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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国丈李平

1、

司马府大小姐司马玲珑百天宴散后,司马帅站在门后一一送别宾客。

“我替小妹玲珑谢谢陈公公了”司马帅对陈公公拱拱手说。

陈公公连忙摆摆手说:“哪里哪里,应该谢圣上才是,奴才只是给圣上传话的。”

“陈公公慢走。”

这时一位中年男人身长袍,慢慢悠悠的走到司马帅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帅儿,时候不早了,老夫得回府了。”

司马帅见状赶紧上去搀扶说:“岳父大人,家父嘱咐过让岳父大人今晚在府上休息,等明早回府也不迟啊。”

那人笑了笑说:“还是帅儿有心啊,你送我去书房,我去和你父亲叙叙旧。”

司马帅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那人往书房走去。

此人名叫李平,是司马帅的岳父,也是当朝国丈。李平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了晋兴帝司马业也就是李皇后,小女儿嫁给了司马帅。李平生性狡猾左右逢源,一年前是当朝丞相也是晋国近几十年来的外姓丞相。在两年前的朝堂中,当时身为大将军的司马英主张出兵伐卫一统天下,但晋兴帝司马业怕司马英借此拥兵自重到西南称王所以迟迟不肯答应。当时身为丞相的李平当然也是护着自己的女婿司马业。但无奈司马英权势过大也有司马家族做后盾,最终逼皇帝下令出兵伐卫。

伐卫成功后,司马英声威大震。在率军回城复命半月后,朝臣起谏让司马英担任丞相之职,自此李平被免职闲赋在家。但平时司马业还是会经常召见李平询问对策,因为此时司马业现在能信的过的就是黑刺营和自己的岳父李平。李平虽卸任丞相快一年了,但其在朝廷的余威还在,所以也帮助司马业不少的忙。

把岳父李平送到书房就坐后,司马帅就出去叫自己的父亲了。不一会司马英就穿着睡袍过来了,两位“丞相”相互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回房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司马府的仆人们井井有条的伺候各个主人洗漱起床,所有人来到了司马英卧房旁的饭厅就坐等候早餐。

在做的有司马英夫妇、司马帅夫妇、司马英小儿子司马容和司马帅的岳父李平,各自就坐后仆人们就开始上菜了。

“敢问丞相司马玲珑大小姐怎么没有过来呢?”李平放下筷子问司马英。

“国丈,不要客气。你我老相识了,你又是帅儿的岳父,就叫我亲家吧。”司马英笑笑说。

“岂敢岂敢,您是当朝丞相,我现在只是闲赋在家一老翁而已。”

“这是哪里话,那还不是文武百官抬举我我才能坐上丞相之位吗。我现在可羡慕你哟,无官一身轻啊。”

“这话倒是不假,过些时日天气转凉,我准备去南方游玩顺便到吴地看看。”

“哦?去吴地有何事?”司马英有些警觉的问道。

“去看看当年赤壁古迹,当然这次去主要还是避寒啊。我老了,身体越来越不中用喽。”李平笑了笑。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声,只见老妈妈抱着哭泣的司马玲珑急急忙忙走进来。

司马英突然手颤了一下,不小心把筷子掉在了地上,狠狠的瞪了老妈妈一眼,意思时是责备她带玲珑过来干吗?

老妈妈看了看老爷,又看了看夫人不知到底是进来好还是不进来好,怀里的玲珑一直在哭。

“把玲珑抱过来让我看看。”司马夫人吩咐说道。

老妈妈把玲珑递给夫人后就下去了。

“我看大小姐可不像百天的婴儿啊,倒像一岁的婴童。”李平说道。

司马夫人回复说:“去年老爷为了让我安胎,就把我安排在后花园厢房内,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我,还请了京城最好的几个厨子每日为我做饭。不诚想,我倒是没胖,反而玲珑生下来的时候却比一般婴儿胖了足足一倍,你说怪不怪?”

“哈哈,夫人好福气,玲珑好福气啊。”李平捋了捋他那不长的胡子笑了笑说。

这时司马英和司马帅偷偷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反而旁边正在用餐的司马容开始埋怨自己的母亲了:“母亲不心疼容儿只心疼妹妹,哼!”说完就撅着小嘴不吃饭了。

这下在做的都被逗乐了。

“丞相真是好福气啊,大儿子年轻有为,小儿子聪明可爱,今年又喜得一女,真是羡煞老夫啊。”

“哪里哪里,国丈说笑了。”

用餐完毕,司马英要留李平在家品茶,但李平推脱说家中还有事就告辞了。

2、

李平出了司马府坐上轿子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宫,轿子在皇帝寝宫落轿手,李平急急忙忙的进入。

司马业一夜未眠,此时在屋里走来走去看到李平进来了连忙上去搀扶,问道:“国丈昨日在司马府看到司马玲珑没有啊?”

“昨日没有看到,但今早用餐时看到司马大小姐了。”

“真的向夏校尉说的一样,是一岁女童吗?”司马业焦急的问道。

“老臣看的清清楚楚,这司马玲珑根本不像刚出生百天的孩子却像满岁的孩童。但此事非同小可,还请皇上再仔细查明,以免误解了司马丞相。”李平平静的说道。

“误解?我可不敢误解。这司马英现在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我怎么敢误解呢?”司马业说完无奈的冷笑道。

“皇上莫要心急,依老夫看这司马玲珑即使真是卫灵帝张倾之女也不足挂齿,一个女童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的。”

“朕也是这么认为,但看到司马英如此胆大包天收养张倾的女儿,朕就生气。”

“皇上莫急,如果真的担心,不如派个探子安插在司马府内监视司马玲珑。”李平眼珠转转说道。

“来人,传黑刺营夏校尉。”

“那老臣告退。”李平说完就退下回府了。

过一段时间夏校尉进宫觐见,司马业把李平的建议告诉了他。

“司马府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如果派黑刺营的兄弟去日夜监视恐怕有危险,但如果派一名人化装成下人潜入到司马府应该就可以不被发现了。”夏校尉想了一会儿说。

“那好啊,就请夏校尉派一名黑刺营士兵卧底潜入到司马府。”

“陛下,臣无法派遣。”

司马业听完很生气问道:“为什么?你们黑刺营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连这个事都无法做?”

“陛下息怒,黑刺营已经五六年没有训练新人了,现在的黑刺营兄的们都是年轻壮小伙儿,各个身材魁梧扮不了下人。臣建议得从新训练一名新人专职刺探司马府情报。”

“好,那就依你之意吧。”

“请陛下出示兵符下令。”夏校尉跪下说。

“什么?这点小事还要用兵符才能下令?”

“禀陛下,祖上有训黑刺营只能在五十人规模,如果要训练这个人就是五十一人了,所以还得陛下出示兵符下令臣方可训练。”

司马业虽说生气,但他知道先辈们创下的规矩即使是皇帝也不能破例,于是司马业拿出黑刺营兵符狼头交给夏校尉,夏校尉从怀中拿出狼身对上后赶忙匍匐在地等候命令。

“夏校尉,朕命你亲自训练出一名探子潜入到司马府刺探,此时只得你知我知。”

“遵命。”夏校尉领命出宫了。

3、

夏校尉到洛阳城内开始寻到,就像黑刺营创始人李忠一样,夏校尉也在寻找四五岁左右的孤儿。

刚走到西城街的时候,只见路旁酒楼里乱做一团,过一会看到两个店小二驾着一个小男孩出来直接把他扔到了路上,边仍边破口大骂:“让你小子偷吃,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下次在敢来我打断你的腿!”

只见这个小孩穿的破破烂烂的,从地上爬起来后倒也不跑,反而从地上拿起一条木板就冲上去朝其中一个店小二的后背上抽去,边抽边说:“我不就吃你一只鸭子,用得着这样凶吗?等我以后发达了,不把你整个酒楼拆了!”

这下可把这两个人激怒了,转过身就抓住这个小孩便打,但不管怎么打这小孩就是不出声,硬扛着。

旁边的路人边看边议论纷纷,但没一个敢上去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求情的。

这时夏校尉上去把这两个人拦住了,让他们住手。这两个人看看夏校尉穿着官服惹不起,于是松开手对着这个孩子骂了两句就回去了。

“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从哪里来?”

夏校尉边问边拍了拍这个孩子身上的灰尘。

“谢壮士相救,我叫马斌,今年五岁,从陕西逃荒来的”这小孩说完对着夏校尉深鞠一躬。

夏校尉笑了笑,俯下身抚摸了下马斌的头说:“叔叔现在在朝廷当差,你要不要跟着叔叔啊。在朝廷当差又有俸禄又有吃的很好的。”

小孩听完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同意,他也不考虑朝廷要不要五岁的小孩当差。

“行,叔叔先带你去吃饱。”

说着夏校尉就带着马斌去了一家饭馆,酒足饭饱后马斌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请问我能不能再带只烤鸭回去啊,我妹妹还饿着呢!”

“哦,你还有个妹妹?”

“是的,年初逃荒到洛阳这边,没过几个月爹娘都病死了,只留下我和三岁的妹妹在城里要饭。我不能放下我的妹妹。”

“好孩子,今晚你就和妹妹住在叔叔家怎么样?”

“好啊好啊!”马斌听完非常开心。

就这样马斌带着夏校尉去城外的树林里找他妹妹,只见树林里有很多逃荒的人都搭棚子在这里避难,走到其中的一个棚子马斌用手指了指说:“这就是我妹妹。”

马斌的妹妹看到哥哥回来了很开心,连忙上去抱住哥哥:“哥,你怎么去这么久?我怕你又偷人家的东西被打了。”

“妹妹,你看这是什么?”说完马斌就从身后拿出两只烤鸭,兄妹两人就在棚子里大吃特吃了一顿,夏校尉就在旁边看着。他回想起当年自己也是孤儿,但最后被黑刺营挑中训练,为了抢一只烧鸡,饿疯了他亲手把自己的亲弟弟掐死了。看到现在眼前的这对兄妹孤儿,夏校尉心里不由得一颤。

即使再冷血无情的刺客内心也有温情的一面。

夏校尉领着这对兄妹在府上安顿以后就开始制定训练马斌的计划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夏校尉一直在想他为什么选中马斌作为自己的训练对象呢?思来想去他突然觉得这个小男孩很像自己当年的弟弟,好惹事但从不认输,但当时按照黑刺营训练要求兄弟俩必须要活下来一个,可这个马斌没有弟弟候选啊,这可怎么办?

对了,他有个妹妹。

4、

“老爷,王平去了这么久了,不会有什么闪失吧!”王夫人边给小王落洗澡边问王成。

“夫人放心。这个王平办事比较机灵的,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也不知这王平现在到卫国茶园没有?”

“应该快到了吧,我让他骑快马走蜀道入卫的。”

“真替这孩子担心。”夫人还是不太放心。

话说王平拿着十两黄金骑快马出洛阳城走汉中经蜀道直奔卫国,路上除了赶路就是睡觉,中间还不停的换了几匹好马。没过一个月王平就到了卫国。

按照王成的指示找到了那座种茶的山,他一个人牵着马走进了云雾缭绕的大山中,打听了好久才到了茶园。只见山中静静的只有鸟叫和流水声,山里面除了山民没有其他人。他又走了会儿才到了村庄,他给为首的说自己是王成的手下,要来此地把茶庄从官府手里买下。

村民面面相觑,说这里没有官府的人,再说官府的人没事来大山里面干啥?他们半年前就把新茶炒好包起来等王成过来收茶,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都快急死了。说完村民们就拿出来十担茶叶让王平赶紧收走把钱付了。

王平看了看,自己骑马最多拿两担,其它的必须用车拉,但这山路实在不好走,再说这一路上要是用马车的话也慢。于是他就对村民说王老板要雇佣五个人帮忙挑茶,等到了洛阳王老板还有赏钱。村民们议论了一下说把村东头老吴家的五个儿子叫来让他们帮王平挑担。于是王平把十担茶钱和五个人的工钱付了就领着茶队骑马出发直奔荆州。

国丈李平回府后就把自己的养子李建叫来说:“我的儿啊,你可准备好了,我们明日启程去吴地。”

因为李平膝下无子,所以李平就从宗族内过继了一个儿子,这个孩子是自己弟弟的小儿子。李平虽然是文官但也经历了打打杀杀,他深知武力在权利斗争中的重要性,所以他把李建从小送到兵营里面锻炼,练就了一身好武艺。现在李建任守城偏将,但因为要护送父亲去外地,所以就像朝廷请假一年。

“父亲,您决定好了?”李建小心翼翼地说道。

“健儿,老夫可是为了晋国江山社稷,也是为了你姐姐李皇后的未来啊。对外不要声张就说我去南方游玩散心。”

“是父亲,我现在就去准备行李。”

李平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司马英和司马帅在饭桌上悄悄的对视,再想了想“刚满百天”的司马玲珑心里不由得一紧:“现在司马英控制了整个司马家族就差登基坐殿了,而当今圣上却靠我这个外戚,真是莫大的讽刺和无奈啊。”

次日天刚蒙蒙亮,一队人马一辆马车十几个府兵就从洛阳城南门而出直奔吴地了。

而在此时此刻的偏远西南之地的越蟒城,城内的丞相府也出来一队人马一辆马车从城东门而出直奔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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