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杯口碰到唇瓣,改变策略:“女娃子,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对我如此说话。”
“我管不了你是谁,可我能管我的徒弟。”依风得意一笑,想用身份压她?这太抬举她了,现在最多是小透明一枚。不值得什么厉害人物动手,不杀她,还有点好处沾沾,杀她,可是什么影响也没有。
“果然能说会道。”老人把杯中的茶水一口喝尽,“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听了前半句,以为把事情解决了,结果后半句她就把口中的茶水全喷出来,“噗,老头,你看我像何方神圣?”顾逸晨无奈拿出一条小手帕,帮她擦嘴角。她抢过手帕,抹掉滴落身上的水迹。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灵魂虽然趋向稳定,但还有一点不确定因素,也许是侵占别人身体做成的。”
依风不得不心里暗叹,又一个极厉害的老头。可她在图书馆工作也不是白费的,之前不知道的时候,是被老头诓骗出口的,现在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不会被人耍得团团转。
“老头,你知道我之前差点死去吗?”
“这……”他有些犹豫,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当人濒临死亡边缘,纯粹靠意志力醒来的人,就会产生灵魂不稳定的状态。可是,一个小娃子真能有这样的意志力?
“在恶劣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人,总有点长处的。人穷则思变,有时候为了生存下去,耍阴谋诡计,只是家常便饭。”依风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上沾满水汽。
她所说的,是进入佣兵界后的状况,早该意识到佣兵界是没有一人能相信的,她为什么要选择这虚无缥缈的友情。被遮挡的眼眸中,映出的,尽是自嘲的笑意。
“丫头。”顾逸晨轻轻地唤了一声,温柔地抚摸她的脑袋。
“哥哥,我要走了。”她抱住顾逸晨的手臂,把小脸埋在他的衣衫里。
顾逸晨苦笑一下,对老人说:“伯多前辈,我先带她走吧。下次再来拜访。”
老人也无奈摇摇头,他也是疑心重,才把这句话问出来的,现在气氛被弄得有些尴尬,也不再久留两人。送走两人的时候,因为依风被抱在顾逸晨怀里,没有抬头。老人没有多说什么,递给她一瓶紫色的溶液,“丫头,老头子也不是故意的,这是你想要的毒液,当作道歉礼如何?”
依风一手抢了过去,眼中的泪水还没有停下,倒笑出来了,“好吧,这次原谅你。”
顾逸晨看到她一会儿哭,一会笑的小孩子心性,也真的觉得她刚才受委屈了,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这会开心了。”
“哥哥,你经常去我那里骗吃骗喝的,也该有点行动吧。人家连道歉都送我东西,你却一点诚意都没有。”依风指责他没有守信用。
顾逸晨马上转移依风的注意力,“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比较好,是去舞盛广场,还是加雷竞技场,抑或是存温阁?”顾逸晨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看到依风鄙夷的眼神,直想扇自己嘴巴几掌,“不对,不对,抑或是偷偷溜到别人的舞会上去?”
依风很感兴趣地说:“就存温阁吧,我想去看看哥哥经常光临的地方有什么特别的。”
顾逸晨反对:“不行,这不是女孩子能去的。”
“为什么?”她不依不饶地说:“难道里面全是男人?”
听到她带着满腔好奇的奶娃音,他非常头痛,“小依依,我们去竞技场看别人战斗好不好?”
她的小手捉着顾逸晨的耳珠,轻轻拉了拉,恳求道:“哥哥,你带我去看一眼,就一眼。然后我们去高级竞技场看战斗。”
他算是栽在她手里了,“别捏了,我带你去就是了。”这和早死早超生同一道理,若是大点再带她去,怕更大的麻烦等着他。
抱她进入马车,重新转入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街区。依风皱皱鼻子,这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偶尔飘入鼻子的浓烈香水味,刺激眼部神经,红了眼睛。她扯起旁边的一块布料,捂着鼻子。
咳嗽声在耳边响起,她回头一看,原来她手中的布料是顾逸晨的衣袖,不好意思地放下,改用枕头捂鼻。
“丫头,这里多艳俗,不如改道去竞技场?”顾逸晨凑近她,说道。
“做人不能半途而废。”依风很认真地点点头,让他别再劝说了。
“真倔强。”他慵懒地躺在宽大的椅子上,看小依依被熏得快要哭出来的可爱模样,他又想逗一逗了。
只是上天没给他这个机会,马车已经停下,车外的冰冷男开口了:“存温阁到了,你真的要带她进去?”
她早顾逸晨一步迈了出去,“答应我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反悔的。”回头对他眨眨眼,“哥哥的声音真好听,若是边笑边说,估计能迷倒一大片女人。”
“轮不到你来教别人勾引女人。”然后整个人已经坐在顾逸晨的手臂上。
“哥哥,我也是女的,当然清楚怎样能吸引女人。”依风又伸手拉他的耳珠,辩驳道。
顾逸晨挑挑眉说:“那你还进去吗?”
挥挥小手臂,兴奋地指着存温阁的方向:“进,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干嘛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