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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洛展,不错的猎物

就在洛展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雨针突然扑向洛展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喊:“坏哥哥,坏哥哥,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死了呢,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死了呢!”到最后竟然哭声越来越大!

本来因为胜利一脸嬉笑的九尾五跃,此刻内心深处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心里随即便一疼。随后那颗看似如冰一般的心开始慢慢的被融化。笑意慢慢退下,眼神也随之柔和了下来。左手搂着雨针的脖子,右手抚摸着雨针的一头秀发,脸上布满了疼惜!

最初认识雨针,也是因为两人相差几岁,可以玩到一起去。小时候的洛展并不招人待见,走到哪里都是被排除局的多余人物。

洛展虽然有个父亲,却像极了孤儿。剑雄身为九尾狐族长,日理万机,好多事情等着他处理。所以,小时候的洛展成了无人照料的脏小孩儿。

他天天都是一副脏兮兮的样子,家里无人,饿了吃剩饭,渴了喝湖水。剑雄偶尔回来一次,洛展才有了一副少爷的模样。否则,大多数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孤儿般的模样。

剑雄也曾想过,找个下人照顾洛展,可洛展生性孤僻,谁都近不了身。最后,剑雄索性由着洛展自由成长了。

......

......

不知多了多久,雨针好像是哭累了,刚才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身子也慢慢的镇定下来。

洛展见她已经没有刚才的激动劲了,又恢复了以往的脸色,才幽幽的开口,“喂,哭够了没啊?!”虽然脸色依然很臭,可语气却温柔多了。洛展,正在潜移默化的发生这改变。

这时的雨针的才幡然醒悟。随即抬起哭红的眼睛,狠狠地瞪了洛展一眼。并且“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搭理洛展了。

洛展觉得好笑,分明他是利用雨针的伎俩啊,怎么最后倒成了他的不是了?可雨针毕竟是妹妹,即使洛展性格再臭,也不忍心责备啊。

看见雨针这副模样,洛展也明白,得等她自己想明白。本来就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安慰,这回倒好,洛展索性把头扭到一边,望着树林的深处独自出神。

过了一会儿,雨针的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突然好似发神经的说道:“果然!”她好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在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洛展正在深思着什么,不想却被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打断。他纳闷的看向雨针,随口不解的问道:“果然什么?”

“你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哥哥!”雨针回头狠狠地瞪着洛展说道。

洛展先是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将伞幽借给他的那柄剑插回剑鞘边里,哈哈大笑,却也不在意雨针的话。

听到洛展的笑声,雨针一脸的不高兴,低声喃喃道:“白替你担心了?”洛展面上毫不在意,可心里却记下了。他也不是没有存在的价值,至少眼前这个鬼丫头一般的妹妹替他担心呢。也不知为什么,洛展没有由来的畅快。

“呵呵,走了,我们回去了!”洛展似乎并不介意雨针的话,反而冲着发呆的雨针高声的喊道。

发呆的雨针见洛展已经不知不觉的走远,转身一溜小跑跟上了上去。过了不大一会儿,雨针想到刚才那一幕,不解得问道:“哥哥,你是什么时候练会的水顺?”

“在你第一次教会我的下一次!”

“什么?也就是说,你是第二次就学会了,而且还是自己学会的!”因为好奇,雨针开始想要探个究竟了,一时间雨针竟然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

“嗯!”

“不会吧?!”雨针显然有些不相信。要知道,洛展在九尾狐族其实最有名的不是族长的儿子,而是九尾狐族的废物。

这些事情就连九尾狐族里面的小孩子都知道。而雨针也是十分清楚的,可她不明白,为什么长大后的洛展似乎学习能力越来越快了。

“这怎么可能啊?水顺可是父亲大人亲自教我的绝技之一,你却只学了一次,就,学会了?”

“九尾族的所有绝技,没什么了不起。别忘了,我也是九尾狐,对这些绝技,我有天生的灵敏感!”洛展虽然是九尾狐妖,可却不知道为何,从小对九尾族就没有好感,对他来说,那些所谓的绝技,不过是笑话罢了,因为他十分不屑。

“也对,对了哥哥,你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的啊?”这一点,雨针很好奇。

“在你骗我害我潜入水的时候!”洛展头也懒得回,径直走着,懒懒的答道。

“嗯?”雨针想不明白,跟在洛湛身后,狐疑的看着洛展。

“详细一点,我想知道你的方法,说不定下次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雨针这丫头,果然还是个鬼丫头。有些方法,她是能学就学,不管是好是坏,只要能用就行。

洛展心中失笑,淡淡的开口道:“怎么,你想害我啊?”

“没有没有!”雨针忙摆手解释道。可是洛展才不信她呢。

“哼!谅你也不敢!好吧,给你稍微详细的说一下吧。听好了!”洛展对于自己一系列的作战,其实也是很得意的。说白了,就算是雨针不追问,他都会自己说出来。

咳嗽一声,洛展开始妆模作样的解释他所有的作战方式。“第一次的时候,是被你逼得没办法了,遁入了水中。在水里的时候,我利用灵力炮将自己急速退了出去,最后却斩杀了你的分身罢了。而第二次潜入水中,不过是怕你还有后手,提前做的准备,在水中的时候,利用水中的气泡凝结成自己的身形与你战斗,自己化身成小鱼躲在水中,寻找战机。就、这么、简……单!”洛展边说边不忘调皮一下,故意一字一顿的将最后几个字说完。

“就......就......就这么简、单?”雨针惊讶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心里暗道:“这还算简单?!”

也难怪雨针会吃惊。第一次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被迫潜入水中,竟然能够迅速反映过来,变被动为主动。而第二次却利用假身骗过雨针,变明为暗,潜在水中伺机而动。这种超强的应变能力,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雨针慢慢的走在五跃的身后,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称做哥哥的人,似乎突然间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曾了解他!小时候的那个他,似乎早已消失不见了。而那个眼里曾充满了泪水的小妖狐,现如今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屈不挠了!而且还很不简单呢!

......

......

夜里......

一个灯火通明的堂屋。堂上摆放着一张沉香木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太太,神色威严,手里握着九尾狐头的手杖。

老太太似乎对什么事情有什么不满,皱着眉询问堂下一剑雄道:“听说昨天那小子又闯祸了?”

“嗯!”堂下的剑雄低声应了声,似乎对这个老太太有些畏惧,又似乎对其有些尊敬。

“剑雄啊,不是我说你。洛展那个小子根本留不得啊!”老太太听到中年男子的回答,似乎是真的是急着了,边说话还便用首张用力的敲打着地面。

剑雄眉头轻轻皱了皱,心中辗转,可依然十分恭敬。

“娘!不管怎么说,洛展他都是我的孩子。我......我又......我又怎么忍心......”说到这里,剑雄略微心疼,已然说不下去了,低着头不再说话。

尽管洛展给他惹了很多麻烦,尽管洛展似乎对他这个亲爹几乎没有一点认同感。可血缘上的连接,怎么可能说切割就切割。而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是剑雄的亲娘,也是洛展的亲奶奶。

“糊涂啊!”老太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可是黑暗的化身,总有一天他会害了你,会害了我,还会害了整个九尾族。如果你还这般优柔寡断的话,那么九尾一族离灭亡不远了!你想想看,他一出生就......”老太太看见剑雄那不舍得表情和那些不舍的话语,心里暗急,但是最多的还是气愤。以至于自己说的话都最后被咳嗽声掩盖。

“娘!”剑雄打断老太太的话,紧接着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洛展下手,还请娘恕孩儿不孝!”这一方面,剑雄说得异常坚定,而且说完此番话,起身掉头就向屋外走去。

他不想再听到此类的话。在九尾族,想要除掉洛展的,不止老太太一个人,而敢说这话的,也就老太太一个人。若是别人,剑雄早就让他脑袋搬家了。可是让剑雄最为无奈的,这其中最想让洛展身首异处的,却是他的亲娘。

老太太见剑雄不听自己的一番良言,又气又恼的怒吼道:“你......你......逆子,逆子,逆子啊!”随后就又听见一阵急促的咳嗽。站于老太太身边的侍女看到,慌忙上前为老太太捶背倒水。

剑雄走出屋子,心里沉闷。趁着夜色,剑雄一个人肆意晃荡,他走在九尾族的小路上,独自想着这些年所有发生的事情。

渐渐的,剑雄走远了。

老太太经过一阵子的强烈咳嗽,气也渐渐的喘匀了。在她深吸一口气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缓缓的吩咐道:“传空波来!”

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个侍女躬身作揖道:“是!狐尊!”

再说走在石子小路上的剑雄。

此刻,他眉头紧锁,手背于身后,仰望着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完成你的心愿?雅儿,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告诉我怎么才能救得了洛展?”剑雄满脸的哀伤,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九尾狐族族长,却被逼得如此田地。往日的雄风被凄凉代替,这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剑雄才敢躲在没人的地方,一个人黯然神伤。

剑雄稍作停留,随后提步缓缓向自己的屋子走去。有些事情,永远是没有答案的,也永远是没办法解决的。就像,一个亲娘,一个亲儿子,该如何抉择?

一路上,剑雄都在想着心事,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向自己的屋子的方向走去。正当他深深的陷在过去,不能自拔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轻唤:“爹!”

剑雄被这一声轻唤打断,此时豁然从回忆回到现实。随即疑惑的抬起头,碰巧了,竟然遇上了他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剑雄立刻从沉思中抽离,对着洛展勉强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哦,是洛展啊!”

“爹!这么晚了干什么去了?怎么还在外面游荡啊?”洛展见剑雄眉头深锁,急切的问道:“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虽说这对父子关系不是十分融洽,可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血缘关系摆在那里,怎么可能真正的忽视。剑雄这副的样子,是洛展从来没有见过的。在他所有的记忆力,都是如何的雄风,如何的霸道,哪里有刚刚那一副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的样子。

“哦,没事。刚从你奶奶那儿出来。”剑雄也意识到刚刚的状态,慌忙调整状态,装出一副冷静如常得态度来。他不想让洛展看到他若软的一面,这是一个做父亲最后的坚硬了。

“哦,那既然没事,那爹就早些回去吧!外面寒重!”

“嗯。”剑雄深深吸口气,缓缓又说道:“那我回去了!”

“爹慢走!”洛展在剑雄的身后轻轻的摆动着手。随后剑雄慢慢走远。

待到剑雄的身影渐渐看不见了,洛展才看着剑雄去时的方向幽幽的叹道:“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您了!”

今晚,洛展也有心事。因为明天,就是他和赫阴约定的时间了。虽然不喜欢这个地方,可毕竟是长大的地方,即将认为自己会成功离开的洛展,还真有点舍不得,随后便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洛展都快不记得了,什么时候开始渴望离开这个地方。那种子在心中落下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生根发芽,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茁壮成长的?他统统都记不清楚了。

洛展一边走,一边努力的回忆,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将所有的专注力都集中在了回忆这件事上。

对了,好像是那一次吧。

前几年,洛展在一次玩耍中闯进了一间房子。里面都是一些用金子做成的牌子挂在墙上。从前向后看,都是一些九尾狐族的一些年轻妖狐的名字。名字分成三组,其中一组名字大多数是他知道的,另两组却有大多数不知晓。

后来从房子出来,因为天生的好奇,询问了一下那些牌子的作用。才知道,原来挂于墙上的都是族里的佼佼者。他们都外出在外面的世界独自闯荡过。挂于左墙上的,是已经从外面修炼回到族里的,右面的是已经出去还没有修炼回来的,而中间墙上则是在外出修炼失踪的,或者是已经证明死亡的。而中间的牌子后面的墙也被做成了两种颜色,白色和黑色,白色代表已经亡故的,黑色代表失踪没有任何消息的。

就是因为那一次,洛展便下定决心,要从九尾族中出去。可是每次申请都没有成功。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用逃跑的方式走出九尾族了。

每次逃跑时,他都自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就是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每一次都是千载难逢的倒霉。最后连他自己都没把握,这一次会不会是逃亡路上的最后一次......

“哎!”洛展幽幽的叹口气。夜也深了,他也懒得在这么晃荡下去,刚准备转身回去,却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谁?”洛展立刻紧张起来,下意识的警惕起来,然后顺着黑影看去。

可是,那黑影速度很快,一闪而过,急匆匆的向着旁边的假山飞去。

洛展是什么人,天不怕地不怕,毫不示弱的跟了上去。而他一边追赶一边喊道:“是谁?竟敢在此装神弄鬼,敢否站下与在下一战?”

可是黑影却只顾向前窜,并不理睬洛展。洛展微微动怒,速度提了起来,飞快的跟了上去。

两者一个不管不顾的向前飞去,一个不明所以的向前追。直至追到假山的尽头的时候,黑影却一闪消失不见了。

洛展也停了下来,立于假山之上,四下张望,可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虽说今夜无云,而且月色优美。可是如果在这假山之中要说寻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是一个有意躲避的黑影呢,那可就更不容易了!而且假山位于湖水的中央,在这之中,想要刻意藏下一个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找到的!

洛展在假山之上站了半天,却依然寻不到黑影的踪迹,只好作罢。纵身飞下假山,回身又向假山望了一阵,随后无奈的转身回房去了。

就在洛展刚刚离开的时候,假山之中的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少年。只见这少年嘴角挂着淡淡的阴笑,手持着一个狼的头骨的武器。在月光下显得诡异极了。而此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近几日一直在暗中躲藏并且偷窥着九尾五跃一切行动的那个少年。

月光下,只见他微微一笑,喃喃的笑道:“呵呵,不错不错,灵敏度不错。洛展,呵呵,果然是个好猎物!呵呵,哈哈哈......”

黑衣少年刚说完话,就立即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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