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蒙无法相信这一幕的发生,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间,会变成这样。
杨蒙跪在了地上,大吼:“怎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我!爷爷,你为什么这般狠心,父亲到底做错了什么!”
杨裘千看着一眼杨蒙,心中无比的难过,想到大孙子从此之后记恨自己,心头猛然绞裂的生痛,但他不可能露出柔弱的一面,他可是城主。
杨蒙声音叫的悲痛,声嘶力竭,让人产生无情的悲凉,可这一切都无法再挽回了。
杨蒙抱着父亲的尸体,体温渐渐凉了下来。
江丁,一道眉,两位是甲城核心人物,与杨裘千同辈,就算杨裘千见到二人也要恭敬,两人实力极度可怕,甚至凌驾于杨裘千之上。
两人走出来,江丁沉声,道:“裘千,你所做之事,我们都看在眼中,我替甲城城民谢谢你了。”
杨裘千冷冷看着一眼江丁,不愿同他们再说什么。
所有人此时都心疼这位城主。
几人欲要跟上,杨裘千大喝:“谁让你们跟着!”
几人急忙退下。
杨裘千带着孤独的身影,独自离开,似乎瞬间老了,一道眉轻吐了一口气,道:“杨宗虽然大罪,但他毕竟为甲城做出过贡献,把他好生安葬了吧,传我命令,此事禁止在城中议论,还有将此地结界修复,任何人不得踏入此地半步,若是谁再敢踏入半步,格杀勿论,再次重声一遍,此地是开祖成天大人,下令的禁令。去调查清楚,杨宗是怎样破开结界的,他还有没有同党。”
申屠目光冷漠,他生性高冷,并未理会江丁,一道眉,连招呼都没打,便是消失在此地,而十人拔出了兵器,也退出了此地,杨宗尸体倒地,他全身被洞穿,当兵器拔出,血流如柱,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杨蒙目光落在十人身上,他的双目流下了血泪,在场所有对父亲不利的人,他都铭记在心。
轩辕凯上前搀扶泽雨,泽雨一把推开了轩辕凯,她站了起来,浑身发抖,道:“没想到,你们两人会如此冷漠,我对天毒誓,从此我同你二人再无师兄妹情分。”
泽雨将他的秀发剪断,抛洒在空中,随之飞离此地。
轩辕凯双目滚泪,今日他说不尽的痛苦与悲伤,道:“师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见到师傅如此伤心,我不知该怎么做,我害怕师傅再伤心,所以……我……”
而博震却表现镇定,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杨宗走出着一步是他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轩辕凯怒看着博震,道:“你好生冷漠,他可是亲如兄弟的战友,伙伴!你竟没有半点心痛。”
博震哼声:“心痛,我们谁能痛过师傅,泪水不能做任何事,还是收起你的泪水吧。”
轩辕凯恨道:“我从不知,你心如此之冷。”
从此之后四杰再无聚首,泽雨与轩辕凯,博震再无交集,轩辕凯心痛万分,博震的话语使得轩辕凯彻底痛心,直到许多年后两人关系方才有所缓和,而泽雨却一直都不肯原谅两人。
随之,只剩下了杨蒙一人,他心中留存的美好,随之烟消云散,他无比的渺茫与困惑。
皇甫前来,将杨蒙搀扶起来,杨蒙哭道:“皇甫哥,我该怎么办?”
皇甫道:“我知道谁也无法替代你心中悲痛,这或许就是生活,谁也无法料想到开始是怎样的开始,结局是怎样的结局。”
杨蒙听的不明白,抬起头道:“父亲说他是冤枉的,皇甫哥,你相信吗?”
杨蒙内心很慌,他目光紧紧的落在皇甫身上,希望得到回答。
皇甫目光落在杨蒙身上,道:“相信。”
杨蒙突然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不,他就是个孩子,皇甫接着道:“我相信没用,所有矛头都指向杨宗大人,你需要拿出证据证明,这不是一个容易的事,你需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你能够做到吗?为了还杨宗大人的清白,也为了杨氏一族。”
杨蒙不敢相信皇甫能够道出如此深度的话,杨蒙眼神变得坚定了许多,道:“我能忍,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皇甫道:“这件事很快会传遍甲城,先去赶快看看你的母亲吧。”
杨蒙上前一拜,临走道:“皇甫哥,你会帮我吗?”
皇甫道:“会,我相信杨宗大人另有苦衷,这不是在安慰你,我也请你相信我。”
杨蒙道:“你为什么肯帮我?”
皇甫道:“杨宗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在死人堆中救过我的命,就冲这一点,我相信杨宗大人的人品,他绝不是恶人。”
杨蒙心中已是了然,化作一道影子,离开此地,所有悲痛的此时化作动力,他心想:我一定要变得更强大,保护母亲,保护弟弟,这样一来,父亲在天之灵方能安心,我不能颓废。
杨蒙虽然极力使自己振作,可依旧忍不住流泪。
他到达了竹林,心情很忐忑,不知母亲知道了真相没有,若是没有知晓,该不该瞒住她,一定瞒住,能拖一时算一时。
杨蒙想清楚了,脚步更加快了几分,可当踏入竹屋时,眼前一幕,使得杨蒙快要窒息,姚乐乐上吊自杀,身体摇晃着,却无半点生机。
杨蒙浑身发抖,那种悲痛又一次涌上来,他的眼中已经红肿,杨蒙强忍着悲痛,将姚乐乐抱下,大哭:“母亲,你为何如此狠心!抛下我!你不考虑我,也要考虑你未出生的儿子。”
杨蒙仰天长啸,悲愤之情,难以述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喷发而出,一大片竹木拦腰斩断。
今日对于杨蒙来说简直就是灾难,他眼前目睹双亲死亡,那种生痛,快要撕开了他的心脏,他登时眼前一黑,便是晕厥过去。
杨蒙朦朦胧胧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声,杨蒙爬起来,睁开眼睛,将啼哭的婴儿抱在怀中,想到之前种种,还是忍不住哭了,道:“弟弟,如今只剩下你我了,哥哥一定会保护你不收伤害,即便是性命!”
婴儿哭的更加厉害,似乎是知道了双亲已亡,痛声不已。
遭受如此打击,不光是杨蒙,还有杨裘千,他眼看着儿子惨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他每天悲痛万分,加上旧伤未愈,极速衰老,在一年之后死去,随着杨裘千死去,杨氏一族就此没落下去,杨蒙将自己隐藏,在城中不再显露。
杨蒙调查当年所发生之事,寻查到,几位执法者发现禁足地结界被破开,这是几十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执法者大惊,立马通知城主,由于此重地,执法者没有得到城主任命,不敢轻易踏入。
当杨裘千前来,听到打斗声,下令,遇到作乱者,若是反抗,一律斩杀,不留活口。
当众人进入禁足地发现正是杨宗,在他周围是一具具执法者尸体,之后所发生,也就是杨蒙所看的。
之后禁足地结界被重新启动,这结界需要百位一等执法者方才能够激活,这是第一代甲城城主成天的术法,而成天像是神一样的人物。
杨蒙仔细细想,其中疑点众多,一,那日杨宗在竹屋,到底在羊皮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使得杨宗变色,杨蒙猜测羊皮纸上面的内容,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二,杨宗是怎样,在如此短的时间打开结界,那结界以杨宗实力是不可能强行打开,就算是利用解开结界的密法,没有一天时间都无法打开,想到于此,杨蒙萌生了一个念头,打开结界另有他人,三,禁足地打开,没有经过城主允许,执法者竟然踏入其中,与杨宗展开厮杀,而这些执法者却无一生还,在杨宗进入禁足地究竟发生了生命,现在无人知晓,成了悬疑,而这些问题,根本无从查询。
杨裘千死后,将城主之位传给了泽雨,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大家认为,城主之位有两人,一是,城主的大徒弟,博震,他沉稳,有主张,二是申屠,虽然年迈,但依旧硬朗,并且有能力。
泽雨成为了城主,这引来了高层的不满,屡次寻泽雨麻烦,其中最属申屠反应最为激烈。
申屠将江丁,一道眉寻来,申屠闯入了主体楼,逼进,申屠一把推开了城主泽雨的办公门。
申屠气势汹汹进入,泽雨神情自若,仅仅抬头看了一眼申屠,道:“不知三位前辈,前来所谓何事?”
申屠哼了一声,也不顾及泽雨城主身份,座了下来,直接道:“泽雨小辈,你尚且年轻,经验还太少,这城主之位,还请你交出来。”
泽雨道:“两位前辈来此也是这目的吗?”
江丁,一道眉两人互看了一眼,江丁道:“我们认为你尚且年轻,甲城庞大,百年以来历经了不少磨难,需要一个无论从经验还是身份,都能够统领甲城的领袖。”
泽雨高傲仰视,丝毫不惧几位前辈的压迫,道:“那你们说谁来当这个城主。”
申屠看着眼前泽雨,冷傲的姿态,心中火闷,道:“论资历还是威望,那当然是我了。”
泽雨重重一拍桌子,江丁,一道眉,申屠一震,目光放大,紧盯着泽雨。
泽雨眉头露出了青筋,吼道:“师傅尸骨未寒,你们这群老家伙,便是盯着城主之位,是何居心!师傅将此重任交于我,自有他老人家的主意,还用不着你们这来指论,我既然继承了城主之位,必将全心全力去承担我该承担的责任,你们还是回去养老吧。”
申屠怒不可遏,站起来,喝道:“你是什么态度!”
泽雨心中火气十足,师傅在世谁也不敢做出反对态度,师傅一死,便有人来斥问自己,窥夺城主之位,泽雨压制心中的怒气,道:“城主之位我是不会退让的,这就是我的态度,我再同几位前辈讲,不劳你们费心了费心了,甲城在我的治理下,必将再度辉煌,伊蕊,蓝腾送客!”
伊蕊,蓝腾两人尴尬至极,不知该如何做,这三个老者可是接近开创甲城的人物。
泽雨调过身子,声音加重了一些,道:“你们两人没听到吗?送客!”
伊蕊,蓝腾被夹在其中,不知做何。
申屠脸色极度难看,铁青,摔门而走,道:“终有一天,你会将城主之位亲手交给我的。”
泽雨态度强硬,行动果断,渐渐将那些不安分的声音打压下去,所有人无不佩服,泽雨有了自己的政权势力,再无人能够悍动她作为城主之位。
杨蒙抱起了还未满月的杨贺,心中说不出悲伤,看着哭声渐渐停止,杨蒙道:“弟弟,从此之后,只有你我二人相依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