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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智闯鬼城

阴差阳错孤身一人进入鬼城,蒋艋把自己命运交由了两个初次谋面的人,但鬼城也是城,鬼山鬼海,鬼海茫茫,一个小孩子面对一群年龄成千上万岁的“老油条”,怎么才能自救呢……

鬼门关外,悬石阶上,瘦不停忍不住开口:“老……老二,不知……知道这……这劫数,我……我们能……能不能躲……躲过?”

恒刚头也不回,话里面满是无奈的语气。“人事已尽,全看天命,希望那小子能冲破难关,阎罗王保佑!”

塔楼的城门是鬼城的唯一入口,直通巨山的内部。城内似乎有异乎寻常的风景,每个新进之人具是慢放脚步,口中尽是啧啧惊叹之声。不一会内门口位置便被挤的严严实实,守卫的鬼兵见状,不停的发出斥责的吼叫,驱赶人群。

乘着混乱,蒋艋在城门口多观察了一会儿。这是一座不一般的城,可谓是真正的山城,抬头环顾,结实而光滑的岩壁像鸟笼一样围着整个城市。岩壁上星星点点、大大小小的镶嵌着红、绿、白三色菱形的宝石,宝石对应的放射出三色强光,照亮了整个鬼城。说来也怪,这光线亮度虽强,但照在人身上,却有冷暖不同的感觉。蒋艋伸手试了试,脸上微微一笑,不自主的赞叹道,“奇妙!”

蒋艋专心的眺望着,啪,背后却是钻心的疼痛。原来是那守门鬼兵几番叱喝,也未能惊醒入神的蒋艋,怒上心头便下狠手。猛地一惊,短暂一愣,蒋艋三步两步胯下阶梯,心里想着,在这里吃亏可没处说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九阶一回头,时而进入岩壁,时而突出空中,阴曹地府里的石梯倒与人间没有什么不同。大约九十九个回头,便来到城的底部。

“恒大哥说的果然没有错,下来果然有个广场”。放眼望去,广场上满是不知所措的人群,像无头苍蝇,朝广场几个出口方面缓慢移动。“顺时针第二个路口,一路上行,地府邮司。”蒋艋可没有玩耍和闲聊的心情,一路心理默念着,一路观察路边的牌匾,生怕错漏了什么。

地府邮司,倒不难找!很快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出现在小铺面前。里面仅仅坐了一个人,看着身材样貌,和恒大哥描述的几无相差,椭圆的头上、两个小角,贼溜溜的眼珠子不停的打量着来人。

没等蒋艋开口,里面的那人到是主动询问了起来。“新来的,阳间烧来的纸钱我们这里可以领,你报上生辰八字和名号,我们当场给你兑换。比率全城最优惠哦,小伙子,心动不如行动哦!”

“是恒大哥,恒刚让我来找你的,他说你有点子让我回去?”蒋艋开门见山,连客套话也省下。

“那小子啊,老是给我找麻烦。”那人自言自语道:“他难道连我姓甚名谁都没告诉你吗?没有礼貌的年轻人。”

“啊……见谅见谅,我太着急了,失礼了,李师傅!我是蒋艋,是恒大哥和瘦大哥的熟人!”

“这么年轻,这般身材、这般容貌,便坠入这不毛之地,可惜、可惜。贪恋人世固然可以理解。看在恒刚的面子上,帮你到也不是难事儿。但不知道恒刚有没有给你讲风险和成本的问题?”没等蒋艋回答,他便又自言自语道:“呵呵,我又犯毛病了,到这里的人,再大的成本、再高的风险,从来没有人拒绝过,对吗?小艋。”

看到蒋艋肯定的点头,老李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魂魄瓶,仔细的端详起来。“看样子你的魂魄比你的性子还要急哟。”一手把魂魄瓶提到眼前,两个眼珠翻起的老高盯着蒋艋。“我想,恒刚那小子肯定没有告诉你,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时间魂魄不归本体,错过了时机,便再也没有机会了。这事儿可不简单,我可得要个大价钱。”

本来就挺着急的蒋艋,这下更是着急了。“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李师傅你一定要救我!”

“真的嘛?”

“千真万确!”

“那好,我是看的起你,才帮你这个忙。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一个,第一,用你的容貌和我交换。”

“这个……”,蒋艋看看面前这人的长相,丝毫也不犹豫,立马问道:“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条件,用你的爱情运势和我交换,我这光棍都几千年了,换一换那是必须的。”

“这个……”,咬了咬牙,蒋艋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说说第三个条件吧。”

“哈哈,第三个条件你一定会答应,那就是你返回阳间后,要当我的传话人,每逢节假日要给我烧钱,我有事不论阴间阳间你都要替我办。”

“你第三个条件,怎么这么多要求。”

“哪你答应第几个条件?”

“第三个。”

“哈哈,这么多年了,就没有人选第一和第二个。我逗你玩呢,你以为容貌、爱情那是说换就换的了的吗?”这李老头脸色马上一转,阴沉的说:“既然你答应了我,我自然全力帮你,但是你事成之后若有敢反悔,我定会让你尝尝我的手段。你可清楚?明白?”

“我蒋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从今之后,李师傅你就是我最大的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老李头根本不听蒋艋的话,而是把魂魄瓶在耳边摇了摇,听了听。一副满意的表情,肯定是听到所想听的言语。

老李头见条件谈妥,便挥手将蒋艋招呼进来,瞧四下无人,偷偷合上了店门,转身一个响指,墙上的货柜犹如被人推动着,向两边展开,一条密道映入眼帘。

密道里有些微弱的光线,一前一后、一矮一高的两人,沿湿漉漉的石阶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一丝白光,越走近这白光越是明亮,越走近洞口越是狭小。

“到了。”老李头一下从洞口跳了进去,蒋艋急忙跟上。满眼都是亮晃晃的白光,定睛一看,好家伙,空中、地下、岩壁上全都是大小各异、形状各异的魂魄瓶,唯一的相同点,他们发散着闪耀的白光。

“美不美?”老李头调皮的喊到。“这就是我全部的心血。你知不知道,为了安顿这么多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魂魄我几乎用尽了我的所有。”

蒋艋早就被惊呆了,木讷的点了点头。

“对了,时间不多,时间不多。”老李头把自己从陶醉中拉回。一把将手中的魂魄瓶塞给蒋艋,“你自己的魂魄可别搞丢了,这儿可不好找。”

“你注意听,我给你讲一下怎么借壳转世!”好一个借壳转世,光是这个名字就吸引住了蒋艋。

“每个到鬼城报道的人,必须先在阎王殿审查前世今生,有罪行的会被送到地狱接受处罚,没有罪行的人经过奈何桥,一碗孟婆汤,迷迷糊糊就转世投胎,进入六道轮回,具体是人,还是畜生,那多是看造化。”老李头这些话多是些大而化之,流转甚广的说法,没能抓住蒋艋的心思。见到这年轻人反映不大,老李头话锋一转,“虽然我老李智慧过人,但也无法改变轮回的规制,当然,你看我也不像平凡的人,那是绝对是不会做平凡的事的。”

老李头歪着头观察了蒋艋一会,“我们这次行动关键有三,其一,阎王殿受审理必须过,不然下了地狱,我到是有时间等你出来,但你阳间的身体可等不住;其二,孟婆汤一定不能喝,喝了你把什么都忘了,回去了什么都干不了,如同废人一个;最后,也是我们马上要做的事情,你先坐好,我细细的讲给你听。”

“每个人魂魄都不一样,都有自己的信息,真正死去的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这七魄便会散去,但也有你这种七魄未散莫名其妙下到地府的,也正是因为你魂魄未散,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所以不能进入轮回。我会先把你的魂与魄分离开,让你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鬼。”这些话有些高深,蒋艋听的不是很明白,不过在他心里这都不打紧,不看过程看疗效嘛。

“那就开始吧!”蒋艋有点迫不及待。

“什么开始?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分好了。”

“哦,那……那就好吧。下一步干什么?”

“对了,现在你的七魄全部在魂魄瓶中,当你的回到人间找到你身体的时候,你就一口饮下,魂魄便归位了。”

“这么简单?还有什么注意事项?”蒋艋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认真听,我都还没讲完呢。这些都是转世投胎的正常流程,但是我们不能真投胎,不然你还是等于死了一次。我这里有一枚残缺的“幽精”,它是三魂中的一魂,我会暂时将你的幽精和他交换,让他成为你投胎的标示,你投入往生池必须依靠这一魂的信息,掩盖你的真实身份,才能瞒混过关。如果一旦你本来的信息暴露,便会前功尽弃。你回到人间之后,要赶快换回来,不然后果你可自己负责。”老李头摇着手里魂魄瓶说道,那魂魄瓶光亮明显弱了很多,看着确实像缺少了什么。

“你换了没有?”蒋艋小心的问道。

“正在换。好了,这下你过奈何桥,前往生池就没有阻碍了。”

“忘了换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影响,人的三魂,一曰胎光,是主神,是人的思想;二曰爽灵,是人和天地沟通的本领,代表的是人的智力,反应能力,判断力等;三曰幽精,决定一个人的性取向。”老李头抬抬头,尴尬的笑道。“你也知道,三魂对人是很重要,一般没有点问题,谁会随便丢下,和你换的这个人就是有点问题,你知道的,性取向有问题。不换回来反正不会死,这个你放心。”

蒋艋的心里突然间仿佛又一万只***在奔腾,“妈的,一不小心变成了同性恋。”

“你不要不高兴,能找到就不错了,又不是不能换回来,你自己小心就好了”。老李头知道蒋艋在想什么,连忙解释。

“这个同性恋幽精怎么办?”

“你服下本身得魂魄后,它因为不是本体,便会自然消亡。”

“会死?”

“它被抛弃在这里,其实早已经算是死了。”老李头接着补充道。“时间不多了,你还是赶快上路吧,头脑灵活点,两个瓶子保管好。上去之后,我有什么事情会想办法联系你。再过半个时辰,阎罗殿便要开审,快出发吧!对了,把这些钱带上,记得一路都要打点,这钱……这钱算我借你的,回去之后记得要还我本金还有……还有利息。”

从地府邮司出来,按照老李头的指引,蒋艋一路向上,向着山腰上那座辉煌的宫殿出发。路上皆是破碎的青石板路,时不时穿越浓缩的石拱桥,桥下岩浆流动着,却没一丝的热量。“还真是别有一般风景”。在这景色奇异的异国之地,好奇战胜恐惧。

人有了希望便有了动力,有了动力便有了活力。蒋艋一路小跑,人不累、气不喘,很快便来到宫殿外的广场之上。“哇!好一个人山人海。”蒋艋不觉感叹,这排队的人流,扭来扭去,似长蛇乱舞。好半天,他也没找到队伍的尽头。时间可不等人,蒋艋踮脚眺望,似乎是自己安排自己,“只好先到殿门前问一问,看看是什么情况。”

殿门两侧,牛头马面分列左右,看着挺威严,但一点也不可怕,甚至还有一点可爱。你能想象一身武士装扮的牛魔王、马头怪嘛,对!就是那样子的。还有些不想排队或是找不到队伍尽头的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殿门前。随着开门的时间越来越近,队伍中一些插队的、打架的、吵架的,秩序越来越难以控制。不过只要无人强行闯入,殿门口的牛头马面装作没看到一般。

“问谁呢?”蒋艋扫视马群和牛群,“哟,这里还有一匹斑马卫士呢,正巧在边上,过去问问。”蒋艋慢慢的挪步到斑马卫士的身边,小心的问道:“兄弟,你是从非洲过来的嘛?”

斑马卫士显然是被这个问题惊呆了,侧过长脸,只用一只眼睛扫了蒋艋一下,便再不理睬。上来便碰了个钉子,蒋艋有些不甘心,抽出一张百万大钞塞进斑马卫士的手里。

非洲大哥也不是吃素的,偷偷的瞄了一眼快速接过塞入屁股后面。怒骂道:“你个蠢货,你才是非洲来的,你全家都是非洲来的。”接着又小声的说道,“今日想早点进殿,就在这里等着不要动。”蒋艋心领神会,便不再乱走动,一边观察情况,一边静静等待。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吱呀一声,殿门打开。排队的人群一下沸腾起来,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向前涌动。“冲”,只听一声令下。蒋艋身后那些三三两两的人便一齐向殿门冲去,门口秩序乱了,后面排队的人看到这般情况,便也疯一样挤过来。只是瞬间,殿门前怒骂声、痛哭声、叹息声来回交响。这突然的变故,让蒋艋一下没能反映过来,他不由自主的向里让了让。就在回头的间隙,身边的斑马大哥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报仇,一记鞭腿甩在他屁股上肩膀下的位置,巨大的力量带的蒋艋滚到在地,不过刚好躲过了卫生们的拦截。匍匐前进!到大殿门前,正欲起身,背后不知又被谁推了把,失去重心,加之被门槛绊倒,一滚便到大殿正中。跪在那里,蒋艋疼的半天未能起身。

“不错,现在的青年人有你这般懂得礼数的不多了。你是何人?”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大殿之上传来。

蒋艋猛地抬起头,一位身着宋代官员装束,正襟危坐,面如黑炭,额头上分明是一弯明月。原来,民间传说包龙图死后成为地狱判官果然是空穴来风。“还好认识包大人,不认识的还以为是非洲黑人承包了这地狱了呢!”蒋艋不敢说出口,只敢在心里偷偷想着。

“包大人,本人姓蒋名艋。今日前来报到受审,恳请大人早日恩准我投胎转世。”刚刚被包大人表扬,蒋艋想趁热打铁,几句好话蒙混过关,便跪在那里像模像样的说道。

“蒋艋?”一个眼神传递下来,一旁高高的档案架子上,两个坐在吊篮一般物件里的小鬼立马搜寻起来。

等待总是尴尬的,包大人似乎也不能例外。“看你是懂礼数、知廉耻的人,给你机会,说说你人间都犯下了什么罪行?从你记得事情的时候说起。”

蒋艋头脑飞速的旋转着,“上小学的时候,经常逃课!在游戏厅的时候偷过游戏币。欺负过年龄比自己小的同学。初中的时候,偷偷的看黄色光碟,踢球的时候打坏了不少别人的东西……”

“大人,没有蒋艋罪行的记录。”蒋艋自我批评很快被打断,正好也不想再讲,他便停下话头。“讲的都是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包拯哪是管你这些事情的,走、走、走!牛头马面把他丢出去。下一个,上堂。”

蒋艋心中一阵暗暗的高兴,正欲起身。突然眼前一黑,不知道是谁给他套上头套。被身旁两人扶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两个人才停下,耳边几句模糊的言语,一人快步离开。正当蒋艋竖起耳朵细细分辨之时,头套突然被扯下,挂伤了蒋艋的耳朵,痛的他轻声叫了出来。

原来是是非洲兄弟!只见他塞过来一本档案,那马嘴动也不动,却发出了声音:“虽然这档案里面也没有记录你什么罪行,但我们是收钱办事,还是给你偷出来了!你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要求,我就给你还回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果然没有错!不过着办事效率也太高了,档案都偷出来了。蒋艋心底暗暗的想到,这斑马还不知道,幸好偷出来了,不然一查档案,发现我是没死的人了,就麻烦了。

斑马卫士见蒋艋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这奈何桥是我能送你到的最远的地方,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就要回去了。离开的太久了,回去不好交差。”也不等见面回复,斑马便自顾自的回头便走。

“这家伙生前肯定是一个奇葩!”没有丝毫的犹豫,蒋艋转身踏上奈何桥。一座普通的多孔拱桥,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心里想着一些关于奈何桥的传说,但从桥头走到桥头的那头也没有发生不正常的事情。“看来又是人间那些无聊的人,编造的无聊的传说。”

正想着,突然来到一个巨大的牌坊旁边,牌坊背后满是瘴气缭绕,牌坊上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往生池!呵呵,原来往生池夜不是池子。牌坊前面一个古香古色的木质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口口土碗,碗里面满满都是黑乎乎的不明液体。“想必这就是孟婆汤了,连个监督的鬼都没有,喝个屁啊。赶紧干正事。”

说干就干正事蒋艋的风格。心情不错,便甩个正步重返人间。哐当!整个人贴在牌坊前的不明物体上,反弹回来,蒋艋一屁股坐到地上。“妈的,原来还有陷阱!”当他正准备爬起来的时候,法阵上凭空的显出两排字来,“汤药不入,法阵不入!法阵不入,轮回不入!”

哎,没想到这阴曹地府也实行自动化管理了。没办法了,喝了再说!端着碗,正欲喝下。蒋艋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他一下倒入口中,却不咽下,像松鼠一样包在口中。伸出手,轻轻触摸刚才法阵所在的位置。那法阵好像自动避开一般,没有任何阻挡。真的就过来了!这是大的漏洞,哈哈。蒋艋差点笑出声,孟婆汤晒得满身都是。

“老子再喝一碗。”嘴里吐个干净,蒋艋再包上一嘴孟婆汤。穿阵而过。法阵这一边雾气很大,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往哪儿走呢?”一个大大疑问,“算了,先摸索定个位置吧。”

一步、两步、三步。

第三步脚下却是空了,猛得跌落,从那团云雾中掉了出来。一看不要紧,再看吓的蒋艋差点尿了裤子,“怎么是在天上!”速度越来越快,与其说是在往下掉,不如说是在飞。好像有什么目标,身体不停的在调整角度。

“目标不对啊,我的身体在那个方向啊!”也不管蒋艋的大喊大叫,这身体或者说着灵魂自顾自飞向未知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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