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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后记:此花开尽更无花

在博丽神社的后山,妖怪贤者八云紫通常会带着新一代的博丽巫女在这里修炼。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一个禁忌。

今天,妖怪贤者也不例外,带着新一代的博丽巫女来到了这里,不过神奇的是她们今天居然没有修炼,只是站在一堆乱石堆成的坟状物体前。上面虽然没有刻字,但是知道的人却都知道这其实是上一代博丽巫女的坟墓。博丽巫女,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所有的妖怪都惧怕着,但是,幻想乡毕竟是妖怪的乐园,妖怪对管理着他们的巫女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为了不让别人打搅到博丽巫女的清静,她们死后力的碑就形成了一个特殊的习惯,那就是上面不刻字。这个习俗一直保持至今,还没有废掉。

小博丽巫女今天也很好奇,在她的记忆中,自从四个月前被带上山来后,每天无不是在艰苦的训练中度过的,稍微有点偷懒,迎来的便是紫的痛骂,不过虽然是这样,但小博丽巫女还是很感激她,因为就是这个妖怪,给了她一个家,一个在被妖怪袭击后变得孤苦无依的她的一个家。所以,在小博丽巫女心中,紫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为了不让她伤心,自己可以做任何的事,为的只是紫不在抛弃她。

但是,像今天这样不用修炼的日子还是没有发生过的,小博丽巫女不知道是自己哪里惹紫生气了,她现在正在乖乖站着,等待着紫的挨骂,争取在这之后,不至于被紫赶出去,她已经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不用紧张,今天带你来这儿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来这儿看看你的母亲。”能被称为妖怪贤者的家伙,永远不是一种简单的货色,所以,哪怕她表现着再无节操,她也是万中无一的大妖怪。而以紫活过的年头,小博丽巫女心中的那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她,只见紫摸了摸小博丽巫女的头发,笑着说道。

“我的母亲?”小博丽巫女很是疑惑,在她的生平里,可谓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唯一的印象便是眼前的妖怪了。

“对哟,你的母亲。”

“那......她在哪儿?”小博丽巫女仰着头向紫问道。

“她呀,就在这。”紫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股微笑,说道。

“她死了吗?”

“没,她永远活着。”

“那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们。”

“她有特殊的原因哦,来,给你这个。”紫从自己隙间里掏出了一根木棒,替给了小博丽巫女。

“这是?”小博丽巫女用手摸了摸,又赶紧退了回去,最终在以同样的动作做了三次后,小博丽巫女终于在紫鼓励的眼神中接过了那根木棒。

“驱魔棒哦,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我的?”

“嗯。”

“记住,这是最爱你的母亲留给你的东西,好好保管,还有,记住,鬼人正邪,这个名字。她呀,可是你母亲临死时都一直在喊着的人呢。”紫哈下了腰。用自己的嘴咬着小博丽巫女的耳朵,轻轻说道,一如在十六年前。

“是她害死母亲的吗?”小博丽巫女用力抓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驱魔棒。

紫怔了一下,然后突然笑道:“是哟。”

“我会记住她的,我以后一定会杀了她,为母亲报仇。”小博丽巫女的脸上突然涌现出坚毅的表情,一字一顿地对着紫说道。

“我等着你,还有,我答应你,什么时候你杀掉她了,我便答应你和我一起来建设这个幻想乡。”

“我会记着的,你也一定要记住今天的话,不然,吞千针!”

“好啊,我答应了。”

小博丽巫女在拜祭完自己的母亲后,便跑到一个紫看不到的地方,说是去修炼了。看着努力的小博丽巫女,紫突然笑了出来,已经很久了,在紫成为妖怪贤者的时候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出来吧,躲在那里不嫌难受吗?”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对着一块大石头冷冰冰地说道,我知道,她其实是在对着石头身后的我说的。无奈之下,我终于走了出来。

“怎么,慧音也有兴趣来拜祭博丽巫女吗?”

“她毕竟是为了村子死的。”我伤心地说道,“到时你,为什么说是正邪杀掉博丽巫女的,你明明......”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不觉得,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感吗?她可是为了你才死的!”我大声地朝她喊道,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冷血。

“不是哦,她是为了自己的梦想牺牲的。”紫的声音也突然低沉了起来,这是紫第一次在我的面前露出以一种伤心的表情,看着这样的紫,总是那么令人心碎。

“妖怪那边好一点了吗?”我不忍心地扭了一下头,声音也低了许多。

“好一点了,现在那些反对我的妖怪基本已经不成气候了,人间之里的方案估计再过一个多月便会彻底定下来了。”

“是吗?”

“嗯。”我们望着地上的石碑,陷入了一种良久的沉默,这是在纪念这位为幻想乡牺牲的巫女,虽然到现在,估计也只有我的紫会记住她,不过,今天,也许便会多一位了。

“正邪的事是你做的吧?”紫突然张口说起话来,我惊得好大一会儿才明白了她说的是那件事。

“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身为老师。”

“慧音真的是一个好老师呢,让博丽当你的学生真是选对了呢,怎么,有没有兴趣教导这一代的博丽巫女?”

紫提出了一个很具有诱惑的提议,但是,我却拒绝了,我从来都不认为我是一个好老师,作为一个老师,在学生受难的时候却只能袖手旁观,相比之下,还是紫亲自教导为好,最起码,紫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学生,不像自己,只能吞噬掉她存在的历史,来保证她的安全吧。正邪,会恨自己吗?

“早上好,慧音老师。”

“早上好。”我朝着向我打招呼的人点了点头,显示出良好的礼貌。

“早上好,慧音老师。”

“早上好。”

离妖怪袭击事件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在这四个月里,紫从外界隙间了许多人进来,随着人间之里方案的进行,往日的村庄也早已恢复了元气,和以前唯一的区别,也许便是现在许多人还不知道妖怪的可怕吧。不过,让那些难过的历史彻底遗忘,也许是件很好的事吧。

“慧音老师,你见到一郎了吗?”

眼前的人是稗田家现代家主的小女儿,当然,虽是家主,但其实是代理管理的人,等新一代的御阿礼之子出生,家主之位还是会回到御阿礼之子的手里的,算算时间,再过不久,第八代的御阿礼之子也该出生了,这代的御阿礼之子应该是叫做白天阿弥吧。

“没看到。”一郎,全名鬼人一郎,是正邪的表哥,俩人的关系很好,可惜,人妖殊途,最终,还是落得个正邪失踪,一郎迎娶她人的结局。

“那我先走了,慧音老师看到一郎时,麻烦他快点回家。”

“好的。”我看着她匆匆地离去了,叹了口气,朝着人里东南边的方向走去,那里,曾经是正邪特别喜欢去的地方,现在,哪儿已经没有了人影,唯一有的只是人高的杂草了,但我知道,要找的鬼人一郎就在那儿。

“一郎~一郎~”杂草很高,挡住我的视线,即使知道鬼人一郎就在这里,在他没有应话的情况下,我也是看不到的。

“慧音老师,你怎么来了?”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他的惊讶声,他匆匆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向我敬了一个礼。

“你的妻子在找你。”我言简意赅的说道。

“是吗?那我这就回去了。”

“对了。”我叫住了他远去的身影,他疑惑地转回了头,看着我,我有点尴尬,咳了一声,说道,“下次.......下次,就不要来这儿了,你妻子会着急的。”

他怔了一下,用一种听上去很低沉的声音说道:“知道了,慧音老师,其实,我也不想来这儿的,只是,每次闲下来时,总是不受控制地想来这里,也不知为什么?每次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

我自然知道他会来这里的原因,但是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每次我总感觉这里有一件我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儿,只是一时忘记了,感觉心,空空的,很难受。本来想着来这里多坐坐,也许会想起什么,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扭过了头,不敢看他,我怕我忍不住告诉他关于正邪的事。

“放心吧,慧音老师,我也想通了,东西忘记了就是忘记了,我也不打算找了,估计以后,我也不会来这儿了吧,今天,只是来这里告别一下,毕竟也陪伴了我很长的历史呢。”

他歪了歪头,笑道,透露出一种朴实的气息。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转身跑远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也笑了起来。

忘记,也许真得是一件不错的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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