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一趟海收获还颇丰，尽管海浪不小，可却也把那些不知从那里涌来的鱼群给带过来了！出海的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看着天色已晚，边喊起开心的号子，边收网回航。
十六岁的阿海，两只黑亮有神的眼睛，黎黑健康的肤色，亮白如银的牙齿，身板已经快要跟大人一样高了，人也长得结结实实的。虽然已经辍了学，可念到初中的他字也认识不少，是全村姑娘公认有文化的俊小伙。
“阿海，看什么呢？天快黑了，收拾好也好回去了！”邻船的山海伯看他伸头朝远处看，不解地催促他道。
“山海伯，你看那是什么？那样子是不是一个人？”已经暗了下来的海面上，闪烁着冷铁色光泽的跌宕波浪间，好似有一个人在随波起伏。
“离得太远了，还是不要去了！你看天已经快黑下来了，你阿妈在家要着急的！”山海伯的眼神没他好，只看到远处有些白白的东西，是不是个人他可说不准。
“我还是去看看吧！”阿海说着，把机帆船开足马力往远处的那片海域驶去。
“唉，阿海，天已经黑了，你还要去哪儿？”正打算要归航的村里人一见阿海的举动，都很是惊奇。
“那边好象有个人，我去看看！”阿海的声音从隆隆而去的马达声和翻滚成一道白花花水路的船屁股后面传来。
“唉，等他一下吧！这孩子，他一定要去看看！”山海伯摇着头说着，无奈大家只得边坐在船头聊天边等他。
果真是一个人！
阿海离得越近，看得就越清楚。大片飘展开的白色纱裙托着一个妙龄女子在波浪起伏间载伏载沉，纷披浮荡的发丝如水草在水中飘摇。裸露在外的肌肤莹白如玉，轮廓精致，显得苍白的脸上，双眼紧合，像是睡着了般地安详。
如果忽略这是在水里，阿海真的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女神。
少年的心一时间波涛骤起，异样的情愫漫过心田。
对了，自己还发呆干什么，得赶紧把人捞起来了呀！阿海自责着，熄灭了马达，趁船徐徐推行而过间，把水中的女子捞到了船上。
探探她的鼻息，似有还无。摸摸胸口，一片冰凉不确定。最后俯身贴上胸口，仿佛还有着微弱的律动。
这就够了，事不宜迟，救人如救火，不能有丝毫的犹豫耽搁。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颤抖着手往她那前襟碎裂的****上按压，低头撬开她的唇齿，口对口地对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如此不停反复，阿海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不要放弃停下来。周而复始的操作，阿海的动作渐渐地变得有些机械，只是凭着一个不能够放弃的信念在坚持。
就在阿海再次的按压时，惊喜地感觉到手下触摸到的心跳渐渐地变得强烈了起来。这更加激发了少年的信心，继续卖力地做着施救动作。
“嗯…。噗…。！”女子随着阿海的动作猛地喷出一口水来，被溅了一脸的阿海笑得好不开心。
“你醒了？！”阿海咧着嘴，摸着脸上的水，扶着女子靠着船帮坐好。
“你是谁？”女子一脸茫然地问。
对着那双灵澈的眸子，阿海笑得有些腼腆：“我，我是阿海！”
“阿海？！”女子的声音清美若梦，阿海只觉得自己的名字在那样的一张嘴里吐出来竟赋予了又一层丰厚的含义。看着那开合的两片，阿海想着刚才把它们含在嘴里时的感觉，一时有些痴了。
“你是阿海？”女子直直地望着他问。
阿海点了点头，在那样一双目光的注视下不禁垂下了羞涩的脑袋，一双耳朵红红的，可爱地露出发间一点。
“你是阿海，那我是谁？”
听到问话的阿海猛地一怔，抬起头来错愕地望着她。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有点惊异，又有着点点窃窃的欣喜，至于欣喜什么，他自己也没脸去想。
女子困惑地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又不得不放弃地摇摇头。
“不知道！你知道吗？”看到阿海的摇头，女子不禁有些沮丧。
那样的一张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阿海感觉很不忍。眼角的余光看到那破碎的前襟处雪白的一片，更是脸热心跳。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她披好，遮掩住外泄的春光。再把怀珠送给他的布蒲团塞到女子的身下垫好。
“你没地方去，先去我家好了！”少年轻轻的声音里带着期盼。
“噢，那也只好麻烦你了！”女子朝他歉意地笑笑，对于自己的拖累很是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别的没有，鱼多的是，不会饿着你的！”阿海摆着双手客气。
“我最喜欢吃鱼了！”女子安慰地朝他笑笑。
“恩，好！”两人相视一笑，远远地听到有呼喊声飘过来，阿海这才惊觉村里人都在等着自己呢！嘱咐女子坐好，走到了船后开动了马达朝村里人等着的地方会合而去。
见到了这般的女子，村里人各个都惊奇了下，玩笑话竟没有多说，一个个都默着声开动马达往回程上赶。
只有山海伯在靠近这边的时候，神秘兮兮地冲他说了声：“好小子，还是你有福气，这么好的媳妇儿都能让你捡着！”
“不是！不是！山海伯！”急得阿海脸红耳赤地直摇头。
“你是嫌人家姑娘？！”可怜的阿海只有把头摇得更凶了。
“不嫌那就好！人家姑娘正看着你呢！”说得阿海只有把头垂得更低了，想去看女子脸上的表情，可又觉得不好意思。
等到回到村里，天已经正式泛黑了。阿海带回来一个姑娘的消息像一阵风一样地迅速传遍了。
小孩大人前后脚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热闹。女子上身穿了阿海的衣服看不见，可下面漂亮的裙摆上那美丽的小花，让许多的姑娘小媳妇羡慕不已。
这样的裙子，该得多少钱啊！
得了消息的阿海妈早早地就守在了大门口，朝着走过来的阿海和女子喜欢地直点头。
“阿姨，您好！”女子礼貌地朝着阿海妈打着招呼。
“好！好！快进来屋里坐！”阿海妈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就等着他们呢！
“阿妈，她身上都湿了，还是先洗个澡，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吧！”阿海知道女子的纱裙虽然看似是干了，可里面着实还是湿的。
“好！阿海，你去打水，我去给她找套你姐姐出嫁后留在家里的衣服！”阿海妈嘱咐着阿海，转身到另一个房间翻找衣服去了。
“阿姨，麻烦你了！”女子在村人的瞩目下，感觉到了不好意思。
“不麻烦！可怜的孩子！身子还有些弱，先坐着吧！”阿海又回身把女子安顿到长板凳上坐下，这才进里屋去了。
待到女子洗好澡，穿着阿海姐姐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就又是另外一番风情了。原来我们的衣服也不难看嘛！看着一样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却没有了那与生俱来的土气，村人不由地都有些不一样的感受。
知道女子落海身体还虚，阿海妈另杀了只生蛋的母鸡给她补养身子。果然这是一个很有远见的明举，虽然在阿海的面前女子说她爱吃鱼，可如今却闻到鱼腥味就想吐，让女子自己既尴尬又讶异。最后还是阿海妈给他打的圆场，说的是恐怕是海水喝多了，一时地恶心反胃也是情有可原。等身体恢复之后，这恶心的毛病自然也会好了。
女子自此就在阿海家住了下来，因为不知道名字不好称呼，所以阿海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阿凤。
阿凤手脚还算勤快，就是有点嗜睡。
这一日正当她刚睡醒爬起来往外走的时候，隐约听到屋外的转角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声。阿凤脚步一顿，慢慢地向那哭声处走近。
“阿海哥，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个村，可从小学到中学，我们一直都是同学，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这次放假回来，听到人家说你带回一个女的我还不大相信呢！没想到却是真的，我不管，你把她赶走！我不要她呆在你家里！”女子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怀珠，阿凤是我家人，我是不会把她赶走的！”听阿海的声音像是生气了，“还有，我喜欢她！不要你管！”
女子的声音这时彻底地放开了，震天的哭声间杂着推搡：“好啊！真的被那狐狸精给迷住了！我从小到大都喜欢你，你怎么能不喜欢我？！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
“不行！你不能去！”阿海的声音里有点着急。
“不行！我就要去！”爱看热闹的村民听到动静也三两地过来了，看到依在门侧的阿凤，全都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阿海喜欢她？！为了她和一个喜欢他的女子争吵？！阿凤头脑里还在消化这个突然的信息，就见一个瘦小的女子猛地跑了过来，看到她时怔了怔，冷不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怀珠，你干什么？快松手！阿凤她身子还不是很好，你不要吓着了她！”随后跟过来的阿海看到这一情况，显得有些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