的“善良”女生,她会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奇葩还有诸多的经典语录令我们哭笑不得,摘录如下:
MBA是什么。
把被子晒在室内晾衣杆上。
这里会有黑车吗,我怕它会把我带到山里去……
我实在不能理解她的脑袋,以及她前十九年是如何生活的。她就像一个被父母握在手心里的木头,前十九年什么都不会,突然被扔入大学,急于表达个性又茫然无措,可怜又可憎,盛姐则只用“那朵奇葩”来代称她,也许“贱人”已经不够用来包容她。
阳光明媚的一个下午,我推开窗户赫然发现,底下有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他捧了一束花,脚下的蜡烛围城了一个心形,笑容腼腆,用我的形容是此乃“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但凡有些理智的男生,谁敢来追求盛姐,这个男生一定是真心真意的,只是不知盛姐会如何回应。她向来不欠虚荣,不会一盆冷水了结吧?我把盛姐从床上叫醒,她只在窗边望了一眼,反应平淡,却梳洗起来下了楼,笑靥如花地接过花束,很自然地道:“谢谢你,以后有时间能来找我吗?”男生迟疑了一秒,很快领悟,轻声道“谢谢”后轻松离开了。
这太不像盛姐了!她从来不会尊重男生,不会让一个男生如此安然地下台,我非常疑惑,问道:“既然不拒绝,为什么不是‘我愿意’呢?”
她似很轻松,“因为不喜欢啊。”
我更加疑惑了,“不喜欢你还留着他?!”
她一脸无辜,“人家又没犯什么错,干嘛平白无故收拾他,再说,这捧花不是很漂亮吗?”
天哪,她竟然也有小女生的一面!我实在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面前的她此刻就像个花痴的小女生,捧着花,脸埋在花朵里,一脸微笑,幸福之情溢于言表,高兴地要跳起来,完全没了黑老大的冷酷。
女人在爱情面前都会变吗?何况,这只是类似爱情!
啼笑皆非的事情接踵而来,我感觉我的生活质变了。
(每天定时更新,后续章节更精彩,因为这就是我们的青春,我们能从中看到很多经验和人生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