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这里的人吧?”老人家的眼力还是很不错的。
“嗯。”那依婉点点头,“我是被水流冲过来的,请问婆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虽说是不知者不罪,但这花毕竟是我们家小姐的,要不要惩戒还是要她说的算。”老人家倒是也没说什么尖刻的话。
“走吧。”小丫头拉着那依婉就准备去过堂了。
“小兰,轻点,人家是有身孕的人。”香婆婆还是提醒了一句。
“哦。”小姑娘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声。
那依婉忽然就有了种囚犯的感觉,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难道只是闻一下花香也算有罪吗?
绕过半人高的花草那依婉才看到精致的院落,不是很大,但却透着灵巧,感觉主人一定是那种很有些文艺气息的。
“你先在这儿等着。”老妇人并没有让那依婉直接进院子,小兰也就跟着守在了外面。
其实很想打听一下蓝光里看到的画面到底是在哪里,可那依婉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还是忍住了,在这里还是多用耳朵少用嘴的好,省的招惹麻烦。
“进来吧。”没多时香婆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她人已经站在了正屋的门口。
“走吧。”小兰的声音就没那么客气了,不过那依婉也没去计较。
走进院子就隐隐的闻到了一股淡而沁骨的清香,和七色花的香有点相像,但却又很不同,那种微妙感根本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
正屋里并没有像正常人家那样摆着桌椅,而是各种那依婉根本没见过的花草,不论是花盆还是木架都很精致,就连摆放都透着一股子考究,那依婉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小姐还真有了几分的好奇。
“听说你闻了我的七色花,是吗?”左厢房里传来倨傲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花是七色花,也不知道那花是不能随便闻的,我就是好奇了一下,真的对不起。”那依婉赶忙解释,虽然也不知道现在解释是不是真的有用。
“你可以好奇,只要付出好奇的代价就好了。”厢房里走出一身衣着轻纱的姑娘,轻挽起的发式很有几分林妹妹休闲时的感觉,那张脸上挂了方巾并看不到真正的尊容,但不大的眼睛里却尽是冷漠。
“我是被水突然带到这里的,并没有太多的准备,身上只有一些首饰,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作为赔偿。”那依婉没想到那些首饰会这么快派上用场。
“呸!”小丫头不客气的开了口,“你那些破烂东西我们小姐才不会稀罕呢。”
“施肥的张伯生病了,你就帮着给那些花草施肥吧,那些仙草灵花收获的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香婆婆很懂小姐意思的开了口。
“有问题吗?”大小姐好像不耐烦了。
“从现在到收获大概需要多久?”那依婉还是确定了一下。
“也就半年吧。”小丫头睨了一眼不知好的那依婉。
“半年?”那依婉撑大了眼眸,半年孩子都要生了,她哪儿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耽误啊。
“还有别的选择吗?”那依婉一脸的纠结。
“或许可以把你埋在花里当肥料。”大小姐侍弄着自己的那些花草就懒懒的开了口,好像在她眼里人命还没有这些花草来得珍贵。
“那还是施肥的好。”那依婉一脸堆笑的怂了。
初来乍到还是稳妥些的好,先留下弄清楚了方向位置也好,这里又没有别的什么人看管,等她搞清楚了再开溜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现在的局面是一对三,真动起手来她肯定要吃亏。
要是一个人也就罢了,怎么都可以拼一下,谁都怕那种不要命的。
可现在她还有那宝,太疯狂的事情还是不要尝试了。
“香婆婆,带她下去吧。”大小姐挥了挥手老妇人就带着那依婉离开了正堂,小丫头显然是没兴趣再理会她了。
那依婉跟着老妇人也没敢多嘴,走出院子往花田的方向走了一阵就看到了一处茅屋,简陋的几间房,房顶都是茅草搭建的,那依婉忽然就想到草堂的说法,相信要是杜甫能来此处一定会诗兴大发的。
“这是张伯的住处,他会教你怎么给那些花草施肥的。”香婆婆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带着那依婉走进了茅屋。
咳咳——
房间里响起几声剧烈的咳嗽,那依婉这才看到木板床上躺着的老夫,那真的是个老农民的形象,就是干瘦的有点让人心疼。
------
谢元蓉没有去法国看谭庆林,李雪艾还在监狱里,她不能去做任何不道德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李雪艾会在监狱里自杀,赶到医院的时候女人刚被推出急救室,手腕上还缠着纱布,整个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
“怎么会这样?”谢元蓉直接就过问到了负责的干事。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们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负责的干事现在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谢元蓉知道谭庆林的情况,这会儿他是没办法赶回来了。
“董事长,能借一步说话吗?”袁林直接打断了这样的谈话。
“嗯。”谢元蓉点点头,就跟负责干事打了个招呼走到了一边。
“在谭小姐下落不明的时候,您最好还是不要跟谭夫人有接触,现在陆总和那代表都不在,您还是谨慎点的好。”袁林很佩服眼前这个女人,二十几年前她撑住了丈夫突然离开的局面,现在她依然像旗帜一样屹立在家族企业里,她给了员工很多的方向和信念。
“这里有医护人员,还有监狱的负责干事,一定会很好的照顾谭夫人,还请董事长放宽些心。”见女人还在犹豫袁林也适当的分析了一下情况,其实就算留下也起不到实际的作用。
“你是在担心她们另有打算吗?”谢元蓉知道袁林是在为自己考虑。
“防人之心不可无,您现在真的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袁林现在每根弦都是绷紧的。
嗡嗡嗡——
电话的铃声打破了医院的宁静,电话是陈助理打过来的。
“董事长,向助理醒了!”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兴奋,好久都没有这样让人欣慰的好消息了。
“向妮醒了?”谢元蓉的声音也带上了小小的激动。
“是,向助理已经恢复了意识,我现在已经在医疗中心了。”陈天风很肯定答道。
“太好了。”谢元蓉的眼角有了些湿意,大家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龚医生说他对谭少的苏醒也是有信心的。”这是另一个好消息,陈天风知道董事长一直都很关心谭家的事情。
“好,我马上就过来。”谢元蓉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迈开了步子,她对一些事情也该有些原则了,有些时候不是你让一步就真的可以相安无事的。
走进电梯谢元蓉就给管家打了个电话,既然李雪艾给她留了那么一封遗书,她怎么都是要关心一下的,管家做个代表吧,还是要把一些话带到的。
元蓉:
当你看这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对对错错的一次轮回我是失败的,执着的爱情从来都没有想要的温度,引以为傲的一双儿女最后也成了空,身陷囹圄连起码的自由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想离婚,不想被嘲笑、被可怜,好像也只有这样一条路可以走了。
以往的种种我只能说声抱歉,但你始终都是我最好的姐妹,来生希望我们不会再爱上同一个男人。
······
李雪艾是了解的谢元蓉的,她现在只想从这里出去,谭庆林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但谢元蓉可以帮她。
想来想去也只有震撼可以让谢元蓉乱一下阵脚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醒来看到的竟然会是陆家的管家,差点没直接再晕过去。
“谭夫人,您醒了。”管家倒是很有耐心,“这是特意为你煲的鸡汤,对补血有好处,您现在想喝点吗?”
“元蓉呢?”李雪艾不相信那个女人会这么无情。
“董事长临时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就先离开了。”管家把鸡汤盛了出来,一脸的耐心。
啪——
李雪艾抬手就打掉了管家手里的碗,“出去!”
“谭夫人,命是自己的。”管家附身捡起了地上的碎片,并没有要去计较的意思,“还请您多保重。”
“我要见你们家夫人!”李雪艾没了耐性。
“我们家夫人出远门了,老夫人是真没这个时间,您还是自己往开些想吧。”管家特意强调了一下那个“老”字,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资格晋级的,她永远都没自家女主人的地位。
“滚!”李雪艾彻底被激怒了,什么形象,什么用意统统的都不管了。
管家也没有继续留下的意思,丢掉手里的碎片就安安静静的转了身,根本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李雪艾就连情绪都显得有些悲哀、孤寂了。
砰——
病房的门就这样被重新关上,李雪艾望着窗外的凋零就感到了一股寒意,她的人生真的就是如此悲哀的吗?
她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阴暗、霉臭的地方,那些卑贱、粗陋的女人让她看了就恶心,可她却可以被她们随意的推搡和欺负,甚至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