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马士英、史可法及江北四镇率部居浦口,故居民对一行人的训练毫不意外。
是日,一直在外打探消息的王承恩回报:凤阳总督马士英与江北四镇黄得功、高杰、刘泽清、刘良佐等人前往淮安迎接朱由崧。第二日甲申,南京礼部率百司迎福王于仪征。
朱混立即集合队伍,将这几天准备的行头穿戴整齐,一行人向马士英部走去。
刚到营门,只见卫兵正在打瞌睡,朱混大喝:“混帐!”
卫兵从梦中吓醒,十大总兵上前,一人一个大耳刮子。王承恩拿出皇帝的印符,高声道:“皇上至此,还不快传,命营官迎接!”
卫兵蒙了,傻站在那不知所措。
“见皇帝信符还不跪下,嫌命长么?”朱混威吓地喊道。
众士卒机械地跪下来。
朱混见大明军队都是这素质,不禁唏嘘,复明的路得有多长啊。当下抓狂地叫道:“朱为华总兵。”
“到!”
“押着领头的去见见这里的营官。”朱混命令道。
“是!”
进得营区,空地操场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朱混心下大惊:难道马士英等带着大部人马去迎接朱由崧?如此计划就泡汤了!
当下故作不满状,拎着卫兵头领质问道:“该死的,人呢?马士英何在?”
“大……大……大人,总督不在营中。”头领疼的真咧嘴。
“其他人呢?”
“正在休息!”
朱混心下窃喜,脸上却故作气愤,嘴里骂骂咧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营中何人当值?”
“回大人,总督二公子马赐总兵、堂妹夫杨龙友总兵、胞妹夫越其杰越总兵。”卫兵头领被朱混一行人的气场给吓蒙了,老实的回答道。
“其他总兵在何处?”
“回大人,总督大公子马銮、女婿章尔佩总兵今晨随总督外出未归!”
朱混心道:这哪是一国的军队,明明就是马家军嘛!
“哦!?带去多少人马?”
“回大人,只有亲随!”
问话间,众人到得中军帐,朱混请崇祯就坐后,命令道:“朱为华、朱为夏押马赐,朱为明、朱为国押杨龙友、朱为忠、朱为炎押越其杰。速带来面圣!”
六总兵上前一步应“是”,尔后转身齐步外出。
片刻,六位新任总兵押着三人,衣衫不整进得殿来。
三人才进得殿门,叫道:“何人胆大包天,敢冒充圣上!”
王承恩亦不废话,掏出印符。
三人傻眼了,愣在那儿。
朱混喝道:“见了圣上不跪,想谋反?”
三人机械地跪倒在地。
朱混道:“圣上问,凤阳总督马士英为何不来接驾?”三人正欲回答,朱混不容其插嘴,连珠炮似的道,“营中士卒为何不操练?闯贼猖獗,汝等以何杀敌?如此报答皇恩吗?……汝等可知罪?”
三人只得答道:“请皇上饶恕!”
崇祯端坐在太师椅上,缓缓道:“众爱卿,国难在即,汝等如此行径,有负皇恩哪!为以儆效尤,朕剥去汝等总兵之职,降为副将。”
朱混脑袋有点大,这古代官职自己听着云山雾罩,当下道:“皇上南归,当以新军之职来管理军队。”
“如此就交由朱爱卿!”
朱混有了天子口谕,当下道:“三位总兵,皇上为了讨伐闯贼,特与在下研究了一种新的用兵之法。暂且削去汝等总兵之职,充任副将,所部交由这十大总兵来训练,待新法大成后,再交由汝等。”
马赐等看着全副武装的十大总兵,不敢动弹。
朱混见状,立即命朱为华接管前军,朱为夏接管后军,朱为忠接管左军,朱为明接管后军,朱为国接管中军。
朱混见堂下三位总兵心不有甘,偷偷四处张望,当下问道:“马赐公子,你父亲现在何处?”
“回大人,家父正在与金陵城中,与史可法大人商谈率军北上勤王之事!”马公子振振有词道。
“荒谬至极!”朱混突然大声喝道:“就你这样军纪,如何对闯贼百战之师?况汝父此时正在淮安吧?”
马赐等三人大惊,不知如何作答。
还是杨龙友镇定,鼓足勇气道:“皇上恕罪,马总督与金陵朝臣听闻皇上薨于乱军之中……”
“放肆!”王承恩尖着嗓门大喝道,“圣上就在眼前,汝还敢胡说!”
杨龙友力争道:“皇上容禀,京城为贼所陷,谣言四起,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转眼已有月余,总督大人亦是为国所谋,才前去淮安。望皇上三思!”
崇祯压根不知道朱混到底想干什么,只得推皮球道:“朱爱卿,朕长途跋涉月余,有点乏了,就交给你处理吧!”
“是,皇上!”朱混拿着皇帝利剑,底气更足,道,“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先将汝等关押,待查明后,再作决断!”
马赐、杨龙友、越其杰虽不甘心兵权被夺,但身旁五大新任总兵手按刀柄,怒睁圆目,身姿挺立,好不威武。而自身赤手空拳,不,可以用赤身裸体来形容。心道只得静待时机!
朱混见三人敢怒不敢言,心下大定,暗自庆幸马家军与江北四镇互相猜疑,分开驻营距离较远,给了自己各个击破的良机。
只盼华、夏、忠、明、国五位总兵能抓紧时间立威,将五营士卒掌控在手中。
为了加一把火,朱混请崇祯移驾演兵场,着天、家、炎、皇、上五位总兵押着马赐、杨友龙、越其杰跟上。
王承恩大老远扯着鸭公嗓音高喊:“皇上驾到!”
只听“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的高呼声响彻天地。
朱混径直走到指挥台前,道:“本人代皇上训话!”
天有不测风云,大明有今日之难,一因苍天不佑,多灾多难。二因贼子思乱,妄窃国器。三因大臣不廉,中饱私囊。四因将士不用命,畏战惧死。今朕南归,探马总督大营,竟光天白日无一人操练,将官耽于酒色,士卒浑浑噩噩,竟不知闯贼已战北京城,金狗已破山海关,张献忠贼子立于四川,天下纷争,大战在即,命能久乎?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这么忠的么?故朕很恼怒,特削去马士英总督之职,削去马銮、马赐、章尔佩、杨龙友、越其杰总兵之职,待马士英归来查清原委再作后续处理。命朱为华、朱为夏、朱为明、朱为忠、朱为国五位暂掌五营,望众将士以此为诫,勤操苦练,杀敌报主,保家卫国。
“谨遵圣上教诲!”众人高呼。
朱混指着三个俘虏似的总兵,向众人道:“现从诸将士中挑出忠诚可靠者来看管这三人,若是逃跑,则为叛国之臣,若是待在原地,朕还能相信汝等有点忠君体国之心!”
“剩下诸君,请随朕去看看,江北四镇驻兵浦口究竟为何?谁愿与朕同去?不愿去的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