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应龙说山
自古华山一条道,齐云飞邀着云梦山鬼谷传人云梦子一同往华山山巅行去。云霄、灵韵等一种弟子都紧随在后。
云霄自来就有恐高之症,而华山壁立千仞,奇险无比,云霄爬着爬着不禁心惊胆战,目不能视,小心地对灵韵问道:“师姐,为何这华山不许御剑而行?”
灵韵一看云霄脸色煞白,脑门上冷汗直流,两眼死死盯着脚下石阶,就知道他定是有害怕了。扑哧一下差点没有笑出声来,道:“你这呆子还真是胆小如鼠,这点悬崖峭壁你都怕,那御剑飞行你倒不怕了?”
云霄此刻却连翻白眼的精力都没有了,无力道:“御剑飞行,瞬息万里,云山云海,哪能看见有多少,习惯了便也罢了,此间人山人海,一字长龙地排开,一个个往上爬,倘若有人摔下,我便是有腾云驾雾之能,使不出来,不也是白扯么?”
灵韵一听,实在忍俊不禁,哈哈大笑道:“你简直是杞人忧天,能来参加华山论剑的人,都是修行一定时日,达到筑基以上修为的人,怎么突然掉下来了。”
“师弟有所不知,华山与我齐云山不同,乃是几千年传承的修仙大派,山上布满禁制,不是能随便御剑而行的。”大师兄齐灵仁走在云霄前面,听见二人议论,便插话道。
“咦,这华山还有这么些门道呢?”灵韵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道。
“哈哈,你们还真是孤陋寡闻啊!”突然一个放肆的大笑声传到云霄三人耳里,寻声望去,背后一个蓝衫青年小心翼翼地扶着石栏一边往上爬一边说话。
这蓝衫青年与云霄差不多年纪,头上还带了顶蓝色的书生帽,脑后斜插一把扇子,长的是细皮嫩**弱书生的模样。
灵韵看着人嬉皮笑脸,放肆大笑,不禁有些不满,嗔道:“你是哪来的穷酸书生,我们在说话,你搭什么腔?”
“天下人论天下事,华山乃天下之名山,怎么偏偏你们论得,就不允许我书生论一论?”这穷酸越是有人搭理越是来劲,嬉皮笑脸地回道。
“小师妹,不要无礼!我乃齐云剑宗齐灵仁,还请先生赐教尊姓大名?”齐灵仁比灵韵和云霄毕竟多混了几年,接人待物隐隐有掌门之风,赶紧拦下了灵韵的话头,拱手道。
“哦,哈哈,师兄有礼了,我叫罗应龙,罗浮山人士,不过我不会什么仙术,我就是来凑热闹的。”穷酸书生自报家门,却把齐灵仁给吓着了。
“原来是罗浮山少主罗师兄,小师妹年幼无知,多有得罪,还请师兄见谅。”灵韵和云霄不知道,齐灵仁却是知道的,这罗浮山的乃是道家名山,乃是开符箓之术的鼻祖,这修仙界会画就仙符的可就只此一家,别无他处,而这些仙符可都是非同小口,大到助力飞升渡劫,中到呼风唤雨,翻江倒海,助力斗法施术,小到看病救命,增益宝器,处处皆有妙用,一般人可是不愿轻易得罪。
“哎呀,我说齐师兄,你已过而立之年,我现在不过弱冠,你叫我师兄,不妥不妥。相逢即缘,又何必这么客气你说是吧?我看你这小师妹和小师弟都不打直到这华山的来头,恐怕也是天天闭门修炼,不问世事,我便跟他们说道说道,你看可好?”罗应龙满脸堆笑,好似特别洗好说道。
齐灵仁哪有不允之理,微微一点头,说了句“好!”便转头爬山不再多话。
“您二位想听不?”罗应龙又嬉皮笑脸地问云霄和灵韵。
灵韵小鼻子一哼,虽然很想听,但是却不愿意对他说,云霄看见心里暗笑,这丫头年岁不大,爱好面子倒是挺似长着,还是我来说吧。
“罗师兄,有礼了,我乃齐云剑宗木云霄,这位是我师姐齐灵韵。华山虽名,奈何我二人却不出山门,一无所知,若是师兄不嫌弃,便与我俩说道说道。“
罗应龙看了云霄几眼,有看了看灵韵,心想这小子长得倒是清秀,与我看上去也差不多大,怎地就称呼这小丫头为师姐呢?不过这是人家家事,罗应龙也知道不该多问,便清了清嗓子,说道:“既如此,索性上山无事,便边走边说吧。“
“话说这华山,又叫‘花山’,古称西岳山,与东华帝君所在的东岳山遥遥相对,互成鼎足,是传承千余载的修仙大派,其中核心功法紫阳功,乃是取旭日之势,吸落霞之菁的一门功法,霸道中偏含巧劲,飘渺中又不失稳重,变化万千,难以捉摸。”
云霄和灵韵一听这华山原来是个东华帝君是平起平坐的所在,便对它的势力大致有所了解了,毕竟东岳山与齐云山交往甚密,三人边走边谈,来到半山腰时,已经是云雾萦绕,远眺四周,只见云海翻腾,光霞氤氲,奇峰峻岭若隐若现,好不壮观。
“你们俩还真是没出过门,华山险峻天下闻名,有着奇险天下第一山的称号。你看着四周云萦雾绕,若隐若现的山峰共有四座,分立东南西北四处,其中东峰‘朝阳’、南峰‘落雁’、西峰‘莲花’,鼎足而峙,就像要飞到白云之外一般,故而人称“天外三峰”,在看那边云台、玉女二峰相辅于侧,三十六座小峰罗列于前,虎踞龙盘,气象森森,若是再遇上四季变化,春霞雾雪,素装银裹,堪称仙境。“
云霄顺着罗应龙指指点点,东张西望,目不暇接,美景胜状不胜枚举,不禁点了点头,心中感叹,真是大好河山。
不过这罗应龙善于察言观色,云霄面色惨白,两眼不敢往山下看半分,心里就猜到云霄有恐高之症,故意拉高声音道:“华山景色虽美,美在险上,但让人望而却步的,也在这险字上。“
这险字云霄是深有感触,刚在玉泉院山门之处,地势平坦还算好,可是一走上这登山栈道,却是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说道险字,华山有三大险,尽皆在于这到北峰的栈道上。我等所在之处乃是千尺幢、有石梯370余阶,盘旋于悬崖峭壁之上,千尺悬崖分列两侧,稍有不慎,尸骨无存。你们看,这崖壁陡峭,上方只见一线天光,名曰“天井”,为“太华咽喉”。若现在用铁板盖上,则上下无路可走。”
这罗应龙口灿莲花,说得云霄心里直打鼓,生怕有人在上面盖上了铁板,那就完了。罗应龙鬼灵精地偷看了云霄一眼,继续说道:
“千尺幢前面不远,就是百尺峡,那便是登山第二道险关。两壁高耸,中间夹有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上刻“惊心石”三个大字,我等待会就要从石下小路穿过,此后还有仙人桥、俯渭崖、黑虎岭等小险处,就到了登山第三道险关老君犁沟,这是夹在陡峭石壁之间的一条沟状险道,深不可测,有石阶570有余。传说太上老君见此处无路可通,就牵来青牛一夜间犁成这条山沟。”
灵韵在一旁边听边看,觉得这穷酸虽然话唠,但是所言之处无一不符,顿感倾佩,道:“没想到你这个穷酸书生,还真是有些见识,你以前来过华山吗?”
罗应龙一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没来过,这是第一次来。”
灵韵不禁奇了,转过脸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么细致的?”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呸,下流胚子,读书就读书,还颜如玉,我看你就是看完了天下书,也不见得有什么用。”灵韵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三句话一说,就本性毕露,狠狠地猝了一口。
云霄听着这山这么险,还不给御剑,更是又惊又奇,颤声道:“师兄,这山道如此险峭,为何不让我等御剑而行?”
“哈哈哈,你这家伙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华山如此风水宝地,早就被寻仙问道的人走访,太上老君当年都路过了华山,这香火怎么能少的了。后来西华山祖师在此开山立派,悟道修行,发现华山乃是中原入口,关外妖魔邪道甚众,于是为保中原咽喉和他西华山千代万世,便布下了层层禁制,号为紫阳雷火剑阵。这紫阳雷火剑阵由五块谜碑构成,分别位于五座主峰之上,碑上模模胡胡,似是有字,却又无法辨认,据传乃是西华山祖师用西王母留下的石碑祭炼而成。
在这上山道上,一切道法皆会收到限制,倘若修为低微之人,根本无法御空,倘若是道行高绝,强行御剑,这五峰紫阳雷火剑阵便被触发,届时万剑齐出,夹杂着紫阳雷火,便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罗应龙双目闪动,像是对着紫阳雷火剑阵另有他想。
云霄和灵韵听到耳里,记在心里,再也不敢想御剑之事,爬山虽难,却比送命要强。
这一路走走停停,指指点点,过了半日,终于到得北峰,直到这时,云霄才见识到何谓真正的仙家圣地。
只见那亭台楼宇依山而立,与天同齐;那仙鹤鸣泉九天倾泻,天河高悬;七十二处悬空洞府,三十六处层峦叠峰,好大一座山,好大一座世外仙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