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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木下奉行

“哈--,木下藤吉郎谢主隆恩,小的实在太幸福啦!”藤吉郎赶忙叩拜。

“哼,你就先从足轻头组干起吧,你未来的岳父浅野长胜也是头组,这样你和宁宁也算是门当户对了。”织田信长又道。

“哈--,谢主公大人赐婚!嘿嘿嘿嘿嘿!”藤吉郎突然笑了起来。

“嗯?你这臭猴子傻笑什么?”织田信长生气地问道。

“小的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主公大人重用!”藤吉郎又嬉皮笑脸道。

“哦?你怎么知道的?”织田信长问道。

“因为主公大人身边的人,除了小姓们貌美如花,就算是最低等的杂役,也都长的过得去,只有小的长得最丑,这就说明,主公大人认可的是小的的能力!”藤吉郎回答道。

“哼,死猴子,我先警告你,在我面前不许耍小聪明,小心你的猴命!”织田信长突然又怒道。

“是!是!小的今后一定对主人诚心诚意,对工作实打实干,用赫赫战功报效主公大人!”藤吉郎赶忙叩头道。

“嗯,对了,那个潘虎说什么斋藤义龙一年就会死,你觉得靠谱吗?”织田信长又问道。

“回禀主公大人,小的平时常常听潘虎讲三国故事,那里确实有很多人会“夜观天象”和“掐指一算”。曹操有个谋士叫郭嘉,预测了孙策必死于刺客之手,最后也是应验了。”藤吉郎答道。

“哼,预测别人死于刺客之手?那刺客就是预测者自己派去的吧?”织田信长不屑道。

“这......”藤吉郎瞠目结舌,虽然他觉得不是,也不敢反驳。

“哼,无妨,管他谁去,能赶紧把斋藤义龙弄死就好!”织田信长又道。

织田信长对潘虎的预言半信半疑,他这段时间并没有干等着斋藤义龙的死讯,而是多次对美浓发起进攻。但是因为美浓人比尾张人善战,斋藤义龙也并不是等闲之辈,织田家对美浓的几次用兵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对了,过几天就要新年了,我准备了份厚礼给他们,现在就命你送去吧!”织田信长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

“哈--”藤吉郎很高兴地领命而去。

于是藤吉郎带着礼物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潘虎和戚小姐的住处,潘虎一开门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吃了一惊,又不禁挖苦道:“藤大人,你又升官了?”

“哎呦,师父大人,我的苗字可不是‘藤’,我的全名叫木下藤吉郎啦!”藤吉郎笑道。

“啊?你改姓了?也是,改名改姓好像是你们日本人的文化。”潘虎也笑道。

“可不是嘛,那美浓的斋藤义龙现在改叫一色范可了。”藤吉郎道。

“一色范可?怎么取了这么奇怪的名字?”潘虎问道。

“师父大人有所不知,斋藤义龙将自己的父亲斋藤道三杀害后,为了避开弑父的污名,同时为了加强对美浓国的统治,便改姓一色氏。义龙之母深芳野据说为足利将军一门丹后一色氏大名一色义远之女,而一色义远曾任尾张知多郡和海东郡守护之职,这给义龙讨伐织田家无形中提供了一个微妙的大义名分,所以那义龙不单自己改了姓氏,还把自己的家臣团都改为一色氏国人之姓。另外,义龙看到部下送来的道三首级时感慨万分,留下一句‘我已身负不德之罪’之后便决定剃发出家,法号范可,据说范可是中国唐朝一名有弑父经历的官员......”藤吉郎解释道。

“中国唐朝哪有叫范可的一个弑父官员啊?”潘虎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范可是谁,心想,“一会儿问问戚姐姐吧,她那么博学应该会知道的。”

“还有,听说北近江小谷城的浅井贤政改名叫浅井长政了。”藤吉郎接着道。

“哦?他又乱改什么名字?”潘虎问道。

“他这名字可不是乱改的,有很大的政治含义,因为浅井贤政的‘贤’字是南近江大名六角义贤的‘贤’,而浅井长政的‘长’是主公织田信长的‘长’,据说桶狭间合战后,浅井长政非常崇拜主公大人,才将名字改为‘长政’。”藤吉郎又道,“师父大人其实我很崇拜您,要不我也向您致敬下,改名叫‘木下虎吉’吧?”

“大胆,你这猴头,怎么可以叫为师我的名讳,真是无礼!”潘虎愤怒呵斥道。中日文化不同,在中国除了王羲之家的特殊情况,一般对尊者之名都要回避使用的。

潘虎将藤吉郎众人让进屋,看他们带来一大堆食物和布匹,竟然让四个少女拿着,这些少女年龄都不大,也就十多岁,个子不高,看着都很稚嫩,长得也都很可爱,她们有的拎着筐,有的抱着布匹,累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木下藤吉郎,我说你现在当得什么官?怎么让这些小女生帮你拿重物,太残忍了,难道她们是你的下属?”潘虎很惊讶地问道。

“嘿嘿嘿嘿嘿,师父大人看她们漂亮吗?”藤吉郎一脸坏笑道。

“啊?什么意思啊?”潘虎红着脸问道。

“这些食物、布匹,包括这四个女孩子都是主公大人送给师父大人的新年礼物。刚才我还有些担心,怕您不满意,不过现在看师父大人这怜香惜玉的样子,我就放心了。”藤吉郎淫笑道。

“什么,这些女孩子也是织田信长送给我们的礼物?”潘虎不敢相信确认道。

“是啊,师父大人就收下吧,以后让她们服侍您,做什么都可以!”藤吉郎笑得更加猥琐。

“食物和布匹我们收下了,但这群女孩子......”潘虎吞吞吐吐道。虽然潘虎对这些女孩子也很有好感,如今他每天闲在家里,戚小姐常常不理他,他很无聊寂寞。如果让家里多几个人会热闹些,但他又怕戚小姐认为他是好色之徒,不敢答应。

“潘大人,求求您,就收下我们吧!如果您不要我们,我们回去会挨打的、还会没有饭吃的。”四个女孩子都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哭声娇滴滴,面上梨花带雨。

“这个......这个恐怕不行啊。”潘虎心已软,但还是不敢答应。

“既然织田大人盛情难却,你就答应了吧!”这时戚小姐从里屋走了出来。

“啊?戚姐......公子你......说......”潘虎惊得语无伦次。他心里还在盘思着:这会不会是织田信长的美人计,将来又要羞辱我?戚姐姐为什么要我收下这些女孩子,难道是在试探我?

“好了,藤吉郎,这新年礼物我们都收下了。快说说,织田信长送这些礼物来,又要我们帮什么忙?”戚小姐问道。

藤吉郎道赶紧道:“哎呀,哎呀,还是王公子通情达理。其实也没什么,上次在织田家的庆功宴上,师父大人曾经当着大家的面预测过斋藤义龙在一年内必死,我们也都深信不疑坐等着他自生自灭,但是最近这家伙实在不老实,策反了主公大人的庶兄织田信广和犬山城城主织田信清,虽然这一切都在主公大人的算定当中,但是......现在已经快过年了......”

“知道了,回去告诉织田信长,还山说一年内不是今年内,再等几个月,不会有错。”戚小姐打断他道。

“好的,好的。”藤吉郎听了戚小姐的保证忙点头。

戚小姐又问四名少女的来历。一名少女答道:“我们都是尾张国穷苦农民家的女孩,被当地的领主献给了织田老爷。”

于是戚小姐回屋拿了一个包袱,又从包袱里取出四个金小判,冲她们道:“你们如果想回家将来嫁人过日子,可以拿一个小金判走,木下大人回去会对织田信长说你们都留下了。”

有两名少女想了一会儿,战战兢兢地拿了一个小金判,然后又战战兢兢地退到了一边。

“你们两个愿意终身跟着我吗?以后不许反悔的?”戚小姐问另外两个少女。

“愿意!”

“小女子愿意终身服侍公子,一辈子不后悔!”那两名少女答道。

“哦?为什么?”戚小姐问道。

“因为公子您是个好人!”

“是的,您真的是个大好人!”那两名少女又答道。

“好!”戚小姐又从包袱里拿出了十个金小判,给那两名少女每人分五个又道:“一会儿你们也先回到家里,把这些钱交给家人,愿意回来的再回来。”

“啊呀,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两名少女千恩万谢道。

戚小姐又指着她们抱来的布匹道,你们随便拿两匹布料回去,做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那两名少女又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刚才提前领一个金小判两名少女脸上都带着羡慕嫉妒恨,戚小姐又把她们带来的食物取出一部分,这回四名少女都有份,只是决定留下来的那两名少女分得多些。

戚小姐先让提前领一个金小判的两名少女离开,又对剩下的两名少女道:“从今天起,你们都改名换姓,我重新给你们取名字!”

“好啊!好啊!请公子赐名!”一名少女很高兴,拍手笑道。另一名少女则有些腼腆羞涩只是点头。

“你叫大刀!你叫长矛!”戚小姐给性格比较活泼的少女取名叫“大刀”,另一个比较腼腆地少女取名为“长矛”。

戚小姐语出惊人,藤吉郎忍不住笑出声来,两名少女也是面面相觑。

“多好的名字啊,真是太完美了!”潘虎确实是羡慕不已,因为他知道戚小姐的闺名叫“戈儿”。

“是吗?如果你喜欢我就再给你起一个,你就叫‘剑’吧!”戚小姐对潘虎道。

“啊?‘剑’......这个名字实在.....嘿嘿嘿,那我还是继续叫‘还山’好了。‘还山’也是公子给我取的,我的名字不能改太多次,改名太多次就成日本人了。”潘虎强颜欢笑道,虽然他也很想跟大家叫一样风格的名字,但是他觉得“剑”这个字被叫起来很尴尬。

戚小姐不再理潘虎,又对大刀和长矛两名少女道:“你们回来以后,就每天跟着我习武,这些钱看到了吗?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对你们考核,让你们比试武功,成绩优异者、获胜者奖五个金小判。”

“哎呀,公子您太好了!”大刀乐得又蹦又跳,长矛也脸笑得像朵花。嘱咐完这些,戚小姐就让大刀和长矛带着金小判、布匹、食物回家去了。

“她们还会回来吗?”潘虎问道。

“如果是你就不会回来了吧?”戚小姐没好气道。

潘虎臊得满脸通红,他真后悔多问这句,恨得直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吞到肚子里。

“王公子这驭人之术真是高超啊,在下也学习了。”藤吉郎称赞着回去复命了。

新年的时候,木下藤吉郎和宁宁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戚小姐让潘虎代她赠送了一些礼金,还赠了一个黑檀木算盘。

“师父大人这礼物真是雪中送炭啊,太棒了!”藤吉郎接过算盘,向潘虎学着作揖,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滑稽。

“你看出这个算盘比这些钱有价值?”潘虎问道。

“是啊,是啊,送人鱼吃不如送人捕鱼的工具,这个算盘对我真是太有用了。”藤吉郎笑道。原来藤吉郎虽然当了足轻头组,但上前线打仗的事还没有轮到他,而是让他当了清洲城薪炭奉行、御台所奉行、山林奉行等职。这些为主家做后勤搞开源节流的工作很多家老都不愿意做,但藤吉郎却做得如鱼得水,每天记账算账忙得不亦乐乎,如今拿着算盘走来走去,更是如“猴”添翼。

又有一次清洲城遇台风刮倒了城墙,修复工事迟迟不完。于是藤吉郎主动请缨担任“谱请奉行”,他很快就算了一笔账:如果我能给每个工人付五倍的工钱,让他们给我干十倍的工作,那不是赚了?于是他直接把大堆的铜钱搬到了施工现场,每天都将任务量化,然后组织工人们比赛,工作完成出色者重赏,工钱也由十日一结改为当日结,这个方法相当有效,在重赏之下工人们争当勇夫,热情被调动了起来,效率大幅提高,工期缩短了一半。

“哼,这只臭猴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不光会耍嘴皮子!”织田信长也看在眼里也乐在心上。

“谢主公褒奖,小的一定再接再厉,不辱使命!”藤吉郎叩头谢道。

“嗯,好好干,不许骄傲!”织田信长又问道,“上次送给潘虎那几个美女怎么样?这小子喜欢吗?”

“喜欢,喜欢,照单全收,他们每天乐得不要不要的!”藤吉郎添油加醋地回答道。

“哈哈哈,原来这小子好这口儿,终于找到他弱点了。那好,马上再选几个给他送过去!”织田信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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