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把二小姐请来。”
老太太威严十足的下令,丫鬟不敢怠慢,尚未走出大殿门,迎面而来的是沁月:“大小姐……”
一声大小姐,引来殿内所有人的注意。
沁月神色平静的走了进来,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行礼道:“月儿见过奶奶。”
老夫人冷嗤一声,拍响桌子呵斥道:“跪下!”
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沁月跪下,大夫人心中一急,站了起来道:“老夫人……”
她刚开口,老夫人一记冷光扫射而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坐下。”
“……”殿内一片寂静。
皇甫霍元坐在那里,一声不响,任由老夫人发怒。
看着这样的父亲,沁月没有失望,只有冷笑。
这就是她的父亲,上一辈子是这样,这一辈子,仍旧没有改变。
这样的亲情,不要也摆。
她丝毫没有在意,眼看母亲受委屈,她樱唇轻启道:“月儿向奶奶行礼错了吗?奶奶竟然要月儿跪下?”
“母亲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当着其他姨娘的面,奶奶这样不留情面的训斥,可有给母亲颜面?”
沁月勾唇讥讽,全然不顾及老夫人的颜面。
话语一出,老夫人气的涨红一张脸,指着她的手颤抖道:“你……”
“月儿说错了吗?”
“放肆。”
保持沉默的皇甫霍元终于有反应了,他满身戾气的训斥:“你太放肆了!”
他一出声,大夫人明显吓一跳。
心有不甘,却不敢违背老爷的意思。
她用眼神示意沁月收敛脾气,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眼下的局面,不管怎么看,都是对她们不利的。
翠儿吓破胆了,她暗自拉扯着沁月的大袖,小声提醒道:“小姐。”
二小姐的下场,她们是见识过的。
老爷一言不合,将小姐关进柴房怎么办?
“您忘了夫人的教导了?”
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母亲要她隐忍,一忍再忍,她得来的是什么?
沁月身上散发出无尽冷意,她不但无视老夫人的怒气,更无视皇甫霍元的威严。
出乎意料的,她低声一笑:“爹爹也觉得月儿说错话了?”
“难道你没有?”
“当然没有……”
沁月直言,不带丝毫犹豫,她提起脚步,在大殿内来回走动着。
殿内的气氛,明显压抑,凝重——
除了她以外的人,都保持沉默,大气不敢喘息一下,生怕将皇甫霍元,老夫人惹怒了,遭殃的是自己。
她扫视在场的人一圈,唯独没见皇甫紫涵。
她的手段,向来是高明的。
“月儿刚在外面,隐约听到奶奶说,要派人请二妹前来?”
“可是月儿怎么记得,二妹被爹爹惩罚在闺房中思过,不准踏出半步。”
“虽说是家宴,但犯错的人,依旧要受到惩罚,爹爹网开一面,不跟二妹计较,二妹不但不知感恩,还敢不前来,要奶奶派人亲自前去请,二娘,您这教导,是跟谁学的呀?”
她视线落在二夫人身上,她无辜的眨着眼,像极了懵懂无知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