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婉用了相当的时间来讲述自己的世界和发生的事情,风翡珑听的很仔细,可那依婉还是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听懂了。
“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吗?”那依婉觉得肚子都讲饿了。
“如果你说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事情恐怕就严重了。”风翡珑的一脸的严肃。
“啊?”那依婉却是一头的雾水。
“我以前听师傅说过,上古时期魔道猖獗,师祖为了保护无辜的百姓就设了这个天圆地方的结界,如果你们能进来,那就说明结界已经出问题了。”风翡珑一脸的严肃,很担心魔教的人会里应外合。
“那这里怎么会有魔教?”那依婉觉得风翡珑有点自相矛盾。
“那都是当年混进来的,因为实力不够所以一直都隐藏在暗处,也是这几年才开始到处冒头的。”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找你师父?”那依婉心里有了隐隐的雀跃。
“师父现在闭关任何人不能打扰,我们先去翠云山见圣尊,这件事还是要谨慎的。”风翡珑说着已经把手里的玉笛抛向了半空,普通的笛子一下子就有了竹筏的宽度。
“走!”那依婉还没反应过来,风翡珑已经伸手拦住了她的腰。
“干什么!”那依婉问这句话的时候脚已经离了地,话音未落就已经站稳在了玉笛上。
“冒犯了。”风翡珑很快就松了手。
“有没有安全带啊?”那依婉一低头就慌了,伸手就拉紧了风翡珑的手臂。
“嗯?”风翡珑有点没搞懂那依婉说的是什么。
“这样飞过去是不是太危险了?”那依婉稳了稳神,还是问了句带脑子的话。
“你安心坐下就是。”风翡珑扶着那依婉盘腿坐了下来,那依婉还是身后把玉笛上的穗穗握在了手里,怎么也有点万一的保证吧。
倒是听过什么御剑的说法,没想到笛子也可以有这样的妙用,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只觉得这画面浪漫漂亮了,现在自己坐上了才发现上面的风有点大,心跳的也厉害,根本没办法玩什么浪漫站起来。
电视果然都是骗人的!
回望了一眼那个曾经让她无限艳羡的小院,希望香婆婆和张伯去到的地方也能有这样的好山好水,再也不要有这样的伤害。
翠云山挺拔苍翠,山顶高耸入云,山脚下的百姓安居乐业,如云的山顶是凡人根本无法达到的高度。
那依婉被风翡珑扶下玉笛,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在云端的上方,这里的草翠花开和脚下的白雪皑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画面,那厚重的积雪根本是寻常人无法穿越的。
“好奇怪啊。”那依婉有点没想明白,“不该是越高的地方越寒冷吗?那里已经是白雪皑皑了,这里怎么会有繁花盛开的景致?”
“这里有圣尊的庇佑,自然不会有半分的寒意。”风翡珑抬手收回了玉笛,然后就把左手轻抚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
那依婉只觉得有了一束什么光晃了一下,然后眼前就有了明显的路,不宽不窄的石阶蜿蜒在了眼前,仰望上去楼阁亭宇错落有致的隐在繁茂中,如雾的飘带轻饶在删减,真的很有点仙境的感觉。
“走吧。”风翡珑背起玉笛迈开了步子。
那依婉跟着迈开了步子,没走多远就有了喘的感觉,感觉每迈一步都像是腿上负了重似的。
“不行了,我要些会儿。”那依婉身子一转就坐在了石阶上,想不通自己现在怎么会这么不中用。
“这里的石阶和别处的不一样,这里的石阶都有自带引力,是师尊为了门徒的修炼特意设计的,你这样的凡人能走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风翡珑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大问题。
“啊?”那依婉有点傻眼了,“那我岂不是这辈子都爬不上去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禀明圣尊后再过来接你。”风翡珑也没有非要勉强的意思,他自己上去可能还要快一些。
“哦。”那依婉点点头,现在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那依婉呆的地方只是刚刚进了山门口,天玄门的门徒负责这里的看守,风翡珑离开没多久就有门徒抬着滑竿走下来。
看衣着和发式应该算是低些级别的,并没有风翡珑的那种衣衫飘飘,虽然也是长衫,但布和纱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心里没底的坐上了滑竿,那依婉脑补出圣尊无数的画面,其实脑子里飘荡的就是白子画的那张脸,她能说自己当初没少追剧吗?
“你就是婉娘?”刚走到天玄门的境界,去路就被一白衣公子给挡住了。
“玉珑师兄。”抬滑竿的小徒弟放下那依婉就拱了手。
“我是。”听到小徒弟们的称呼那依婉已经知道眼前的公子就是风玉珑了。
“翡珑有点不放心,所以让我过来陪一下。”风玉珑看上去比风翡珑要稳重的多,那依婉根本没办法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情绪。
“谢谢。”那依婉跟着下了滑竿,但心里却有种前景不明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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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梓媛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回到谭家别墅,只是冷冰冰的别墅里再也没了过去的欢声笑语。
想当初,这里也是母慈子孝的一片和谐,可现在——
“侄小姐,晚餐好了。”管家敲响了房间的门。
“送到房间吧,我不想出去。”谭梓媛不想去感受餐厅里的冷落,她怕自己会奔溃掉。
忽然就有了种无法甩掉的孤独感,母亲走了,这个世界还会有人在意她吗?
“是。”管家轻点了头就退了出去,老爷有交代要照顾好这位侄小姐的,他自然也不敢怠慢。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让谭梓媛打起了精神,需要战斗的时候是不应该这样胡思乱想的。
“说。”拿起电话就是简短的一个字。
“律师楼那边查到的协议,谭总已经把老爷子留下的那部分股份转让给了谭梓夏,另外还多给出了相应的一份。”电话是老哥留下的忠诚保镖打来的。
“谭梓夏?”谭梓媛从来都没听到过这个名字,“谭梓夏是谁?”
“谭梓夏就是岳秋瓷,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改了名字。”男人已经在调查了。
“突然改名字?”谭梓媛觉得其中肯定有蹊跷,“帮我做件事,我需要岳秋瓷的鉴定样本。”
“我去处理。”男人很懂谭梓媛的意思。
放下电话,谭梓媛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岳秋瓷真的就是自己要顶替的那个人,那那依婉岂不是跟自己也是堂姐妹的关系?
不可能,那样一个卑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堂妹!
谭梓媛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更让人不安的是父亲的态度,他明明已经接受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把股份给岳秋瓷,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谭梓媛恨恨的握紧了拳,然后就冲了出去。
哐啷——
佣人端着饭菜上了楼,却在走廊被谭梓媛撞了叮叮梆梆,谭梓媛只是看了一眼就冲下了楼,她只想要找父亲去问个明白。
管家跟着追了出来,却发现人已经上了车开出了院子。
“这位侄小姐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啊?”被撞痛的佣人心里直打鼓。
“别乱说。”管家黑沉了一张脸,然后就给谭庆林打了电话。
······
“你说什么?”谭庆林没想到谭梓媛会有这么失控的行为,“我知道,随她吧。”
女儿对这个城市并不陌生,想必也没有什么是他们必须担忧的。
“怎么了?”提着餐盒进来的谢元蓉就听到了叹气的声音。
“你来了。”谭庆林见到谢元蓉还是露出了笑容。
“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是可以搭伴吃个晚餐吧。”谢元蓉开着玩笑就吧食物摆上了小圆桌。
“所以,老人根本不应该跟孩子住在一起,完全不一样的节奏勉强也是不会有统一的。”谭庆林放下手里的手机就走了过来。
“接了谁的电话,一进门就听到你叹气,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谢元蓉扶着谭庆林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没事。”谭庆林笑了笑没有去讲谭梓媛的事情,知道那是一个并不愉快的话题。
“没事就好,我刚才有去看梓锋,他现在的脑电波越来越有规律了,龚翘说他肯定会醒过来的,没准就是这几天了。”谢元蓉也不是一个非要追究到底的人,男人既然说没事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真的吗?”谭庆林唇角的笑意有了些激动的意思,这个时候真的太需要一些这样的好消息了。
“我从没见龚翘那么有信心过,他的态度还是谨慎的,梓锋不会有问题的。”谢元蓉帮男人添了饭,两个人靠着床边就坐了下来。
“那就太好了,梓锋醒过来我就不想让他在部队干了,公司总要有人继承,他也该让我退休了。”谭庆林一直都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和谢元蓉好好的有一些自己的日子。
“孩子大了,决定这样的事情是他们的,你就不要给自己封什么代言人的头衔了。”谢元蓉揶揄着就给谭庆林夹了菜,就这样随意的聊聊天就好,谢元蓉心里没有再多的想法。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老朋友就更显珍贵了,他们毕竟有着那么多的共同回忆,夕阳西下不就是属于他们的美好吗。
精致的小菜,软糯的米粒,香糯的汤汁,一顿简单的晚餐愣是被两个吃出了幸福美满的感觉,这样的画面在谭梓媛的眼里就成了遭天煞的一幕。
——他们到底凭什么?
——母亲那边尸骨未寒,这两个人就开始在这里勾勾搭搭,这就是闺蜜该做的吗?
谭梓媛站在门口就捏紧了拳,眼底迸发着燃尽一切的怒火。
“墨绅和依婉也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谭庆林很温情的问了这句话。
“等,一直等下去,他们一定会回来的。”谢元蓉停了一下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问题。
“让我陪你一起等,好吗?”谭庆林抬手就握住了谢元蓉的手,虽然已不光滑水嫩的感觉,但心里还是无法压抑住激动。
谭梓媛已经咬破了自己的最初,她担心自己会一个忍不住就冲进去耳郭这对奸夫******呵呵——
谭梓媛冷笑着退出了病房,其实也就根本没走进去。
既然你们想在一起,那就干脆死在一起好了!
谭梓媛阴冷着一张脸走出了医院,谭梵是她的,没有谁可以拿走;陆盛是陆墨绅欠她的,陆家该给她,她不会再让自己死得难看了。
“庆林,我们都不年轻了。”谢元蓉从男人的手里收回了自己的手。
“所以才要好好的把握和珍惜,我们真的没有时间再错过了。”谭庆林有点着急。
“到了我们这样的年纪还会相信爱情吗?”谢元蓉淡淡的勾了勾唇,“不要破坏我曾经的记忆好吗?我不想一切都在现实里跌的粉碎,就这样做最好的朋友,可以一起回忆,可以随便玩笑,够了。”
“不够,这怎么会够呢!”谭庆林紧紧的抓住了谢元蓉的手,“当年如果不是李雪艾介入,我早就圆满了,现在老天好不容易给了机会,我怎么可以再放水?”
“谭庆林,你这样把责任都推给雪艾太不公平了,难道你当初就真的没有问题吗?”谢元蓉真的不想这样去议论李雪艾,对于死者最大的敬重就是不非议吧。
“我——”谭庆林有些哑口。
“对不起,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所以我没办法走进你说的生活。”谢元蓉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我们是曾有过海枯石烂,这辈子我都无法忽视,但那都是曾经,我从没想过再婚,希望你能体谅。”
“我不能体谅!”谭庆林吼了起来,“陆天雄已经死了,你当初嫁他也是为了气我,陆天雄背叛了你们的婚姻,这样的男人你还有什么好留念的?”
“他是背叛了婚姻,我对他也没有海枯石烂的爱情,但他却给了我一个孩子,给我一世的珍宝,所以我要守住陆家。”谢元蓉回答的很坦然。
“如果我的关心让你有了什么误会我很抱歉,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调整,但我对你确实早已没有了什么爱情,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可以相互信任和依靠的老朋友,只想好好珍惜这样共同的记忆。”
谢元蓉说完就站了起来,人生的路到底有多长谁都说不清楚,但走回头路就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