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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破杀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大力熊凹陷的胸口处,张不凡心中暗暗衡量着。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动用它了。张不凡暗想道。

望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李天翔,张不凡只能心中暗暗感慨:自己终究还是太过自大了,以为两人这样的实力就能在外围横着走。谁知道,这第一次正面对决,两人就已经有可能把命丢在这里了。不过不到最后一刻,谁生谁死还未可知呢。思虑至此,张不凡的眼神越加坚定。

一边凝视着大力熊,一边暗中调动着身上剩余的内气汇于右掌。此时张不凡甚至有点感激大力熊自以为胜券在握而摆出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对峙着越久,到时自己所能发出的威力也就越大。

时间在缓缓流逝,大力熊终于有了动静,它不愿再等下去了,似乎也怕再等下去会有其他变故发生。

“吼”大力熊仰天咆哮了一声,似乎在宣告着自己即将到来的胜利以及对面张不凡的死亡,随即大跨步地奔向张不凡,双手的利爪已经高高举起,随时准备着将张不凡撕成碎片。

看到奔跑过来的大力熊中门大开,张不凡心中低喝:机会。后脚一蹬,整个人瞬间加速,如离弦之箭一般地飞奔过去。算计着大概的距离后,双脚一踩大地,直接腾空,右拳早已蓄势待发,目标直指大力熊的胸口。

上过一次当的大力熊还以为这个和上次一样是个虚招,根本不加理会,只是加快了利爪挥舞的速度,它有信心在受到攻击前先行撕裂对手。

看着即将要对碰过来的张不凡,大力熊脑海中已经闪现出了张不凡在自己的那双利爪下被撕成粉碎的画面,丑陋的嘴角竟然很拟人地露出一丝狞笑:死吧,可恶的人类。

在一人一兽还有接近半米的时候,张不凡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将自己的肚皮都吸得略微胀了起来。也正因为这口气,张不凡在空中的速度都减弱了些许。而这直接导致的结果的就是,大力熊那锋利的双爪险而又险地撕裂了张不凡身前的衣裳,只在胸口处划出两道不算深的痕迹。

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这样的结果让大力熊错愕不已,这必杀的一击竟然就这样地被躲过了?

将一切都看入眼里的高大人影即使平时再如何地挑剔,此刻也不得不对张不凡刚才叫一声好。这样大胆的冒险计划稍微出现差池就有性命之忧,大力熊的利爪在自己的眼里虽然不算什么,但以张不凡这样的卑微的实力和肉身,真的是有可能被撕成碎片的。幸好是成功了,不然,后果堪忧。

“幸好成功了”躲过致命一击的张不凡的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久违的跟死神擦身而过的感觉果然是够刺激啊。接下来,该我啦。张不凡绷紧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缕笑容,咧开的嘴角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阳光少年。

但这笑容映在大力熊眼里,却无异于死神的狞笑。看着张不凡嘴角上清晰的笑容,大力熊在狂暴状态中竟然有了一种恐惧的感觉,就像是面对天敌那样的感觉。

“破杀”张不凡在心中大喝一声,同时凝聚了所有力量的右拳“蓬”的一声打了出去,途中拳头与空气不断摩擦而产生“啪啪”的声音,足见此拳威力之强。

看着越来越近的拳头,大力熊感觉自己此时仿佛已经被完全被死亡的黑幕所笼罩,根本无法挣脱,只能默默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咔嚓”,大力熊的原本就凹陷的胸口此时毫无阻碍地被一个拳头穿透,心脏在这个过程中也被拳头缠绕的劲气完全粉碎。

大力熊那通红的双眼逐渐恢复,但眼中已再无神采,依然睁开的双眼写满了茫然,依然对视着张不凡,似乎在无声地询问自己为什么会死。

此时的张不凡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心思,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查看大力熊此时的状态,一旦运用了破杀拳,就已经是昭示着不是敌死就是我死的状态。全身无力的虚弱感充满了全身,穿过大力熊胸口的右手也根本无力抽回,整个人就倒在大力熊身上。

“轰”的一声巨响,大力熊庞大的身躯重重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所幸有着大力熊的垫底,张不凡并没有继续受到多大的伤害。只是整个人都虚弱地根本做不了任何多余的动作。

云端上的高大人影看着地面上的张不凡,眼中写满了满意。这样的战斗意识,这样敢于冒险的精神,在自己这些年见过的年轻人中,只怕也是不多。

“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无极门的辉煌也许将来就在你身上了。”高大人影呢喃道。

半个时辰后,李天翔从昏迷中醒来,摇晃了下晕沉的脑袋,突然看到大力熊已经躺在地上,而张不凡更是趴在大力熊身上,一动不动。还以为是出现幻觉的李天翔用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后最终确认了这一现实,连忙跑过去将张不凡抱了起来横卧在一块干净的空地上。

“不凡,你这样太冒险啦”看着张不凡这种虚弱的状态,李天翔就知道他最后动用了破杀拳,忍不住斥责道。

“没办法,要是再不用,到时想用都未必再有机会用。”张不凡微微一笑,继续补充:“你也体会过啦,大力熊那种状态下无论速度,攻击力都已经远远超过我们,唯有拼命一搏,我们才有希望。这不,你看,我们不是已经赢了嘛。”

说到这,张不凡心中也忍不住暗呼侥幸。当时那招吸气减速度方法,也不过是在决定用破杀拳的时候临时脑海灵光一闪想出来的,根本都不知道是否有效。只不过是觉得可行就用了,虽然草率,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是不得不如此为之。因此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张不凡也依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然而不管怎么说,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好好地活着。

虽然知道张不凡说的是实话,但想起那种以命搏命的场景,这种对敌狠,对自己更狠的精神,李天翔对张不凡肃然起敬。然而当时昏迷的李天翔根本不知道,如果当时张不凡那招临时减速的吸气方法不奏效的话,根本就是白白送命而已。

不再理会张不凡,李天翔兴致勃勃地跑到早已失去生息的大力熊边上,用手中的匕首划开它的腹部,然后将手放进去掏了掏。不多长的时间,就看到李天翔嘴角上露出一缕清晰的笑容,随后就看到他那血淋淋的手上拿着个有着无名指头大小的肉核。

“不凡,你看”李天翔跑到张不凡边上,摊开手:“这大力熊的灵核可比幻影猫的大多了。”

的确,幻影猫的灵核只有尾指头大小,而大力熊的灵核已经达到无名指头大小了,看来实力的差异也能导致灵核的大小不同,张不凡如是想到。

“收起来吧,等我恢复一下我们找个安全点的地方疗下伤。”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张不凡此时已经从虚弱的状态恢复过来,不过依旧还是调息打坐了半个时辰之多。因为之前吸气过猛,终究还是伤到了肺部。稍微用力呼吸一下就会牵扯到肺部引起一阵阵痛。这个不大不小的隐患,张不凡本着谨慎的心理并没有放松,而是在恢复力量后打坐调息,调动内气将周身都游走了一遍,消除隐患。

之后,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外围的方向走出去。以两人目前个个受伤不轻的状态,如果没有个两三天的恢复和休息,在这危机密布的山脉里,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因此,往更外围退去是最稳妥的做法。

入夜,两人窝在一个山洞里,没有点火,怕引来其他的灵兽。洞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仅能凭着微弱的呼吸声来感觉到有人的存在。

两人在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将受伤的地方附上来之前刀无殇所赠的金创药,并各自服下了一颗一品灵丹回春丹,加速伤势的痊愈。

在晚上,两人也没有闲着,将白天对战大力熊的各个细节回忆了一遍,检讨反思自己的表现。

“对不起,不凡,要不是我太过轻敌,也不会害你受这么严重的伤。”李天翔说得很低沉,充满了内疚。一开始还不觉得张不凡受伤多严重,只是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李天翔还以为是施展了破杀拳的后遗症,并没有多想。直到来到山洞,看着张不凡解开衣服的时候,李天翔的双眼都已经微微泛红,身上数十个爪痕,纵横交错,尤其是腹部的那个,连里面的肉都已经往外翻了出来,只要再深一点就能看到肠子了。这样严重的伤势,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张不凡却没有吭到一声。这让李天翔又是佩服又是内疚。

服下了回春丹的张不凡此时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依然有些虚弱的声音在黑暗的洞里回荡:“没事,这也是我太过轻敌,知道你第一次对付灵兽没有什么经验,却还是让你上去。如果我能再谨慎一点,也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张不凡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想要减低李天翔内心的愧疚。

“不必说了,不凡,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

“好啦”张不凡打断李天翔的话,说道:“天翔,你要记住,你并不欠我什么,我们是伙伴,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救你是应该的。再说了,后来我被大力熊攻击的时候,你不也是奋不顾身地跑过来救我吗?你那时明明有逃走的机会的,但你不也一样选择了留下来救我。所以,我们其实并不存在谁欠谁的问题,我希望你能明白。”张不凡并不像让李天翔内心背上什么负担,一直在劝解着他。

“好,那我不再提了。我们是伙伴,谁也不欠谁。”李天翔说道。本身就很聪颖的他当然明白张不凡这样说的目的是不想让他内心有什么负担,因此也不再跟张不凡争论这个问题,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但心中却暗暗提醒自己:张不凡救了自己一命,将来是一定要还的。

“好了,不提这个了,我们说一下今天对战的大力熊的感受吧。”张不凡提议道。

“大力熊本身只是处于二级灵兽的高级阶段,相当于人类蜕凡六、七重的实力。但之后陷入狂暴状态的它实力大幅度提升,绝对有着蜕凡九重甚至更高的实力。”

“对”黑暗中,张不凡点了点头:“我个人觉得,狂暴之后的大力熊已经有了蜕凡九重巅峰的实力。不过说到底,我们还是轻敌了。”说道这里,张不凡叹息了一声:“在它变身的那段时间,如果我们能把握住,在它变身之前将它重伤或者击毙,我们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李天翔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所以,这给我们提了个醒,狮子搏兔尚尽全力,以后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轻敌。另外,就是我们之前所看的那本灵兽总介,里面并没有关于大力熊还有其他灵兽的一些天赋技能的介绍。因此,我们之前看的那些只能给我们做一个表面的参考,绝不可太过倚靠。连大力熊都有天赋技能,不说三级灵兽,那么在大力熊之上的斑魔虎,金鬆狮等巅峰的二级灵兽,我不信它们没有保命的天赋技能。”

听了张不凡的话,李天翔的表情愈加凝重,懊恼道“妈的,本以为我们两个这样的实力组合已经能在外围,起码能够横扫二级灵兽了,但如此看来,是我们坐井观天了。”

当夜,两人彻夜未眠,不断在总结在着自己在这一战过程中的不足以及得到的启示,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以及讨论着如何应对其他的突发状况。两人越谈越起劲,直到天亮依然恍若未觉。

这一战虽然惊险颇多,但总的来说,收获也是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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