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身影俯下身来,看到了上铺的亮子。
我在看不到他有什么举动,但是心却跳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他居然一把扛起亮子,放在自己的肩头,回身往外走去。
“不是冲我来的?”我皱了皱眉头。
那身影扛着亮子,缓缓离开,并且轻轻地把门关上了,亮子好像昏过去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他要把亮子扛到哪里去,”我迅速起身穿上衣服,作为亮子的好友,即使力量不济,我也不许他受到伤害。
学校今晚上的路灯不知怎么回事,全都灭了,整个校园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那身影驮着亮子,慢慢的来到学校操场,
万幸的是今夜月光明亮,我保持距离,悄悄地跟在他的后面。
说心里不怕那是假的,但是为了亮子,这一切我都是值得的,我摸了摸手里的石片,惊讶的发现上面的那个“敕”字放佛有流光闪烁,更明亮了。
那身影轻轻地把亮子平放在地上,张开大嘴,对着亮子的嘴巴隔空吸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黑色烟雾随之从亮子头上涌出,被那高大身影吸进嘴里。
“该死的,这是吸魂吗!”看了太多关于鬼的电影,里面吸魂的场景居然跟现在如此之像!
我再也忍不住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亮子丧命。
“放开他!”我一声怒喝,跳了出来。
那身影抬起头来,冷冷的望着我,眼睛里泛着幽幽的绿光,在黑夜里显得愈加恐怖。
我心里波浪翻腾,表面强加镇定,“你这恶心的东西,放开他。”
他站起身来,嘴里咕噜咕噜了叫了两声,突然大踏步向我跑过来,借着月光,我看到一个怪物,脸上根本没有皮肤,破碎的肉里长了许多蛆虫,看得我一阵恶心。
“妈的,惹上大麻烦了!”我心道,必须引开他,只有这样才能救亮子。
这身影虽然看似高大,但有些笨重,我心里踏实了一些,我一边后退,同时嘴里不断地挑衅着他,“大块头,有种过来啊。”
那怪物彻底怒了,突然向我跳了过来,这一跳居然有惊人的五六米远,
我想哭的心都有了,“奶奶的,我这是作死啊,这东西跳起来这么恐怖”。
他跟个野兽一般,三跳两跳就追上了我,强壮的爪子一把将我按到,我脖子上的石片也被甩了出去。
那爪子血淋淋的,能看到白花花的骨头。
那怪物冲我嚎叫了一声,放佛示威一般,他嘴里血腥味刺激的我差点晕倒,脸上布满了蠕动的蛆虫,说不出的恶心。
慌乱之下,我手脚并用,乱蹬起来,无意中抓到了那块石片,
“当”,石片正好印在他的脸上,
我听见嘶的一声,怪物的脸上冒起一阵青烟,石片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它的脸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融化出一个黑洞。
它痛的满地翻滚,吼声震得我耳膜都要炸了,它伸出细长的爪子,抠出已经深嵌在脸上的石片,奋力的扔了出去,就这会功夫,他的爪子已经融化了将近一半。
这石片是什么宝贝,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当初田晓雨说这石片里有恐怖的力量,我还不以为然,不过我对老艮头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那怪物受了重创,再无心顾忌其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迅速的逃出墙外。我暗叹可惜,如果直接消灭了它该多好。
诡异的是,就在那怪物逃出学校之后,校内的路灯又亮了。
我把石片捡了回来,擦了擦上面的血渍,那个“敕”字好像更红了,里面有流光闪烁。
“亮子,”我顾不上研究石片,跑到亮子身边,他现在嘴角发紫,脸上充满了可怕的黑色,我吓了一跳,“亮子,亮子,醒醒!”
亮子跟死了一般毫无反应,我心跳到嗓子眼,摸了摸他的鼻息,他几乎没有进的气了。
人工呼吸,“大爷的难道老子的初吻要送给他!”想到这我浑身别扭。
这不是犹犹豫豫的时候,我心底暗骂了脏话。
“便宜你小子了!”虽然万分的别扭,我还是低下头去……
“艹,你小子要干嘛,非礼我!”突然一阵怪叫从身下传出。
“你没事了!”我眼冒精光,惊喜的看着亮子。
“大爷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亮子从地上坐起来,摸了摸脑袋,“怎么头这么疼。”
“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怎么在这?”亮子突然反应过来,愤怒的看着我,“你他妈的把我拖这来干啥,非礼我啊!”
“艹,你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你梦游自己跑这来的,我怕你出啥事,一直跟着你,谁知道你躺下就睡了。”为了怕亮子胡思乱想,我还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亮子怀疑的看着我,“真的?”
“就你壮的跟牛似的,我能拖动你啊,”我哼了一声。
“也对,你那小身板,”亮子嘿嘿笑了一下,紧跟着捂着脑袋,“头好疼!”
我心底一颤,亮子被那怪物吸了魂,虽然被阻断了,但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我也不好说。
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可嘴角还是带着有明显的紫色。
我搀着亮子回到了宿舍,路上都在寻思一个问题,为何那怪物直接找上了亮子。
第二天,体格强壮如牛的亮子病倒了,发高烧,嘴里喊着胡话。
我骑自行车带亮子去了医院,从头到脚查完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找到上次那个戴眼镜的老大夫,他的声音一如既往不含一丝感情,“需要住院观察,让家人先过来交钱。”
亮子的小姨匆匆赶了过来,在老大夫耳边说了几句,同时把一个信封悄悄的塞进他的白大褂里,那老头子顿时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输液吧,没必要住院了。”
他小姨还有事在身,嘱咐了亮子几句就走了,离开时还买了好多水果,看着在病床上已经睡着了的亮子,我心里百味杂陈。
班长马燕云打来了电话,问了亮子的大体情况,我跟她说输几天液就好了,没说几句她就把电话挂了,好像上次的事之后,她有点刻意的跟我保持距离。
我自嘲的笑了笑,“隋然啊隋然,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