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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魂

独孤家正是一片愁云惨淡之中,并没有因为从此之后称霸于仙乐城而一片花灯结彩。因为独孤家的少爷,已经陨落。不管以后独孤家如何强盛,待家主独孤刚百年之后,后继无人,独孤家被灭已然成为定局。事实上,独孤家在这十日来,早已将仙乐城,仙乐城周围的地域搜查了一个遍,因为,即使得到噩耗,独孤家也对自家少爷抱有幻想。但是,十日来,得到的结果却令人心寒了一遍又一遍。

十日来,独孤正的母亲夜柔早已不知哭过多少遍,若不是独孤刚在一旁劝说,恐怕早已经支撑不住。独孤刚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儿子,天命不凡,不会早夭!

果然,当独孤正平安归来,所有人都陷入一阵狂喜之中。独孤正的母亲在确定自己孩子没事之后,多日悲伤的心情放松下来,哭昏过去。当夜,独孤刚将自己孩子叫进书房。

“正儿,对不起!”一进书房,独孤刚就说到,这个当日一手灭掉程家,勇猛无双的汉子,现在,却是两眼通红,显然这么多天,独孤正的生死未卜使他并不如表面这样平静。

“父亲如何说这样的话?”独孤正也是两眼发红,感受到至亲的关心使他内心一阵温暖。

“那天,我是叫人跟着你,保护你的。可是……我却不知道他是奸细!他告诉了程家你的行踪,害得你差点丢掉性命。”说到这里,独孤刚语气更是自责不已。

独孤正哽咽道:“没关系的,父亲,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只是我的修为出了一些问题……”独孤刚听罢,立马抓住了独孤正的手,把了一下脉之后,放下心来,道:“气血澎湃,气势如虹,并没有任何问题啊……不对,正儿,你实力怎么增长了如此之多,血气之强,超我数倍!”独孤正便将自己前些日子所遇之事一一相告。听完之后,独孤刚也是一阵异彩连连。

“好好好,想不到程家欲加害于你,最后却成全了你,真是天眷我独孤家!”独孤刚大笑。

“但是,我不知道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正儿,你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就算是上古时期,也没有听说丹田内有这些异象的,但是,如今你修为强劲,年龄尚小,必然可以到达更高的天空,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独孤正听着也是点了点头,多日前所见到了诸多奇异现象,令他对于修仙的世界心神向往。

“正儿,你的舞台很大,是整个天下,他日定当站在世间之巅,为父对你有信心!”独孤刚继续说道:“但是,我和你娘都希望你将来不管有多强大,也要做一个正直之人,我独孤家世代修剑,世代之人,都有一颗侠心!侠者持侠剑,只斩该斩之人!身为独孤家之人,你须守护独孤家百年清誉!”

“记住,剑道,是杀戮之道,剑道的成长必然离不开鲜血,只是,我独孤家的剑不斩无辜之人,我独孤家的剑,不作昏庸之剑,不作无道之剑!”

独孤正听后,深深点了一下头,今夜,便成为他日后心性的引路之夜。今夜开始,独孤刚便将他当做了一个独孤家的男人,而非他独孤刚一人的孩子。

独孤刚又问道:“日后,你有什么打算?”

“愿执剑走遍天涯,他日名扬天下!”独孤正坚定的说道。

“强者之路会很苦!”

“苦作石,磨利剑!”

“强者之路会很难!”

“不畏!”

“强者之路会很孤单!”

“有剑为友,何来孤单?”

“好好好,记住,如果哪天不想闯了,就回我和你娘身边来吧!”

“孩儿明白!”独孤正心里一热,今天晚上,他的父亲为他树立了一道剑魂,坚定了他的方向,也是他日后行事的标杆。今晚,是一代强者出现的黎明!

清晨,烟雾朦胧,独孤正在庭院之中,看着这里的点点滴滴。在幻境之中历经一世艰苦,宛如一梦,梦醒之时,现实不过短短十天。花香鸟鸣,绿叶沾湿露珠,晶莹剔透,独孤正突然觉得他的人生像水一样剔透,一样苍白。他有想往人生之中添加一点什么,似乎在他内心之中原本就有一种声音呼唤他前往更高的天地。

清风几许,小小的秋千轻轻晃荡,上边似乎还缠绕他与黄欣的余温;树下竹马,似乎还有着他与黄欣的嬉戏欢笑之声。多少次,夕阳之下,少年看着女孩红彤的小脸,想要轻轻亲一下,或者真正牵一牵女孩小手,但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现在回想,独孤正还是微微一笑,往事皆已经过去,如同尘风,如同飞鸿。花开花落,独孤正心中出奇的宁静,只是细细回想。

“可惜,经过这一切,再也回不去,我变了,心变了,黄欣也变了,但是我与黄欣,未来一定不会变,只是希望时间会将她对我的偏见抹去吧。”

独孤正慢慢退出庭院,这里他不想将他刻意改变,或许,这里将是他日后踏上广阔天地之后,心中最温暖的地方。

“世界何其之大?但是我总感觉有些事,我必须做,必须经历。”这是独孤正为何要名扬天下的原因。

“在想什么了,来,帮娘插插花吧。”夜柔从独孤正身后慢慢走来,手中带着几株花草幼苗。

“这次回来,我就觉得你长大很多,再也不像原来的小孩脾气了。”夜柔轻轻的用小铲铲着湿润的土壤,“对啊,我的正儿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就像我种植的花草,和你一起长大,如今也不需要娘刻意再去照顾了。”

“虽然舍不得,天下那个母亲又真正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这么远呢?但是娘还是支持你的决定,不管你以后天下无敌,还是平庸一生,都是娘的好儿子。黄欣那边,有娘帮你照顾着,你不用太过牵挂。毕竟是娘的孩子,我又怎么会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娘……”独孤正鼻子微微发酸,想要说一点什么,但是却如同卡住一般,不能说出口,最后只有扑入夜柔的怀抱。

“傻孩子,好了,帮娘给这些花草浇浇水吧,它们啊,都算你的兄弟姐妹呢。”轻轻在独孤正身后拍了一下,夜柔轻轻道。

接下来的日子,独孤正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中与父母在一起,一日三餐都显得异常温馨。闲暇之时,也兴起同独孤刚比比剑术,写写书法。

他也出去过几次,仔细观看仙乐城城墙上的几个大字,但是都没有一丝收获,也再没有丝毫异象显现。但是独孤正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仙乐城有重大秘密,只是以他现在的实力看不透罢了。

龙岩山外的断崖,云雾消散,昔时幻境早就消失不见,独孤正凌崖轻叹两声,转身离去,他不知到底对神秘之地应该是感激,还是其他,这是一种复杂的心情,它真正改变了独孤正一生。

“离开家门,就是一个新的天地,但是我终归要成长,必须有所经历,我现在虽然心智成熟,但是对于人情世故,还如同白纸一般。父亲说得对,外边,才是我真正该去的天地!他日我再次回到仙乐城,必然是天下扬名之后!”

三天之后,独孤正看着天空:“可惜没有勇气去见黄欣一面,心中的呼唤越加强烈,我也是该离开了。黄欣那丫头估计现在还在生我气吧,不知我多久之后回来,希望到时候一切隔阂都烟消云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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