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吾乃南川子是也!”
南川子那可是上次明荒大战时期的明山山主,与刘言仁,云明祖师齐名的大能,据传三人曾因共抗荒人结为兄弟。
凌生怎想到自己恼怒的一句回应,竟然惹得戏台之人如此应对,不禁听得一乐,“:那看来我们还是兄弟?!”
“:不,不,不。”
“南川子”连踏三步,连道三声,音坚声决。
“:你要弑兄?”
“:不,不,不。”
凌生目光一闪,“:那敢问路在何方?”
“:庞谢两家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何解?”
“:归巢。”
凌生眉头一皱,片刻后恍然大悟,神色也就渐渐变得肃杀。随即匆匆抬眸望向戏台,却已人去无踪,那声谢意也就只能藏进心里。
“:瑶姑娘,我们去庞家。”
“:这是为何?那人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虽是芒山弟子,但芒山在此不如四大家族势大,而我与庞谢两家子弟交好,自然应该寻求他们的庇护,届时不论明山,还是你师父想杀都要掂量掂量。”
“:可是我们总不能在这两家躲藏一辈子,而且从明楼到庞谢两家只怕还有一段路,这段路不好走的。”
“:怎么,瑶姑娘还有胆怯的时候?!”
“:谁胆怯了,我这是怕你又被我连累。”
“:没看出来瑶姑娘觉悟这么高啊!”
“:呵呵……”
随着瑶安一声冷笑,凌生沉默下去,转瞬脸色骤白,“:不好,我们不能出去。”
“:为何?”
“:刚才青先生对庞鱼传音一句,庞鱼就急匆匆的离去,显然这是有关庞家的大事,甚至还可能与谢家也有关。偏偏他早不提醒晚不提醒,在庞鱼与我们一起的时候才提醒。”
“:你是说……调虎离山?!”
“:甚至可能此时庞谢两家已经人去府空,我们若是出去则再无安生之地。”
“:那就在这耗着,谅他明山也不敢在此动手!”
两人互视一眼,庆幸不已。
便在这时,戏台上的南川子再次出现,又是噔噔噔重踏三步,一下就吸引住两人的目光。
“:尔等窃据此处,当为不敬明山,死罪。何人可将此犯逆之人擒杀,以证我明山天威?”
“:我等愿将之擒杀。”
“:我等愿将之擒杀。”
“:我等愿将之擒杀。”
……
明楼外的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应喝声,一时惊得明楼内的两人神色又变。
凌生心知不妙,赶紧开始散出灵力点,同时大声问责道“:你们若是以杀心擅闯明楼,明山的规矩不会饶恕你们,我芒山更不会饶恕你们。”
“:为明山,死何惧!”
楼外响起一句激昂的回应,那些人便如同受到感染,一个个高呼起来。
“:为明山,死何惧!”
“:为明山,死何惧!”
……
“:冲啊,杀了他们!”
明楼的窗一下全开,十数道人影出现在大堂中,他们身着黑衣,脸覆黑巾,手驱灵器,凛凛的杀意就从各个角落包围住两人。
“:瑶姑娘,进塔!”
“:不,你若不能活下去,我如何能活,进不进塔又有什么区别。”
“:也罢,不过一群见不得人的魑魅魍魉,能有多大能耐杀我。”
其中一黑衣人冷笑一声,“:明山要杀的人活不过第二天。”
“:哦,是吗,我记得一个叫刘杂的人也说过这话,不知各位可知他现在何处?”
众黑衣人一怔,不禁齐齐望向戏台,可戏台上的人已经不见。
“:小子,休要诓我们,刘前辈那可是明楼暗侍,化灵境的高人,岂是你能应付的。”
“:哎哟,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十里冰雪凝聚的大刀有多吓人,原来也就是个样子货,还不是被我一剑斩之。”
黑衣人一阵骚动,互视几眼,随即嘘声一片。
“:这小子牛皮吹上天了,还一剑斩之,你以为你是谁,虚境大能?”
“:那你们等下被杀,可别怨我。怎么,你们谁先来?”
“:看看,真是个傻小子,还谁先来,让你装,上,我们一起上。”
众黑衣人驱使灵器一拥而上,凌生见状嘿嘿一笑,看来没有枉费自己一番废话,既然你们这么配合,乾坤塔也该到用武之地咯!
眼看众黑衣人越来越近,默念一句,乾坤塔飞出,吸力猛然传来,众黑衣人便齐齐没了踪迹。
一下明楼静了,明楼外也静了。
“:果然不愧是芒山双娇之一,挥袖间降伏众人,有此乾坤至宝,天下英杰莫不失色。”
戏台上,南川子再次出现,一改之前的唱腔,语气变得一本正经,这也让凌生两人从声音听出此人应是个少年。
凌生之前对此人的“提点”还多有感激,现在明白过来才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心中有气,乾坤塔再动欲将此人吸入。
南川子蓦的将手中铜镜翻转,镜面对向了乾坤塔,那乾坤塔发出的无尽的吸力就纷纷钻入镜中。
凌生见状半步跨出,腰间金光一闪拂向南川子,只见他手指一点镜背,镜面发散出一束白光,金光便也如同乾坤塔的吸力一般消融在镜中。
凌生取出玄青长剑,飞身,抽剑直斩南川子。
“:兄台,你怎么说也是名门子弟,能不能有点素养,咋弄得跟个荒蛮子似的一言不合就动手。”
南川子抱怨一句,直接瞬移到了戏台外,凌生的一斩便落空,但站在戏台上的凌生不经意有了笑容。
“:抱歉,乡下人不懂素养,碰到看不顺眼的东西总想动动手,给他整的明明白白,若是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说罢,凌生斜睨南川子一眼,大笑道“:难道大明宫里也就你们这种阿猫阿狗的小角色吗,那想杀我似乎还不够格啊!再说你们刚才一个个在楼外不是叫得挺欢,怎么如今反而不敢进来呢?”
“:狂妄的小子,老夫来会会你。”
“:哎哟,这不是青先生吗,晚辈这厢有礼了!”
凌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只是那嘴上的调侃之意不言而喻。
青先生抬头看向凌生,摇摇头道“:凌小子,我不会对你出手,今夜你们的生死皆与我,与我明楼毫无干系。”
“:但我若死在明楼,你怎能脱开干系?”
“:不知者无罪,想我明楼说这话的份量还是有的吧!”
“:那烦请青先生作壁上观。”
“:这是自然。诸位,老夫已来一观,也该上好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