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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年年有试

无论如何,瑶光门也担不起久仰二字,宗门的实力和人数相辅相成,作为一个只有四个人的宗门,在国院里想要出名实在难得很。可偏偏有靳元是宗门大弟子,这个消息像大学一般覆盖了学院,刘平的名声自然也水涨船高。陈永劫的话不只是奉承,确确实实是刘平走红得太快,太惊世骇俗。

靳元的师弟,不管怎么说都不该是池中之物,这就是国院成千上万弟子和教员的共识。

刘平无奈地笑了笑,回礼道:“刘平只是个刚刚入国院的普通弟子,实在担不起大家抬爱。”陈永劫摇了摇头,“盛名之下无虚士,刘兄弟定是人中龙凤。”

曾雨郎从背后捅了捅刘平,示意他别太过谦让,堕了宗门名声,刘平只得硬着头皮道:“若有机会,定要向陈兄讨教。”陈永劫笑道:“好,到时候还望刘兄不吝赐教。刘兄你们继续,改日再来拜访。”

晚挂的夕阳不知何时落下帷幕,三人望着陈永劫远去的身影纷纷叹气。刘平揉了揉太阳穴,回头望向夕阳,仿佛看着自己不知远在何方的前程。

蓦然间,刘平感觉头上一阵剧痛,接着身子便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捂住脑袋回头望去,只见曾雨郎揉着拳头站在他身后。

曾雨郎看着趴在地上的刘平,默然说道:“平子,我本来觉得你还是上房顶坐一晚上比较好,不过砸你一拳出出气也不错,怎么样?神清气爽?”刘平捂着脑袋站起,看着眼前的二狗,忍下了揍这个混小子一顿的冲动,把头深深埋了下去。

良久,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了天边,长庚星愈发明亮,刘平慢慢抬起头,望了眼一脸担心的周晓峰,示意他没事,然后对曾雨郎说:“神清气爽,你要不要也来一发。”

酒肉一直以来都是年轻人们开心和不开心时的消遣物,刘平也说不清自己开心还是不开心,只知道曾雨郎带来的三坛酒实在是不够喝,躺在地上呼喝着:“二......二狗!你个孙子......你......你,你缺钱啊,买这点酒不够塞牙缝。”周晓峰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两人瓜分了五斤牛肉,三坛老酒,本就十分诧异,听到刘平突然骂街,更是不敢相信。

曾雨郎满脸通红,嘿嘿一笑:“你小子......你小子站着说话......呃——”伴随着长长的一声酒嗝,曾雨郎很没面子地栽在面前的肉盘子上。周晓峰急忙把曾雨郎拽起来,却见萧焕芝一脚踹开房门:“我说你们几个大半夜鬼鬼祟祟干什么,背着我们喝酒?”身后,郭梓笑一如既往地一言不发跟在身后,朝刘平面前的酒坛子望了望。

刘平坐起身来,嘴角一咧::“嘿,来的正好,去......去买来几坛好酒,陪我......陪我不醉不归!”萧焕芝笑了笑,神神秘秘地从身后掏出来几个酒坛:“就知道你小子没喝够。”

深夜,寝院里只剩下了一盏灯摇曳在漆黑的夜空下,刘平踹开躺在脚边的萧焕芝,嘴里喃喃道:“废物真......真他马废物。”郭梓笑静静地看着一反常态地刘平,拎着酒坛子仰头灌进了一口酒。在攸州,这种酒连女人都不会喝,郭梓笑喝起来简直像水一般,也只有他能陪着疯疯癫癫的刘平喝到现在。

披头散发的刘平抬眼看了眼郭梓笑:“老郭......还是你够意思。”舌头打结的刘平说出话来如同搅屎一般,郭梓笑也不知听没听懂,笑了笑把坛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伸手又把满满一坛酒拿了过来。

刘平双眼迷离,一只鞋子不知被甩到了何处,拎起酒坛也把剩下的酒喝了进去,倒是有多半被洒到了衣服上。

伸出手去,想要再拿来一瓶酒,却是够到了被他丢在床边的寒门剑。

郭梓笑酒喝到一半,感觉势头不对,急忙扔出酒坛,抬眼望去......

冬天再冷,也不可能一直都是大雪纷飞,比如这一天,太阳高悬在半空,极其艰难的消融着之前的积雪。皇城南门外,架起了一个高台,台上能容下千人,台子的南边布满了大都的百姓,皇城之上却是森森长枪林立。遥遥可以看见,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上有一个皇辇。台子上,太玄掌门弓长庚,羽林军总管傅右山,和安野王袁将端坐其上。

各个宗门的弟子站在台子两侧,国院的宗门有很多,弟子自然也很多。虽然每个宗门只有三五个人,可在台子两侧仍然显得有些拥挤。在拥挤的人群中,只有一个地方似乎被人们孤立,周围的宗门弟子仿佛刻意远离着那两个人。这两人均是一身布衣,一个拎着一柄没开锋,护手略显奇怪的剑,另一人长得毫无特点,偏偏背着一杆不论是谁都过目难忘的长枪。

这两人,自然是刘平和陆录。靳元的身份自然不会参加年试,陆录也只是来陪刘平参赛,汤启明对这种比试更是毫无兴趣,所以瑶光门的阵容却是有些寒酸。不过,不论是哪个宗门,都不敢小觑这两个人。一个是靳小将军的亲传弟子,另一个是靳小将军的亲师弟,宗门的新弟子望向刘平的眼神均是羡慕又紧张。不过也不乏扬言要把刘平在台上放倒的愣头青,甚至还有人穿过人群特意来挑衅,都被刘平叔侄二人忽视掉了。

台上的比试进行的很慢,年试大概会持续三天时间,赛制是淘汰赛,对每个宗门来说自然是参赛人数越多越好,所以年试规定没个宗门最多出三个新生参加。刘平、曾雨郎、周晓峰都在其中,隔壁的萧焕芝、郭梓笑、桑旭也纷纷来参加,唯独吴通没有来。

这场比试是太玄宗的第二个弟子上台,看境界是聚星境,对手也是一个聚星境的新生,只不过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可也别小看了小宗门,这个新生居然和太玄宗的弟子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一人用剑,一人用双板斧,在台上纠缠了有些时候。可偏偏萧焕芝打个哈欠的时候,咣啷一声板斧落地,太玄宗的弟子一剑刺去,抵住了对手的脑门。

萧焕芝叹了口气,台上裁判中气十足,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洪亮嗓音喊到:“下一场,鲁宫宗萧焕芝对天通门杨笑霖,再下场点苍宗霍余枫对灵鳌门蒋华仁。”

桑旭拍了拍萧焕芝肩膀,萧焕芝回头一笑,拎着铁笔便上了台。走到台上,百姓的欢呼便愈发明显,其间也夹杂着一些个少女的尖叫。萧焕芝今天一袭白衣,挽了个发髻,大袖翩翩颇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自然惹得少女们浮想联翩。两人相互行礼,一旁的裁判问道:“可否开始?”两人点了点头。裁判一挥手,两人便斗在了一处。

天通门,通的不是天意,不是天时,通的是天下兵刃。天通门中所学最为驳杂,既有沙场马战,也有小巧腾挪,既有刀枪剑戟,也有弯弓射雕。杨笑霖作为天通门新人中的佼佼者,手上功夫自然不弱,一柄长剑密不透风的舞了起来。杨笑霖眼中闪过一丝痛恨,心中愤愤不平:处处都被姓郭的抢了风头,今天就拔个头筹,看你姓郭的还怎么爬在我头上。

密不透风这个词在萧焕芝眼中看来有些可笑,比起刘平的春山雨,这一剑舞似乎更像小孩子过家家。不过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人出手极稳,剑招之间几乎没有停顿。萧焕芝铁笔一挥,格下当先几剑,又侧身必过指向要害的一剑,铁笔在指间绕了个笔花,身法翩翩绕道一旁,又引来台下一片尖叫。杨笑霖脸色有些阴沉:“又是个抢风头的***。”边自言自语,边长剑指出,送向郭梓笑。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郭梓笑却是对这场比赛没有半点兴趣。作为萧焕芝的隔床,杨笑霖的同窗,他自然清楚知道两人的差距,论实力确实是旗鼓相当,可论心态,萧焕芝完完全全甩出杨笑霖十八条街。

台下欢呼阵阵,时而呼喝,时而诧异,时而惊慌,百姓的情绪极其容易带动。场上的情况一清二楚地呈现,虽不至于出现伤亡,可两人相斗这种热闹是谁都愿意看的,更不用提是这么多人捉对相斗。

这就是年试,顺序和对手都由抽签决定,台上三位德高望重的人监督抽签,裁判是国院的教员,自然也身怀绝技,刀剑无眼,防止意外发生。

萧焕芝家学深厚,之前刘平胜了他其实多一半是靠着两柄剑相助,出其不意地占了上风。此时在台上,萧焕芝步伐轻盈,如蜻蜓点水一般扰得对手不得安宁,杨笑霖的几个杀招也被他有惊无险地避开,渐渐地,杨笑霖开始心急了起来,出手越来越快,力道也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噗通一声,杨笑霖一招用老,被萧焕芝绊倒在地,紧接着冰冷的铁笔便顶在杨笑霖的后脑之上。裁判的声音响起:“鲁宫宗萧焕芝胜。”

(白天体力劳动,这两天爬吊塔,真的很累,休息一天。晚上老出错,前两天码着字都快睡着了,连章节名字都经常打错。体力真的不太够,休息休息,调整一下再继续。小明在不在,书评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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