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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古往今来,墙里墙外

临江市一中,某座教学楼的楼顶。

楚香香背靠在白色的栏杆上,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神情忧郁,跟平时那副盛世污女的形象完全不同,一副忧郁纯情少女的模样。都说女人是善变的,不知道到底哪副面孔,才是真正的楚香香呢?

虽说一见面,楚香香就会对公孙挺各种调戏,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先后失去了父母的小弟弟,从小到大,承受了多少痛苦。

那个自己受了欺负,从来不知道还手的少年,可每次看见自己被人欺负时,却都会拼了命地跟人干架,从来不知道害怕。

想到这里,楚香香的嘴角满是幸福的微笑,这个从来不知道替自己考虑问题,凡是都是替别人考虑,生怕自己麻烦别人的傻瓜,老是让人担心。

只是时间过得真是快,当年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鼻涕虫,转眼已经长成了帅帅的大小伙。

而这一次,公孙挺的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网吧也不在,学校也找不到人。满心焦急的楚香香,甚至都去找了自己不愿意说话的父亲,可父亲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是公孙挺的宿命,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音讯全无,生死不知,这让楚香香的心如同落海的石头,时间越长,担忧越深。

“小傻瓜,你到底去了哪里呢?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楚香香喃喃道,抬起头,她已是泪流满面。

*************

“少年哟!再加把油,希望就在前方!”

“闭嘴!这话你已经说了五个小时了!鬼才信!”

“欸,当年我还是天上神龙的时候,曾经有几个鬼族的朋友,可他们也从来都不相信我!鬼都不信我啊!”

“活该!我说前辈,都快跑了六个小时了,你说咱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么?”

“少年哟!永远不要丧失希望,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属于你们的!不过,曾经听我说这些话的人,似乎都死光了啊!”

“作者,让我赶紧死了吧!我实在受不了了这东西了!”

“欸,别这样,你可是主角,主角光环都没加呢!不过你这车续航还真不错,要不是这国产神车,估计我们早就死翘翘了!不行,回到现实世界以后,我一定要给他们做代言去!”

公孙挺已经无力吐槽这只奇葩的金色神龙了,不去和怪物死磕,光知道吐槽。生无可恋的他左手握着车把,右手掏出手机,侧头四十五度,开始了自拍。

“欸!现在就要自拍么?我还没化妆怎么办?不管了,原生态就原生态,大不了一会再美图!来来来,我姿势摆好了!”

龙日天也不甘寂寞,加入了自拍的阵营之中,当然,他们身后数不清的怪物,也自觉地摆起了各种姿势,加入了自拍的阵营当中。

比起自拍的时候,眼前镜头中自己美好的形象,一时的仇恨和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终于,在不知疲倦地狂奔了七个小时,天色快黑的时候,公孙挺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点希望。

地平线的尽头,夕阳照耀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点。

“快快,加速,加速,驾!驾!前面那是一座城池,到那里我们就有希望了!”龙日天急道。

看了看小电驴所剩无几的电量,想到身后那些似乎永远不知疲倦的凶残怪物,公孙挺一狠心,又一次将电门轰到了底。

是生还是死,都在公孙挺手底电门这一轰之间了。

所幸,大唐国产神车的质量值得信任,骚红色的小电驴疾速冲刺,终于在电量耗尽之前,载着一人一龙,冲到了高耸的城墙底下。

可是,还没等公孙挺兴奋的心情攀升到最高点,现实就给了他当头一盆冷水。

大脑快要宕机的公孙挺转头看了一眼还在闭眼休息的金色神龙,弱弱地问道:“前辈,我们现在怎么办?”

龙日天缓了一口气,睁眼一看,大惊失色道:“卧槽!是哪个脑残设计的这城墙,怎么连门都没有呢?你先等着,我去给咱们找帮手!”

“什么情况?龙日天,你这是要丢下我,自己跑路么?你还要不要脸?”公孙挺怒道。

“挺住!绝对要挺住!我去去就回!”龙日天的声音从高高的城墙上飘来,转眼间,已经飞到了几十米高的城墙之上。

事实证明,龙日天是个极为不靠谱的二货,如果还能有机会见面,公孙挺不介意学一下官二代中的拔尖人物,也就是传说中的李家三公子,扒一扒龙鳞,抽一抽龙筋。

在这个十万火急的时刻,公孙挺没来由想起了六年前,当时才十二岁,还在上六年级的自己,面对十几个正在欺负楚香香的中学生,怒发冲冠,打得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哭爹喊娘,最后认了自己当老大,成了楚香香最忠实的跟班。

尤记得,当年的临江市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这年头混社会,不要太嚣张,即便是小学生的单子,也不是你想接就能接得了的。

总之一句话,公孙挺好歹也是当过大哥,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凶残怪兽,他一声怒吼,一往无前地向着几米外的怪物们冲了过去。

就在公孙挺堪堪与怪兽相撞的瞬间,一道无形的波纹从他眼前出现,波纹之上,浮现出了一长四短的蓝色符文。

“震字卦,这难道是八卦阵?·”

公孙挺话音未落,冲在最前面的怪物就一头撞在了无形的波纹之上,脑浆迸裂,当场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后面的怪物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拼命往前冲,眨眼间,就有不知道几百头怪物撞死在了公孙挺的眼前。

公孙挺面不改色,只是往后退了几步,缓了一口气,开始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八卦阵。

这种失传已久的神秘阵法,公孙挺还是小时候,偶然在楚家藏书阁的一本古籍中读到的。传说八卦阵一出,便是天界上仙出手,也无法轻易将之破掉。

但是,这种神秘的阵法,几千年前就已经消失在了历史中,为何今日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呢?

不知从哪里来的凶残怪兽似乎不知道畏惧,它们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公孙挺眼前无形的屏障,只是,它们的冲击,也只是让无形屏障上的蓝色卦象,颜色更深了几分。想要破开这道屏障,似乎再撞几十年也还是无济于事。

终于,在死掉了无数的怪兽之后,怪兽们渐渐停下了冲击。

“嗷!”一声暴戾至极的怒吼声响起,刚才还异常凶残的怪兽们,全都瑟瑟发抖,潮水般向夜色中退去。

公孙挺极目远望,只看见深沉的夜色中,一个背生双翼,两眼血红的巨大怪物,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公孙挺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等他揉了揉眼睛,抬头再看的时候,却发现夜色中已经空无一物。

血红双眼的怪物不见了,汹涌而至的怪物浪潮不见了,只有原地残留的一地尸体,证明了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劫后余生的感觉相当不错,公孙挺走到城墙边,靠着城墙坐下,开始思考这惊魂的一天。

“少年,作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就应该抽一根事后烟啊!”

没等这条欠揍的龙反应过来,公孙挺就一把攥住了它的尾巴,然后狠狠地在地上摔了几下,最后以一个教科书般的链球动作,将龙日天扔到了空旷的荒漠中。

也许是心虚的缘故,龙日天这一次并没生气,它不一会就从荒漠中飘了回来,停在两米开外的空中,慢条斯理地对公孙挺说道:“年轻人要懂得尊老爱幼,不能这么火气大。好吧,鉴于你今天的表现还可以,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说吧,少年,你的理想是什么?”

公孙挺直接呸了龙日天一脸,还有脸说尊老爱幼,还有脸问我的理想是什么,选秀节目看多了么?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不许再给我装神弄鬼!不然,我分分钟捏爆这个玉珮!我知道你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公孙挺扬了扬胸前戴着的龙形玉珮,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好,好,不要冲动啊,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龙日天终于正经起来了。

“第一个问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些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公孙挺问道。

“欸,你这可是两个问题,你这已经涉嫌捆绑式营销······好好好,我说。这里应该是公元前三千年前的九州大陆,那些怪物,应该是修罗界的洪荒妖兽。”龙日天道。

“我的华夏牌手机如果没显示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穿越到了公元前3016年。可是,这个世界我总觉着不对劲,你经历过的公元前3016年,是这个样子的么?会有这么多洪荒妖兽么?”公孙挺继续问道。

“少年,你的这个手机广告插得不错,我打满分给你!如果真的是公元前3016年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肯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因为在公元前4000年,这些洪荒妖兽,以及妖神蚩尤,都被我们赶往了修罗界。它们是不可能出现在公元前3016年的。”龙日天说道。

“我知道了。第二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一直生活在这块玉佩中?”公孙挺指着自己胸前的龙形玉佩,问道。

这一问,问得龙日天顿时泪流满面:“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要问我的身份,先看我的模样,你看我,角似鹿、头似牛、嘴似驴、眼似虾、耳似象、鳞似鱼、须似人、腹似蛇、足似凤······”

“我知道,就是九不像么,东方龙族的象征,而且你还是大名鼎鼎的五爪金龙。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神龙应该在天界居住,可你为何落魄到了这步田地,混得连我都不如呢?”公孙挺冷静道。

龙日天沉默了半天,终于说道:“这个问题涉及到了本龙的尊严和隐私,我有权拒绝回答!”

“好,不说就不说,反正你肯定没干什么好事。第三个问题,这堵墙后面是什么?我们怎么翻墙?”公孙挺继续问道。

龙日天微微一笑,说道:“高墙后面,可是好大一片花花世界。作为前辈,作为老司机,自然是我带你上墙了。”

“那小红怎么办?”公孙挺指着小电驴,问道。

“这好办,我教你一个口诀,你只要手扶胸前的玉佩,默念口诀,小红自然就会进入到玉佩中去。”

“好了,口诀是什么?”

“龙日天是我大爷!”

公孙挺心里顿时有亿万只***奔腾而过,但为了小红,他还是强忍住打龙的冲动,默念口诀,将小红收到了玉佩之中。

“抓紧我的尾巴,我来带你上墙。”龙日天道。

公孙挺将信将疑地抓住了龙日天的尾巴,只见金色神龙龙躯一震,缓缓飞到了城墙边,趴在了城墙上,开始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爬。

没爬几步,龙日天就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喂喂,你可是神龙啊,怎么能这么虚呢?要不要我给你买点补肾用品?”公孙挺打击道。

龙日天已经无力再吐槽了,它只是回头给了公孙挺一个幽怨的表情。仿佛在说,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了,有些事情,为何非要拆穿呢?

越往上爬,看着高耸的城墙,再想起那些凶残的洪荒妖兽,公孙挺又开始了对作者的吐槽。

如同玛利亚之墙一般的高墙,还有食人的怪兽,这是在玩进击的妖兽么?

只是,就在第二天凌晨,公孙挺抓着快要虚脱的龙日天,终于爬上了城墙之后,看着眼前的景色,他满腹的槽点,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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