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旁边，搂过我，对着吴姐说，“慕老说，他书桌右边往下数第二个抽屉最底下有两封信，麻烦你帮我去拿来一下吧。”
吴姐抽噎着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去了。
我有气无力的靠着张岚站着，“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你可吓到我了。突然间人就倒下去，然后没多久睁开眼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要不是我小时候见过这种情况，我早吓死了都。”
“那是刘如秀她借我身体跟慕老说话。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前面说了一大段什么我没印象，那慕老头跟傻了似的呆呆看着她，我就记得后面那慕老头紧握着你的手，说什么对不起，要补偿什么的，还说什么他早就准备好随时找她去什么的，让她等他。那慕老头跟我说那个抽屉里有两封信后，然后就突然朝那边的墙撞了过去，就这样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你讲得有点乱，让我理理。”
吴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们面前，把那两封信递给我们。
张岚接过来，我一看，一封是给吴姐的，还有一个是遗书。
“吴姐，这是给你的。”我推了推张岚示意她把信给吴姐。
吴姐接过，颤抖的手慢慢撕开信封，拿出来看，没多久她就泣不成声，慢慢走到慕老边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拿出手帕，帮他把头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去，“我跟了你大半辈子，曾经羡慕着你和秀姐的感情，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对你竟产生了感觉，可我从未跟你说过，直到现在，你对我也只是普通佣人的关心而已，你放心，我会好好帮你料理好后事再走的…”
我看不下去，拉了拉张岚，“我们走吧。”
张岚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走了。
回去的车上，我看了那份遗嘱。遗嘱大概就是说将财产的百分之十给吴姐，剩余的全部捐给孤儿院。
我也不知道他这是真心发善还是良心有愧而做的善举。但他捐了这是个事实。
至于小萃，我猜不出来，他为什么要培养一个这样的人，那般恐吓威胁她，得知她死的消息是那般反应，我也不知真假…
我头靠在张岚肩膀上，“我头有点痛，我眯会，到了叫我。”
“好。”
几天后，张岚带着我去了那小萃待的精神病院，从门外看着她，一会蹲在椅子上拔头发，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跟个真疯子已没什么差别。
过来一会，打开门进去，我拉着张岚走到她旁边，“小萃，慕老死了。”
她开始仍继续拔她的头发，然后突然转过来看着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我半天，开口，“死了？嘿嘿～死老头总算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然后到处跑啊跳啊叫的。
张岚连忙拉着我退出门外。
我就看着她各种不正常的动作，但是一瞬间，我看到了她脸上的两条晶莹的泪痕…
人相处那么久，即使对她再不好，那也有养育之恩，人不是木头，总会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