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被你伤害的家庭,带走他们的孩子就等于给了他们毁灭,我们母女真的要这么自私恶毒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
陆墨冰擦拭了一下眼角,她不想自己有任何的软弱,“我可以把我的命还给你,但只能是我的命!”
陆墨冰说着就抬手甩出了袖子里的钢针,几根钢针牢牢的钉进了头顶的冰块里,陆墨冰随之就被收紧的钢丝线吊了起来,她很清楚打开冰棺就会触动机关,脚底就会变成一片汪洋,下面就是鲨鱼的世界。
陆墨冰悬起的一瞬就弹出了另一只手臂里的钢针,钢制直接飞向冰棺,地板哗啦一声就变成了汪洋,鲨鱼鳍带着挑衅徘徊着,陆墨冰一记冷瞪就收紧了冰棺上的钢丝线,冰棺盖飞出华丽的弧度就砸向了海里的鲨鱼。
病床上,熊紫怡安然的睡容没有本分的惊扰,似乎并不介意女儿搞出的这些动静。
“是你带我来的,就让我带你走吧,我陪着你,黄泉路上你一定不会寂寞。”陆墨冰凝望了片刻还是咬牙下定了决心。
“孽障!”陆墨冰还没来得及靠近,身后就传来了首领大人的训斥,“你在干什么?”
陆墨冰心里一惊,却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迅速滑下就准备抱起母亲一起坠入鲨鱼池。
砰——
冯勇举着手里的枪还在纠结,陆墨冰感觉自己的指尖已经要触碰到母亲的衣裙了,可耳边却响起了冷酷的枪声。
崩——
陆墨冰听到钢丝线断掉的声音,瞬间就感觉到了失重的速降。
噗通——
一声闷响,水花四溅,陆墨冰紧闭着双眼坠入了鲨鱼池里。
陆墨冰是可以迅速弹出另一个衣袖里的钢丝来拯救自己的,可她放弃了,她知道不是冯勇开的枪,那就让他彻底如愿吧。
“墨冰!”冯勇心一紧就喊了出来,手里的枪也对准了池子里的靠近的鲨鱼。
“你要干什么?”双眼赤红的陆天雄瞪向了冯勇。
“首领?”冯勇撑大了双目,不相信一个父亲可以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儿惨死在鲨鱼的利齿下。
就这样一个打断,陆墨冰的大腿已经被鲨鱼狠命的咬在了嘴里,决心赴死的她根本没有拿枪,看着另一条迅速靠近的鲨鱼,她真希望它们可以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
从海里凝望着父亲的那张脸,陆墨冰笑了,她的死应该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和打击,血色染红了海水却无法减轻心里的疼痛,陆墨冰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她终于可以这样解脱了。
陆天雄冷着一张脸抬起了手,冯勇心里终于松了口气,陆天雄终于摁下了轮椅上的遥控,鲨鱼池的水迅速外泄,靠近的鲨鱼也被那股外泄的力量带向了另一个方向,而咬住陆墨冰的鲨鱼也意识到了危险迅速松开了口,陆墨冰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帮她叫医生,我需要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恢复。”陆天雄已经不在看血泊里的女儿,操控着轮椅就靠近了沉睡的女人。
“让你受惊了,这个不孝的女儿不要也无妨,我们以后就过我们的二人世界。”陆天雄轻柔的握着妻子的手,和刚才那个怒发冲冠杀红眼一样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
冯勇没顾上去管首领的这些,脱掉身上的衣服用力的绑在女人的伤口上,然后就把陆墨冰抱了起来,现在必须马上止血。
······
郎锐接到电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他没有想到陆墨冰会这么决绝。
“怎么了?”小米了一会儿的女人走出来就看到了男人一脸的暗沉。
“墨冰出事了。”郎锐也没有瞒着妻子,把知道的大概简单的说了一遍。
“天啊!”岳秋瓷一脸的惊惧,根本不敢在脑子里去联想什么相关的画面。
“医生已经帮她处理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肯定是要养一阵子,这也算是帮我们争取到时间了。”郎锐拍了拍妻子的肩安慰了一下就拿起了外套,“你再休息一会儿,我现在要去看看墨冰。”
“我跟你一起。”岳秋瓷拉住了男人的手臂,“你们男同志也不方便照顾,我晚上可以留下来陪她。”
“谢谢。”郎锐握住的妻子的手心里沉甸甸的,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各种的幸福,就把她卷进了各种危机和辛劳里。
“我们是夫妻,你忘了?”岳秋瓷抬手就把两个人无名指上的婚戒对在了一起。
“墨冰的性格有点冷,你恐怕要多担待些。”郎锐眼里是浓浓的疼惜。
“放心吧,我不会计较的。”岳秋瓷很能体谅陆墨冰的心里的那份殇,自己当初还不是一样的陷在痛苦的挣扎里,幸而遇到了姐姐,希望她也能有一份这样的幸运。
别墅的卧室里,陆墨冰脸色惨白的躺在大床上,腿上绑了很大面积的纱布,不用看也知道那个创伤的面积到底有多大。
“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估计要睡上一阵子才能醒。”冯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就把女人交给了郎锐和岳秋瓷,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首领还好吧?”郎锐还是关心了一句。
哼——
冯勇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不想背会非议,可心里真的有些生寒。
岳秋瓷心疼的坐在了女人的床边,“干嘛这么傻,命是自己的,你不欠任何人。”
“但愿我们这次可以顺利过关,那样你就可以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了,一定不要放弃希望,属于你的幸福一定等在不远的地方,我们一起加油!”岳秋瓷握住了女人的手,她在犹豫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让那个残忍的男人好好反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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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蓉接到儿子的电话后心情就愉悦轻松了下来,陆天章也像变了个人似的,忽然就对后山的那些花花草草有了兴趣,两个老人时不时的打打嘴仗日子也多了些乐趣。
却没想到大清早就接到了律师信,谢元蓉没想到唐灿珊会这么不省油,人心真是贪婪啊!
“你什么打算呀?”谢元蓉看了看就丢在了桌子上,想想也觉得是陆天章自找的,一把年纪还要耍风流。
“陆家的东西能谁想拿就拿的,那我也太对不起老爷子了。”陆天章黑着脸就咬紧了牙。
噗——
谢元蓉不厚道的嘲笑了一把,“还没把老爷子忘了,好儿子!”
“做儿子方面我肯定是比我哥强!”陆天章也没示弱。
啪——
谢元蓉翻脸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声音也凉到了底,“大清早就添堵,这早餐还是你一个人好好吃吧。”
谢元蓉说着就去伸手拿手杖,陆天雄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失败。
“我错了,是我嘴贱,我该打。”陆天章很快就意识到了,伸手拿过谢元蓉的手杖就开始了道歉,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拍在了脸上,绝对是伏低做小各种的赔笑。
“少演戏。”谢元蓉可没打算买账,“你摆明就是在揭短!”
“我错了,真错了。”陆天章也严肃了起来,“你对于我们陆家来说那是绝对的大功臣,小弟我已经俯首称臣了,您就原谅我一次吧。”
哼——
谢元蓉冷哼了一声也就没在去抢什么手杖。
“我觉得今天这个豆包味道不错,您可以再来一个。”陆天章见女人没有要再离开的意思,立马就开始了表现。
“你现在是非常时期,谁要是找你一个麻烦你这保外就医就可能泡汤了,唐灿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清楚,这个时候何必非要跟她针锋相对呢。”谢元蓉看了一眼陆天章也就没再计较,还是把话题拉回了正事上。
“那就让她把这些股份拿走?”陆天章心里有些不甘。
“来日方长懂吗?”谢元蓉真闹心,一把年纪的人还这么沉不住气,难怪会栽这么大的跟头。
“墨绅、依婉和墨韵现在都在外面,我们两个一把年纪的人了就该学学修身养性,等他们回来你觉得还能有唐灿珊的好日子过吗?”
“你这是服老了?”陆天章开起了玩笑。
“都当奶奶了还不老?”谢元蓉不以为然。
“当奶奶很了不起吗?”陆天章翻了白眼。
“当然!”女人一脸自豪,“我们那可是天才宝贝大孙子,你有吗?”
哼——
陆天章说不起话了,冷哼一声就大口吃起了豆包。
“好了,不说笑了。”谢元蓉以胜利者的姿态重新掌控了话题,“你就按着她的要求把字签了,这婚只要能离你也就清净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当是个教训,你投胎好,陆家是不会不管你这个二爷的。”
“就是心里有点堵。”陆天章的脸色黑了下去。
“你换个角度想想,要不是你遇到唐灿珊,要不是她做了这些事情,你又怎么会找到家的方向呢?”谢元蓉轻笑着拍了拍陆天章的肩。
“那我还要感激她了?”陆天章郁闷到姥姥家了。
“人这辈子真的很不好说,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病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时候会是那依婉照顾的我,我更没想到你们父女俩的心会那么黑,但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该知道珍惜了。”
谢元蓉这话绝对发自肺腑,她答应过老爷子要让陆家好好的,也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