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天又要去医院检查了呢]纸条上写道,郁纪接过了纸条,辨析着上面的文字,点了点头,但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忙拿起笔,在纸条的背面书写着
[实在是抱歉,我刚才的动作是点头,我已经了解了]我接过笔记本,上面潦草的写着这样一行字
自从车祸后醒来到出院已经三个月了,郁纪的治疗在那些医师的眼中已经是痊愈了,但恐怕只有郁纪,和我明白,受伤之后的眼睛,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并且就这三个月来看,郁纪的眼睛和耳朵甚至是触觉都进一步发生着扭曲,也就是说,在渐渐的恶化,而我的右眼却仿佛定格了一般,没有什么严重的变化,我想这与出院前的一件事有关
嘛,就郁纪来说,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关于相貌的问题我还没跟他说过,一是因为初次见面时我就说了[我和你看到的是一样的]呐,既然一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了,我又怎么知道?虽然我的左眼确实能看到啦,但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想说了,如果你不做出这样一副严肃到死的表情的话,别人也许就不会怀疑你总是在隐瞒什么了,虽然确实在很勤苦的隐瞒着不被医生发现自己对于世界感官上的异样,但不管怎么说他人还是挺好的,就收留了暂时无家可归的我这件事,我给他九十九分,还有一分嘛,你不觉得两个大男人住在一栋房子里很怪吗?他为什么就不能是个萌妹子,好吧,因为这样就不满,有点过分了
其实我的伤在医院时早就好了,但我却赖着不走,让那些医生护士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一副[你确实是有病]的样子,这让我无奈的同时,也是在暗暗庆幸在我来时所坐的那辆车的后半截里面全是钞票,虽然在和另一辆车相撞时发生了很不合常理的爆炸,熊熊燃起的业火烧毁了大半的钞票,但剩下来的也足够我付清手术费以及在这里休养半年的费用总和
在医院中我不断的等待着,我所在的病房是一个两人间,从门进来后依次见到的是我的病床,郁纪的病床,然后就是窗户了,为什么这样安排?按原本医生们的意思是看我受的伤比较轻可以先出院就安排的靠门近一点,但谁又想到,我留在那里不走了,不是我不想走,是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就算出了这座医院我已然不知要去哪里,更何况,自从知道了右眼的情况后,我就一直在等人,或者说在等沙耶这种生物,我有种预感,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回到出院前的那个夜晚,摩擦声临近了,在门外停住了,是在踟蹰着是否进来,还是凑巧停下来,一会就要离开了,我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有着些许的期待,也有着些许的惶恐,我并不是怕会有多么恶心恐怖,我怕的是进来的不是那个存在于我记忆中的沙耶
嘛,就今天还能回都医院开心做检查的我来看,沙耶我确实见到了,不同的是,我在那时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沙耶,竟意外地很是可爱,当她仓促间想要回避时,当我开口说我看到的她的样子时,她那吃惊的表情,无论看几遍都是那可爱,都是那么纯洁,那么神圣而不可侵犯,在这腐肉和粘液的世界中,或更准确地说是在我的右眼中的世界
而在同时的,我的脑海中又或是我的心里,响起了一个声音,杀掉她,杀掉沙耶
[杀掉……她吗?我,我怎么可能这么做!]虽然下意识的呢喃出声,但让我恐惧的是,我的心里仿佛很愉悦似得同意着这种做法,还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直到最后,不得不这样做的概念印入脑海
很奇怪呢,不过,为什么呢?
先压下了种想法,在出院前一天的的晚上,我与沙耶订下了一个约定,我帮她寻找父亲奥涯,如果活着要见到本人,如果死了请出示证明,如果做到了,她将实现我的一个愿望,哪怕是关乎于她的生命的愿望,至于我会选什么愿望,不是一开就选好的了吗,我必须无奈地杀掉沙耶,没理由的,又或者是我不知道的理由
然后呢,今天,来医院检查的日子,之前我的主治医师在两个月前退休了,所以我的治疗一并转交给了丹保凉子,我也借着这个机会多询问一些有关奥涯博士的消息,一开始凉子小姐还只是很奇怪的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却已经变得警惕的回答了,虽然我不止一次声明过,我只是好奇,不过,这就很可疑了吧,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