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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停止的呼吸

时间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若是不珍惜,再漫长的时间,又能留下什么?若是不去经历,纵是朝夕相处,也只会在当局者迷中无法自拔。

有时候,即使花费一个世纪的时间,依然难以琢磨明白的事情。或许在突然间的某一刻,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能会诠释出答案。

有时候,即使朝夕相处的两人,也永远无法明白对彼此的感情。直到离别的时刻,放才看清自己的内心,却以为时已晚。

世事如此奇妙,人亦如此。许多时候,人们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或者说,总是在选择性的逃避一些问题,拖延一些问题。往往,如此下去,只会使得自己徒增遗憾,愧疚一生。

夜枫与花嫣儿彼此间,又何尝不是如此。

潭底,随着四壁不断脱落的焦岩,潭水中也如地震一般,此刻,一对男女紧紧拥在一起,少女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紫青色,那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已经消失不见,而那抹不该属于少女的紫红脸色,清晰可见。此刻看上去,不自觉的就生出想要去呵护她,保护她的想法。

一旁的少年呢?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那一脸代表着痛苦的神情脸色,少年更是心如刀绞,若是可以代替少女的痛苦,少年绝对会毫不犹豫。然而,此刻的少年无能为力。

嘴角的余温仿佛还未散去,感受着花嫣儿留下的余温,再看着此刻花嫣儿的脸色,夜枫的眼角不由的溢出一点一点水滴融入这周围的潭水之中。只是,这溢出的滴滴水滴却是充满了咸味,入口间是那般的苦涩。

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夜枫,那个愿意舍弃自己生命也要救自己的夜哥哥。这回,自己是要替他做出决定。只见,花嫣儿本是拉着夜枫的手,在突然间,放开了夜枫,顿时倾尽全力的把夜枫推向了源头出口的方向,凝目看着少年:“夜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次,就让嫣儿自己做一次选择。”看着两人之间不断远离的距离,花嫣儿秀目一闭。

“如是有来生,定要再认识你……喜欢你,还有…爱。”

就在花嫣儿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时,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身体一紧,仿佛是被束缚一般,紧接着就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是朝着夜枫的方向飞速移去。

再次睁开那双灵动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再次与少年不断接近的身体,花嫣儿顿时一脸的凄然神色,猛地摇起头来。

只见少年带着满脸的坚毅,凝视着少女,就在少女接近的一瞬间,夜枫伸出手臂猛地一把抱住了花嫣儿。在花嫣儿的呆愣中,带着男子气息的浓唇毫不犹豫的朝着花嫣儿那娇艳红唇吻去。

少女没有一丝躲闪之意,如石化了一般,或者说,对于少年此刻的吻,花嫣儿根本就不想躲开。

终于,这对少年男女的嘴角再次合在了一起。不同于刚刚的一吻,刚刚是少女的主动,而此刻变成了少年主动。对于刚刚的静止,此刻的两人,身体依然在朝着潭水源头游走。

双唇接触的一瞬间,少女顿时就感觉到一丝异样,此刻的自己竟然可以呼吸了,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能呼吸的源头。

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双带着责怪的乌黑眸子,那双乌黑的眸子,黑漆的黑珍珠般。这双黑珍珠注视着眼前的女孩,仿若会说话一般,向着女孩述说着自己的答案:“我,不会抛下你的。”

不给花嫣儿思考的时间,夜枫搂紧花嫣儿纤腰,向着外面游去。

两条人鱼般的人儿,此时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在这不断塌陷的洞中前行。

花嫣儿依偎在夜枫的怀中,两人唇齿相依间,吸允着夜枫的嘴唇,以保持着呼吸的通畅。原本那变得紫红的脸庞,此时已经恢复当初的白皙,只是俏脸之上还浮现着两抹嫣红。花嫣儿紧闭着双眼,不敢对上那双令自己心悸的眸子。

不管少女此刻如何,夜枫依然是奋力前游,脸上一副淡然神色。而内心中,夹杂着的满是担忧。闭着的气,此刻在两人的呼吸下,消耗量明显提高,本够一人使用的量,此刻却是要供给两个人。

能够让两人顺利到达源头出口吗?此时,夜枫也不知此行的后果。

……

距离源头越来越近,而对于夜枫来说,也是越来越着急。本是毫无尽头的出路,此刻在前方有一缕白芒隐隐显现出来。

就在这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是胜利的终点,而就在这里,夜枫却是感觉到越来越沉重的呼吸。“眼看就要成功,却是此刻耗尽闭气吗,难道真的就此失败吗?”看着近在眼前的出口,夜枫充满了不甘心,却又满是无奈之色。

看着怀中的少女,夜枫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自己两人真的只能长眠于此吗?然而,除此之外又能怎样呢?

夜枫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细心的少女看在眼底,包括那脸上浮现出的一丝苦笑。此时的花嫣儿看着夜枫的表情,紧接着又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开始艰难起来。看着眼前渐渐缩短距离的白光。少女若有所思。

看着眼前渐渐靠近的白光,夜枫依然全力前游,即使是一丝希望自己也绝不放弃。言败,从来不是夜枫的原则。夜枫的准则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放弃,即使是失败,自己也要在失败的路上向着成功付出全力。以不愧对于自己的努力。

就在夜枫确定两人绝对不能撑到出口时,突然感觉到对于剩余闭气的消耗突然减少了,不由得用疑惑的神色看向怀中少女。

只见此刻的花嫣儿小脸上再次布满紫青之色,显然是此刻的花嫣儿停止了继续呼吸。夜枫不由得一惊,急忙把一口闭气向着花嫣儿口中渡去。

没想到,花嫣儿竟然是拒绝接受这口气,而是朝着夜枫倔强的摇了摇头。

夜枫顿时慌了,仅仅供给自己一个人呼吸,所剩闭气勉强够用了,但是如此之长时间不呼吸的话,花嫣儿根本就难以支持,最终只会被这潭水活活憋死。

看着花嫣儿不断变色的脸孔,却依然拒绝夜枫的渡气,甚至撇开头来,分开了两人一直紧紧贴在一起的唇瓣。仅仅把身体伏在夜枫的怀抱之中。

“嫣儿,嫣儿……”看着花嫣儿的所为,夜枫只觉得心口一痛,内心咆哮一声。顿时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前方的亮点,飞速前移。时间就是金钱,而此刻,时间…就是生命,是活下去的希望。

感受着怀中一动不动的少女,夜枫鼻尖一酸,此时内心的煎熬与愧疚,是没有人可以替代了解的。

即使如此,又能如何呢,此时的夜枫除了拼命向外游,以及在心底为花嫣儿祈求之外,又能如何呢?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突然间,夜枫恨自己,恨自己为何会如此的弱小。哪怕自己的实力稍稍更强一点,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种场面。

然而,此刻,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为时已晚,幻想只是幻想,不会给此刻的现实带来一丝的帮助,此刻能做的,只是拼尽一切,倾尽所有。

距离源头出口越来越近,而夜枫怀中少女的生命迹象也越来越弱。就在这少女生命即将枯竭的时候,突然间,花嫣儿体内的心脏处,翠绿色光芒一闪而逝。

花嫣儿终于没有了呼吸,只是,那颗坚强的心脏却依然跳动不止。未注意到花嫣儿已经停止的的呼吸,只有那感受到的花嫣儿的心跳声,给拼命前游的夜枫一丝丝的安慰。

近了,近了……

源头白芒越来越亮,出口已经到了眼前。

下一刻,夜枫终于是到了出口。

“哗……”

随着一声破水声响起,夜枫两人的头颅终于是冲出了水面,恍如是与世隔绝般,此刻终于冲出了潭水的束缚。拨开云烟见日出。

感受着怀中少女依然有力的心跳,夜枫激动的看向少女,然而这一看,顿时如晴天霹雳,被击的头晕目眩,天昏地暗。

此刻的花嫣儿,没有了因气闷而变得紫红的脸颊,俏脸上浮现的是健康的白皙之色,只是因为潭水的浸泡,而闲的的略微苍白。

此刻,令夜枫心惊的是,那红润的脸庞仿佛熟睡一般的少女,此刻竟然是完全没有了一丝呼吸。唯一显示花嫣儿活着的特征,就是那颗依然跳动着的心。

看着怀中如熟睡一般的花嫣儿,夜枫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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